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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冬天,日子過得安穩(wěn),因為有張凱翔在,本來空蕩的租屋處時不時多出一個人聲,比往年獨自一人時來得溫暖許多。 過年也是如此,平時在北部過年都是一個人縮在沙發(fā)里煮火鍋大吃,可是今年因為張凱翔在的關係,都顯得并不無聊,倒不如說,太過充實? 對啦!對啦!我承認訊息量太大我承受不住就是了。 說起過年,就必須從過年的前幾天說起,那個時候張凱翔為了履行打賭去旅行的約定,決定排休后在過年回南部的前兩天一路玩下去。而我則是完全不清楚自己要去哪玩,總之跟著張凱翔亂亂跑就是了。 因為需要帶的衣服并不多的關係,我和張凱翔就各自背了一個大包包以及隨身包一小個而已,途中都大致是以火車或是捷運行動的,而行李都寄放在火車站的置物柜。 「所以說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 跟在張凱翔身后下火車以后,我對正在所行李柜的張凱翔發(fā)話。 「等一下去老街吃完午餐后搭接駁車去溫泉區(qū)?!?/br> 「哇噢噢老街跟溫泉區(qū)!」 我不由得興奮了起來,感覺都是好放松的行程! 「這么開心?」 「嗯,我其實沒去過多少次老街,泡溫泉的話好像就只有大學畢旅的一次而已吧?!?/br> 童年環(huán)境使然,我并沒有太多的游歷經(jīng)驗,因此不管是去什么地方玩對我來說都是令我感到萬分雀躍的。 「那走吧,你早上很早就跟著我出發(fā),火車上該是睡夠了,但是只吃兩片熱壓蛋沙拉吐司跟一杯紅茶太少了,時間上也該餓的了吧?」 「這倒是真的?!?/br> 其實約莫從十一點半我就開始肚子餓了,現(xiàn)在是幾近有些胃痛,但是因為這旅程已經(jīng)是張凱翔在工作繁忙中抽空規(guī)劃的夠辛苦了,所以我并不想開口唉唉叫壞氣氛。 「走吧,老街上好吃的可多了,轉角一進去就有一間很好吃的老字號滷味,先去買一些墊墊肚子吧,別餓壞了。」 「耶呼──」 聽見很快就有吃的,我興奮得雙眼直發(fā)光,不禁歡呼了起來。 今年過年一直都是陰天,雖然沒有下雨但是空氣總是濕黏黏的,讓人特別容易感覺到冷,由其實火車站到老街的路途上一路空曠,所以簡直冷得叫人打牙顫。 「張凱翔。」實在冷得受不了,我開口叫了張凱翔,等他回頭后才繼續(xù)說,「我們用小跑步的好不好?」 「冷?」 「有點,而且我餓了?!?/br> 「好。」他笑了,「但是等我一下?!?/br> 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似乎是剛熱好的暖暖包遞給我,說讓我塞口袋里就不會那么冷,然后將手掌旁的外套袖子稍稍捲回正常位置后拉著我小跑步起來。 在張凱翔的身后被拉著跑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次卻不曉得為何,將注意力放在了他這個人身上。 從背后看張凱翔也不是第一次,但是這次卻注意到很多平時未注意到的細節(jié),像是他飛揚的頭發(fā)在微陽照射下竟會透光成種漂亮的咖啡色、像是他的身形原來比我想的要更高大寬闊,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和我一起上下學的模樣,像是他修長的雙腿不停交錯往前,將我?guī)У揭惶幪幟篮枚八匆娭帟r,我心中竟會心臟涌出一股熱流,四處竄在身軀每一刻冰冷之處,那是種彷彿就連靈魂都在顫動的喜悅,充實而溫暖的填充于心臟。 我隨著他拉著的方向小步奔跑,慢慢感受到身體漸漸熱了起來、感受著那自張凱翔身上竄來的,清晰而讓人不自覺感到安穩(wěn)的溫度。真好,張凱翔的身邊總是這么安靜。時間并未停止,卻好似冬日的潺潺溪水般低聲歌唱著生活的些許情調。 「先去吃飯吧,等一下再逛,怕你餓暈?!?/br> 「才不會好嘛!」 聞言,我猛地伸起右手往張凱翔的肩膀上用力槌了下去。 張凱翔嘆了口氣,只是直往前走,而我站在他身后,將雙手往后彎背在了背上,搖晃搖晃地走著,看著他在前不遠處的背影,我不自覺地勾起了一道笑容,那感覺彷彿是回到了曾純真的時光,爸爸還會帶著我出門的時候。 「到了。」 張凱翔在一間看起來頗具鄉(xiāng)土風味的館子前停了下來。 「有訂位嗎?」 「有,兩位十二點四十五分?!?/br> 「張先生嗎?」 「對。」 然后,接下來的時間,我?guī)缀醵荚诨秀敝卸蛇^。吃著午餐的同時,我轉向窗外看著廟口的人們去去來來,香火始終鼎盛,卻沒有人長久駐留。 可不是嗎,人生也是如此的。陪伴身旁的人總是去去來來,并沒有所謂走不散的友誼或者愛情,只是際遇愿不愿意讓你們在一起。 「喂。」 「嗯?」 「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永遠這回事???」 「看你說的是哪種吧?!?/br> 「任何的例子都好,有沒有什么事永遠不會改變的?」 「蛤,沉薇安你是不是傻?」 張凱翔的臉上就明確的寫著沉薇安你到底嗑了什么幾個大字, 「我很認真?!?/br> 「當然有,這問題想都不需要想吧?」 「是嗎?!?/br> 我沉默許久,低頭靜靜看著手里的水杯,一言不發(fā)。 「這么說吧?!箯垊P翔皺了皺眉,「永遠肯定存在,因為至少過去發(fā)生的既定事實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改變的?!?/br> 「或許吧。」 「對我來說,到生命結束為止都不會改變的東西就是永遠。畢竟生前與死后的一切,就都與我無關了。但若你說的是什么海枯石爛的天長地久,我可能就沒有答案了。不過,為什么問這個?」 「我在想,所謂的活著到底是什么呢?心跳跳動嗎?還是知道生命的意義?還有,究竟有沒有那么一個永遠,能夠值得我一輩子去相信。」 張凱翔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當然有,至少,我覺得有?!?/br> 「可是目前看來,似乎就真的什么都會變?!?/br> 「并不。就像是愛過的事實和恨過的痕跡,這些都是那些在生命里頭無法改變的,不是嗎?畢竟,愛過就是愛過?!?/br> 是啊,愛過就是愛過。 我的心忽然狠狠一刺疼,卻似乎又不覺得那么疼。為什么呢? 離開餐館后,我和張凱翔在街上四處走動,而最后來到了乍到時為之驚奇許久的廟口看著童心未泯的老伯打陀螺。 許久,午后的嵐籠罩了遠山,起了絲涼意鑽入鼻腔微微搔癢。 「啊嚏!」 我打了個噴嚏,站起了身打算活絡一下筋骨,卻見張凱翔正走過來。這刻,不知為何感覺好親近。于是我揮揮手,像見到許久未相逢的老友。 「走吧。」 「嗯。」 我點點頭,安靜地握住了張凱翔伸出的手。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