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備受摧殘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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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KTV,滴酒未沾的宋遙夜先送顧真和程舒然回長躍宿舍,再送楚君杉回家。 夜深了,路上兩個人沒有說話。他們倆認識好幾年了,楚君杉印象里,無論何時宋遙夜都理性冷靜,條理清晰,就像一臺精密的機器,他也從來沒見過宋遙夜失態(tài)。直到今晚,他見識到了。 ——如果換做平常,有美色入懷,宋遙夜會拽著女人的后脖領(lǐng)拎人起來,然后不動聲色地抻平身上的褶皺。但如果是顧真,宋遙夜一邊拼命往后躲一邊喊人幫忙,甚至連碰都不敢碰她。 看到機器有了溫度,楚君杉竟然有點開心。開到他家樓下,宋遙夜摸出一盒細煙,遞了一根給楚君杉。 楚君杉接了過來,就著宋遙夜遞來的火點著。 “我其實很羨慕你?!彼芜b夜吸了一口煙,低聲說。 “羨慕我能趁著演戲睡很多女人?” 楚君杉皺眉,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宋遙夜遞給他的煙有點受潮了。 “不是這個,如果我想,我也可以有很多女人?!彼芜b夜臉上是厭倦。 楚君杉浮起玩味的笑容:“你說的該不會是顧真吧?” 因為演戲合作,他和顧真睡過好幾次了。但宋遙夜只是經(jīng)紀人,名不正言不順。 宋遙夜啞聲道:“嗯?!?/br> 沒想到宋遙夜承認地如此干脆,楚君杉盯著他,看見宋遙夜臉上甚至有痛色。好像顧真是一道他心里總也好不了的傷口,哪怕不碰也會隱隱作痛。 宋遙夜眼睫低垂:“初中我喜歡她三年,她是我這輩子喜歡的第一個人。后來她被人包過,現(xiàn)在又做了情色行業(yè),她已經(jīng)不像最開始那么干凈了。受我mama的影響,我也有點潔癖。我本以為我會心疼她可憐她,但不會再喜歡她了?!?/br> 他停頓片刻,搖了搖頭:“結(jié)果不是的,我還是喜歡她,我愛她備受摧殘的面容。” 楚君杉愣住了,宋遙夜今天明明醒著,為什么卻像是醉了?提起顧真,他也很難說清自己的感受。顧真身上最難得是真實和純粹,他從來沒有在別人那里看到過。而通過拍戲,他擁有了真實——所以他才想買下《晚天雪》那份珍貴的原片。 但現(xiàn)在不是互訴衷腸的時候,他理應(yīng)提供些觀點供人參考。 “拍床戲只是那么一會兒,你很短暫的擁有了她,但出了片場她依然和你面熟心不熟,沒什么可羨慕的?!背检o靜地說。 “你是不是又要說敏珉?”宋遙夜瞟了他一眼。 “既然你提了,我也不介意再說一遍。她出了片場還是會回到那個圈外男友懷里,最后隱退和他結(jié)婚。我就比他差嗎?”楚君杉的唇抿成一線。 宋遙夜并不同情他:“拍戲是不能動心的,你應(yīng)該知道。” “我哪像你,我是人,不是機器?!背家а狼旋X地說完,感覺好像掉進了坑里——宋遙夜是不是用敏珉的事,指代現(xiàn)在他和顧真? 果然,宋遙夜問他:“你不敢喜歡她?” “喜歡顧真,我瘋了?”楚君杉反問道。 宋遙夜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滅掉煙,無情地趕他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楚君杉到家,貓都已經(jīng)睡著了。他摸了摸雪碧的腦袋,忽然想起來顧真說過想當他的貓。 養(yǎng)了許久,顧真的手終于好了,不過就算做了祛疤手術(shù),細看還是有淡淡的痕跡。她倒是不介意,按日程表來片場報到。 真正開拍以后,演技上的高下立現(xiàn)。和顧真演對手戲時,劉心語還能跟得上,花月恬就不太行了,秋導(dǎo)不得不喊卡給她講戲。顧真有時候看不過去,也會給花月恬講講。 拍文戲的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又要到床戲了。因為她和楚君杉合作過,所以秋導(dǎo)先排的是她和楚君杉的床戲,三天后才是和費弦的。顧真只求都能一條過,別再耗時長也別再重拍——文戲她愿意陪花月恬過幾十遍,床戲一遍就夠了。 費弦演的“方先生”是銀行行長,楚君杉演的“賀先生”則是電視臺編劇。 賀先生風(fēng)流成性,不僅和電視臺的女明星不三不四,來夜總會也是一邊和花月恬好著,一邊回應(yīng)顧真的勾引。顧真覺得楚君杉長著這么一張臉,現(xiàn)實生活里肯定也是個腳踏N條船的超級渣男。 至于費弦,顧真很欽佩他的演技,如果不是本來就認識他,她很難想象在戲里笑意溫存的方先生,實際上惜字如金眼神冷峻。 拍完戲或者轉(zhuǎn)場間楚君杉會和其他人說笑聊天,還會逗的女孩子咯咯直笑。但費弦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說,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看破了紅塵。她甚至從來沒見費弦在戲外笑過……如果以后有機會目睹,她一定要拍照留念。 這天楚君杉跟著顧真在員工食堂吃飯,不懷好意地笑:“明天我們倆又要拍床戲了,是不是很期待啊?” 顧真翻了個白眼,楚君杉的欠已經(jīng)把他的神仙顏值抵消了:“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戲多的楚君杉抹著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皇上,您許久沒寵幸臣妾了,您說臣妾能不期待嗎?” 顧真當場就哈哈笑出了聲,楚君杉不愧是祖?zhèn)髡f相聲的。笑完,她倒是很認真:“你明天能不能多放點水,最好放出個太平洋。眼角也別紅了,我就是一塊沒感情的石頭,不值得您老人家費勁兒?!?/br> 聽到要他放水,楚君杉不禁又笑了。向來女孩們都很期待和他的床戲,顧真是第一個要他要多放水少用勁兒的。按劇本由顧真勾引他,他根本忍不住,甚至可能又變成本能。不過那也沒什么,既然顧真可以是真實的,他為什么不可以? 他用筷子敲了一下顧真的腦袋,給出了特別中肯的解釋:“劇本里是你勾引我,如果我放出個太平洋,就又不符合劇情了?!?/br> 顧真不忿:“那你想怎么樣?又搞成《晚天雪》那樣嗎?” 《晚天雪》和楚君杉的那兩場床戲,顧真每次想來都會臉紅。戲里她真實體驗到了性的快樂,尤其是攀上高潮的快樂。她一度懷疑是楚君杉這個人的原因……他是有什么魔法嗎? “那樣不好嗎?”楚君杉看著她。 顧真撓了撓頭,說了一句“你好煩”,端著餐盤走了。 床戲放在下午,顧真怕胃不舒服影響狀態(tài),中午也不敢吃太多。 楚君杉穿著果綠色的西裝套裝,上衣口袋放著一塊黃黑相間的絲巾,襯衣扣子開到第二顆,露出一片小麥色的肌膚來,鎖骨蜿蜒到領(lǐng)口的線條極美。顧真穿一件金色亮片的短旗袍,黑色絲襪配高跟鞋,眼線上挑,涂著深紅色帶閃的口紅,往那一站氣勢十足。 顧真扮演的陪酒女“Cherry”在學(xué)校就是女校霸,淪落風(fēng)塵后會踢開被人鎖住的門、和鬧事的客人正面硬剛。顧真本來的性格和人物差了十萬八千里,可是一旦入戲,又會變得性感大膽,危險惑人,光是被她盯著看都會蠢蠢欲動。 開拍的時間還沒到,為了緩解緊張,顧真噠噠噠跑了過來,指著楚君杉笑道:“你這身不像電視臺編劇?!?/br> “那像什么?”楚君杉饒有興味。 顧真捂著嘴笑:“牛郎?!?/br> 楚君杉笑了:“那你來點我嗎?” “你肯定是整條街身價最高的,聊個天就一小時好幾千?!鳖櫿鎳@了口氣,“我這種口袋比臉干凈的陪酒女,怎么點得起你?” “沒關(guān)系,你可以拿別人的嫖資來嫖我?!背继袅颂裘?,“或者我給你打折也行……實在沒錢的話,就免費吧?!?/br> 顧真覺得好笑:“你這么大方,怎么做生意?” 楚君杉湊過去咬耳朵:“兩個人都舒服的事,誰也不吃虧不是嗎?” 顧真聽完“哐”地站了起來,她正要說什么,秋導(dǎo)來了。秋導(dǎo)對床戲的要求比嚴導(dǎo)更高,喊卡和重拍都是再正常不過的cao作。 回想《晚天雪》里她的表現(xiàn),顧真還是決定說些面子上應(yīng)該說的話:“秋導(dǎo),床戲上我是個新人,可能會拖累大家,演的不好的地方您喊卡就行,我不會有怨言的?!?/br> “顧真,以往的床戲你是用演的嗎?”秋導(dǎo)嘴角帶笑地問道。 顧真停了一下,答:“……一半一半吧?!?/br> 秋導(dǎo)的聲音很溫柔:“在我這里,你只需要按照人物的性格表現(xiàn)就好,可以一定程度上即興發(fā)揮。顧真,你的片子比別人好看的地方,是真實?!?/br> 顧真僵了片刻,真實……可是真實的她,面對性明明是個膽小鬼,她就是怕會出現(xiàn)意料外的情況,才拜托楚君杉放水的。 說話間,棚里的人員陸續(xù)到齊,很快要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