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饕餮鼎慾之業(y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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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無論你或者不信,報應這種事,其實是很奇妙的,你防著它時它不來,當你忘記,它就悄悄的來了。 眼看著易翔的飯店即將以霸主之姿席捲整個飲食界,一個意想不到的震撼卻狠狠打擊了他。 飯店原本絡繹不絕的客人不知為何在幾日之間急速減少,火紅到發(fā)紫的業(yè)績霎時間從頂峰跌至谷底。 「到底怎么回事?」 他將赤字報表往辦公桌上一摔,怒氣騰騰的質(zhì)問手下員工,眾人支支吾吾了一陣,才告訴他前陣子有幾個酷愛陰陽魚的客人用餐回去后肌膚莫名硬化長出了類似魚鱗的東西、食用烤鵝掌的婦人腳突然莫名的發(fā)腫足足比常人粗了三倍……最恐怖的是某個每來必點猴腦的老者腦袋一夜間變得巨大無比根本無法站立。 「那又怎么樣,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問題……」負責外場的女侍小聲地道:「那些人都是從我們這里離開后才發(fā)病的?!?/br> 而且,癥狀和他們處理食材的方式一模一樣! 「是嗎?不過是巧合罷了?!挂紫枥湫?,「若真有問題,役管局早便找上門來了!」 「但是……」 其他人彼此對望還想解釋點什么,可甫觸到他尖銳的眼神,頓時紛紛禁了聲,一張張僵硬無比的臉孔趁著場面頗為尷尬。 想想也是,易翔無聲嘆息,這些人如何會懂。—懂得,不會在這里。 他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散去,取出顧客聯(lián)絡資料挨家挨戶撥打著,一個,一個,又一個…… 面對他的詢問,顧客顯得很沉默,彷彿約好一般,如含了沙的蚌殼似地怎么也撬不開。 ——態(tài)度卻是肯定的,暫時都不會來了。 民以食為天,哪有人不吃飯的。 他越問心里越是焦急,可偏又探不出個究竟。人哪,事不關己總愛八卦幾句,臨到自己卻往往閉口不言。 幸好,還是有人愿意開口的。 對方是他父親的朋友,平日見了不免叫一聲世伯,他愛吃魚,尤其是古法製的魚羹。(取大隻的活河鯉倒懸于沸鍋上方,至其受蒸氣所逼而搖頭擺尾,再將魚首敲碎使血滴入水中,形成紅絲一縷連綿不斷,rou不用只取血調(diào)羹,數(shù)十魚方可成一碗。) 記得那日,他在易翔的飯店吃了一碗魚羹,味道是他生平罕見,非常之美味。 不成想回去他就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坐在一口滾沸的大鍋前,鍋上掛著一條條還在滴血的活鯉魚,那些鯉魚在奔騰的蒸汽中痛苦地左右擺動,瞪大的眼睛咕嚕嚕地望著他,嘴唇張張闔闔異口同聲的問,「好喝嗎?我們的血好喝嗎?」 「從那天起,我再也沒喝過魚羹?!故啦糁捦查L長吐了口氣,「你是個好孩子,你店里的菜式……也非常特別。但是……」 他幽幽地道:「世伯老了,我怕……?!?/br> 怕什么,他沒有明說,可單單一個「怕」字,竟是徘回不去,彷彿直直鑽進易翔心底,生根、發(fā)芽。 他明明不怕的,背心卻冒著汗,涔涔的浸濕了上衣。 忽然,他想起下廚的第一天,祖父教他唸過一首詩:血rou淋漓味足珍,一般痛苦怨難伸,設身處地捫心想,誰肯將刀割自身。 我錯了嗎? 易翔煩躁的閉上眼,有生以來首次,他對自己堅持的信念產(chǎn)生了質(zh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