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莊生曉夢(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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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人界找九品蓮華…… 這幾個字彷彿一種救贖,在黑暗中給蘇菡帶來了一絲希望。 但她早不是過去那隻天真傻愣的小狐貍,哪怕明知女妭和天下做了交易,也曉得那僅僅只是給了刑天重生的機會,并不保證他能夠活著。 畢竟……以刑天的身份,世上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她,清楚自己護不了他。 為此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將刑天的腦袋藏進了常羊山—那里黃帝親手設(shè)下的封印。 人類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 爾后,她在人間流浪了很多年,見證歷任帝王的興衰殞落、見證無數(shù)朝代的替換更迭?!毖劭此鹬鞓牵劭此呝e客,眼看他樓塌了”,終于明白世上所有的權(quán)勢名利、恩怨情愛,末了皆脫不開「因果」二字罷了。 她忽然懂了,女妭曾說過的那句話:你不該救他,或許我也不該救你。 縱使如此,儘管理智上已經(jīng)瞭然,她仍從沒有一日忘記過刑天與女妭,用佛家語來說這是屬于她的執(zhí)著。 若執(zhí)著是魔,她想她早已入魔。 而那個女子,是她除了刑天和女妭,第三個執(zhí)著的人。 幽蘭露,如啼眼。無物結(jié)同心,煙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蓋,風(fēng)為裳,水為珮。油壁車,夕相待。冷翠燭,勞光彩。西陵下,風(fēng)吹雨。—李賀·《蘇小小墓》 六朝繁華,煙花易冷,獨有一人裊裊香魂驚艷了整個江南。 那人名喚蘇小小,是江南最美的風(fēng)景,是文人筆下最璀璨的風(fēng)華,但她勾起蘇菡注意的真正原因,九品蓮華的種子竟藏在她體內(nèi)! 初聞這消息讓蘇菡一時有些無法接受,但很快就釋然了。 天下想要九品蓮華之人何其之多,也就只有藏在這樣的地方才能讓覬覦者投鼠忌器。 可蘇菡并不是人,她不過是一隻狐,世間的道德價值于她而言沒有絲毫意義。 她直接找上了蘇小小。 「事情就是這樣,」她說,「你體內(nèi)有我需要的東西,我可以實現(xiàn)你一個心愿,只要你同意死后將那東西送給我?!?/br> 人的一生,僅僅短數(shù)十寒暑,她等了百年不在乎多等上那么幾年。 「我不需要你的愿望,你想要的我也愿意給你?!固K小小淡淡的回應(yīng),長期臥病而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不自然的紅暈,「只要你和我做個交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