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長大后想要做什么呢？」

    某日午后，休假的父親突然問向剛好在家的兩個女兒。

    「沒想過耶。」

    莫亞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著臉龐，視線四處飄移，思索著自己的興趣。

    「莫瑪呢？」

    「莫瑪才十歲，是能回答出什么啦！」

    正在教莫瑪簡單裁縫的莎羅開口。

    「別這么說嘛，我十歲的時候就夢想要當騎士呢！」

    「但是現(xiàn)在只是個商行的僱員不是嗎?！?/br>
    「說得沒錯，但過去那段為了夢想努力的青春，可謂人生珍寶??！」

    艾伯特興奮地說著，至于因為體格不足，連侍童都當不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我想當廚師！這樣每天都能吃好吃的了！」

    莫亞笑著說道，每次去丹巴爾的果園時，主人家都會提供很多當季水果料理，幸福的滋味讓莫亞十分難忘。

    「連自己的碗都丟給meimei洗的人說要當廚師……」

    莎羅毫不留情地潑莫亞冷水。

    「姆?！?/br>
    莫亞不滿地嘟起嘴巴。

    「別這么說嘛，說不定我們家就出了一個大廚呢！莫瑪也一定有什么夢想吧，就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父親不顧母親的白眼，催促著小女兒。

    「我想賺錢?！?/br>
    莫瑪冷不防說了這么一句。

    「莫瑪想買什么嗎？賺錢只是個過程喔。」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艾伯特有些疑惑。

    「我想買大理石地板?！?/br>
    「這還真是……」

    「什么是大理石？」

    莫亞疑惑地發(fā)問。

    艾伯特苦笑，在商行工作，當然知道這種跟平民無緣的高貴建材，美觀、堅固、耐污是最大的優(yōu)點，而缺點就是價格不斐。

    若把家里的地板都換成大理石，其價格都可以再買一棟房子了，常常去大戶人家?guī)蛡?，讓莫瑪對乾凈的地板心生嚮往了?/br>
    「等莫瑪長大后，說不定大理石就變便宜了，到時候就買得起了?！?/br>
    「嗯?！?/br>
    莫瑪點了點頭。

    「其實我反而希望你們有些更遠大的夢想，像是……當魔法師之類的！」

    父親用著神祕的口氣說道。

    「……」

    三個女人用極為冷淡的眼神看著一家之主。

    「這不是不可能啊，你們說說，當魔法師需要什么？」

    不是金錢、努力這種實在的東西。

    「天賦?！?/br>
    莎羅說道，名為「魔法」之物，就是依靠人之「意志」，動用自身體內(nèi)的「魔力」編寫「術(shù)式」，完成后展現(xiàn)出來的「現(xiàn)象」。

    移動物品、召喚火焰等，魔法幾乎可以完成所有想像得到的任何事。

    「其實所有人體內(nèi)都有魔力，只是多寡的問題罷了，也就是說，只要有名師開導，就算是我也學得會魔法喔?！?/br>
    艾伯特得意地解釋著。

    「但是跟當上魔法師還有一段距離吧，如果沒有天賦，只會使用些二流魔法又有什么用呢？」

    莎羅冷靜地反駁。

    「最重要的是，誰來發(fā)掘孩子的天賦呢，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把她們帶去城里的魔法學校，里面的人會樂意替我們的女兒進行檢定嗎？」

    「當然不會，光是進行魔力測定就得花上一大筆錢，更別說是事后學習的學費了，就算真的有錢，結(jié)果也可能就是『不適性』這么簡單?！?/br>
    「那你還……」

    「所.以.說，現(xiàn)在可是有一個大翻身的機會??！」

    打斷莎羅的抱怨，艾伯特伸出食指指向墻上的月歷。

    「下個禮拜帝國會派來視察官，針對開墾工作進行督導與協(xié)助，那位大人的名字是——」

    艾伯特停頓一下，接著用鄭重的口氣說道。

    「宮廷魔法師——『賽莉絲.蓋茲洛』。」

    「「誰？」」

    女兒們異口同聲地問道。

    「莫亞莫瑪不知道很正常，她的事蹟可精彩了?！?/br>
    「確實，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話……」

    莎羅小聲地說道。

    賽莉絲.蓋茲洛——不到三十歲便以優(yōu)秀的魔法才能，獲頒魔法師中的最高頭銜「宮廷」，以史上最年輕之姿為帝國奉獻心力，而她最廣為人民所之的事蹟，便是每到帝國邊疆的城市時，會使用大范圍的高階魔法，直接對當?shù)氐男『⑦M行魔力鑑定，若是具有魔法天賦的小孩，賽莉絲便會親自傳授該名幸運的孩童一項魔法。

    邊疆的城市大多不比內(nèi)陸的城市富有，賽莉絲的作為可以說是給了這些平民，一個將人生大大翻轉(zhuǎn)的機會，帝國總共有數(shù)百個規(guī)模在阿維爾以上的城市，這次賽莉絲來到這個尚在開發(fā)的邊境城市，可以說是非常難得。

    「也就是說，你們兩個下禮拜就能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成為魔法師了?！?/br>
    「哇啊～沒想到真的有機會可以學魔法，要學什么魔法好呢～」

    「那種事等確定是有天份時再說吧?！?/br>
    母親依然冷靜地回應(yīng)，想到女兒若是真的往魔法之路邁進，得該付出多少金錢呢？

    「mama也可以想看看啊。」

    「很可惜，這個福利只有十五歲以下的小孩才有?！?/br>
    雙手一攤，艾伯特遺憾地說道。

    「莫瑪怎么不感興趣的樣子呢？」

    看著一直靜靜聽著的小女兒，父親問道。

    「魔法不是好東西……」

    想起之前在多隆家打掃的事，那天回家后母親跟她說那個可能是魔力失控的結(jié)果，雖然只是猜測，但已經(jīng)在莫瑪?shù)男闹辛粝履Хㄊ菈臇|西的印象。

    「莫瑪……」

    跟莎羅交換了眼神，莫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多說。

    「學會魔法說不定就可以輕松打掃了啊，同時掃地洗碗擦桌子，感覺很棒啊?！?/br>
    「都學魔法了還是要負責打掃，你這當姊姊的還真壞?！?/br>
    「咦～怎么這么說……」

    莫瑪閉上眼默默思索著，努力動用那貧乏的想像力，卻仍無法描繪出自己因為魔法而變得幸福的景象。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了，宮廷魔法師要來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阿維爾，十五歲以下的孩童們都祈禱著自已會是那個被選上的幸運兒。

    「就是明天了啊……」

    跟著母親一起上街採買的莫瑪喃喃自語，官方并沒有公佈要孩子們在哪集合好接受魔力鑑定，卻在各大公共設(shè)施的顯眼處，張貼了這樣的公告。

    「具有魔力天賦的孩子，請在期限內(nèi)至城北的市民辦事處報到?！?/br>
    而那個期限的最后一天就是明天，也是賽莉絲.蓋茲洛結(jié)束視察阿維爾的日子。

    直到今日都沒有公開露面的宮廷魔法師，真的就在城內(nèi)嗎？并沒有人出面承諾關(guān)于魔力鑑定的任何事，也許在最后，就只是個讓眾多孩子失望的一起軼聞罷了。

    「結(jié)果是騙人的喔……」

    「還以為真的可以當魔法師了……」

    城中心的圓環(huán)花圃旁，許多孩子聚在這里嬉戲，周遭是賣著各種貨物的攤販。莫瑪聽見有不少小孩都在談?wù)撽P(guān)于魔法的事。

    「莫瑪呢？會不會覺得很失望？」

    莎羅一邊挑著馬鈴薯，一邊問盯著花圃的莫瑪。

    「有一點。」

    雖然對魔法沒有什么愿景，但這段時間不停聽著莫亞與她的好朋友們談?wù)摯耸?，看見那期待又興奮的神情，以及對未來各種憧憬的言詞，就算是莫瑪，心情多少也激動了起來。

    突然有道身影吸引了莫瑪?shù)囊暰€，是一個穿著鮮艷紅色長袍的女人，褐色的長發(fā)傾瀉在身后，美麗的臉龐微笑著，緩緩走向市場中心的花圃。

    像是察覺到什么一般，神祕女子看了一眼周圍的石磚地。

    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這是一般人眼中的景色，但莫瑪所看到的卻非如此。

    在那瞬間，石磚上的沙塵「消失」了，并非是被吹開，而是如同字面上直接消失了，只有一部分乾凈的石磚地十分顯眼，但在熙來攘往的市場，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在場只有對臟污特別敏感的的莫瑪，查覺到這超現(xiàn)實的一幕。

    發(fā)覺有人正盯著自己的神祕女子，轉(zhuǎn)頭看向目瞪口呆的莫瑪，露出個淺淺的笑容。

    回神的莫瑪趕緊抓住母親的裙襬，大力搖晃著。

    「mama你看那個人！」

    「什么？」

    莎羅轉(zhuǎn)頭看向花圃，那個女人就像是突然出現(xiàn)一般，那樣的華麗裝扮不可能不引起任何sao動，就在猜測她是從城西哪戶人家來的時候，一道金色光芒從花圃旁的地面竄出，直衝天際。

    此時市場驚呼四起，在花圃旁的小孩被嚇得連滾帶爬逃離光源，只有那個身穿長袍的美麗女子，仍微笑著站在光柱面前。

    「這該不會是魔法吧！難道那個人是……」

    蹲下來將莫瑪護在懷里，莎羅直覺認為這個人就是宮廷魔法師賽莉絲.蓋茲洛。

    「請各位不用驚慌?！?/br>
    一個溫柔的聲音自空中傳來，和緩了眾人緊張的情緒。

    「各位看見的這道光芒，在城中總共有七道，是由賽莉絲.蓋茲洛——也就是我本人——所佈下的魔法陣，至于目的，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了。」

    七道魔法陣矗立在阿維爾中，城中的人們都放下工作，出來觀看這難得的奇景。

    「現(xiàn)在開始魔力鑑定，施法尚需要一些時間，各位可以自由活動沒有關(guān)係?！?/br>
    雖說如此，但眾人仍站在原地，等著看最后會發(fā)生什么事。

    「難怪不需要把孩子們聚集起來，真不愧是宮廷魔法師……如何，莫瑪，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嗎？」

    母親松開雙手站了起來，問向身為被鑑定對象的小女兒。

    「魔法，真是太厲害了！」

    「真的呢，這也是mama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魔法。」

    莫瑪驚嘆地說，但眼神并不是跟其他人一樣，抬頭看著矗立云霄的魔法陣，而是緊盯著方才被賽莉絲清潔過的石磚地。

    「只要有這魔法……」

    莫瑪握緊小小的拳頭，全力祈禱自己是有著魔法天賦的，這樣的想法，所有城內(nèi)的孩童都抱持著。

    經(jīng)過了幾分鐘，光芒消失，告知眾人魔力鑑定已經(jīng)結(jié)束。

    「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我也是……」

    「我也一樣……」

    失望的聲音此起彼落，市場這里似乎沒有出現(xiàn)具有魔法天賦的孩子。

    「莫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看著仍緊緊握僅雙手的莫瑪，母親有點不忍心地提醒。

    「哈——」

    緩緩吐出一口氣，莫瑪松開雙手，將手臂向前伸展地同時，莫瑪?shù)闹車⒊龀鑫⑽⒌某壬饷ⅰ?/br>
    「這是！難道莫瑪你……」

    「恭喜，你擁有魔法的天賦呢！」

    身穿華麗長袍的賽莉絲向莫瑪走來，對她投以關(guān)愛的眼神。

    「明天請記得到北邊的辦事處來找賽莉絲.蓋茲洛，請務(wù)必好好把握學習魔法的機會?！?/br>
    「我現(xiàn)在就可以學！」

    莫瑪興奮地向前一步說道。

    「這可沒辦法，因為……」

    「啊、啊……」

    莫瑪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就這么暈倒了。

    「莫瑪！這是怎么一回事！」

    莎羅趕緊上前將莫瑪抱在懷里，生氣地質(zhì)問賽莉絲。

    「魔力鑑定是強制人們驅(qū)動魔力的魔法，對于絕大多數(shù)，不會使用魔法的人是無效的，只有那些在幼年時期，會若有似無地讓魔力流動的孩子們，才會被這個魔法影響，下意識地加強魔力的流動，由于這孩子并不知道如何控制魔力，很容易就會讓體內(nèi)的魔力流失殆盡，進而造成現(xiàn)在的暈厥狀態(tài)?！?/br>
    「這會持續(xù)到什么時候？」

    「請放心，魔力暈厥只要睡一覺就會恢復了?！?/br>
    向著緊張的母親，賽莉絲簡單地解釋原由，這段時間，有不少孩子跑來賽莉絲的身邊，祈求著再一次的機會。

    「每次都變成這樣?！?/br>
    賽莉絲苦笑著，伸出雙手在空中比劃，突然一道青色火焰將賽莉絲吞噬，周遭的孩子被嚇得紛紛倒退好幾步。當火焰消失，連同宮廷魔法師的身影也不見了。

    此時眾人的焦點都放在被評鑑為有魔法天賦的莫瑪身上，察覺周遭螫人視線的莎羅，趕緊將昏厥的莫瑪抱了起來，加快腳步離開市場。

    回到家中，邀請朋友來作客順便看家的莫亞正坐在客廳，談?wù)撝鴦偛拍Я﹁a定的事。

    「結(jié)果我們?nèi)齻€都沒天分?！?/br>
    「正常啦，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會魔法嘛～」

    「啊～好可惜喔……」

    伸著懶腰的同時，莫亞看見母親抱著莫瑪，一臉緊張地跑了進來。

    「mama你回來……莫瑪怎么了？」

    莫亞站起身，三位少女將視線集中在莎羅身上。

    「莫瑪他被鑑定出魔法天賦，然后就昏倒了?！?/br>
    「「「哈？」」」

    不理震驚的少女們，莎羅走進姊妹倆的房間，將莫瑪輕輕地放在床上，雖然賽莉絲說只要睡一覺就沒事了，但究竟會睡多久卻沒有說明。

    「我要去跟大家說！」

    留著短發(fā)，個性活潑的潔西卡衝了出去。

    「等一下、唉，提爾克娜，麻煩你去阻止?jié)嵨骺?，不要讓她多嘴?！?/br>
    「好、好的?！?/br>
    被喚作提爾克娜的趕緊追了出去，黑色長發(fā)消失在門外。

    「莫亞，去商行跟爸爸說莫瑪?shù)氖?，記住……?/br>
    「不可以說關(guān)于魔法的事對吧！」

    「很好。」

    看著莫亞跑出房間，莎羅的情緒也開始冷靜下來。

    「沒有發(fā)燒、發(fā)冷，呼吸也沒有異狀……」

    簡單地診斷莫瑪?shù)臓顩r，看樣子沒有請醫(yī)生過來的必要，接下來就只能等莫瑪自己醒過來了。

    過了一陣子，莫亞帶著父親回到家中。

    「我的女兒有魔法天賦是很棒，但代價是這樣怎么想都不對??！」

    艾伯特蹲在床邊，擔憂地說。

    「什么意思？」

    「這種強制讓人驅(qū)動魔力的方法，其實是很危險的，因為莫瑪從來沒有使用過魔法，rou體對魔力沒有依賴性，要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像這樣被強制釋放掉全身的魔力，其下場可就不只是昏過去而已，rou體跟精神將會承受極大的痛苦?！?/br>
    「城里不是還有其他會魔法的人嗎，那些人該怎么辦？」

    「不知道，我不是魔法教師，但我想賽莉絲.蓋茲洛一定有做預防措施，像是事先教他們抵御鑑定魔法的魔法之類的?！?/br>
    「那要是，今天我的莫瑪是個真正的天才，十歲就會使用魔法，然后沒有接受過所謂的『預防措施』，會發(fā)生什么事？」

    「……」

    「太荒謬了！帝國怎么會允許這種做法，我的女兒很有可能就這樣一覺不醒啊！」

    「莎羅，冷靜一點，就是因為從來沒有憾事發(fā)生，賽莉絲才會繼續(xù)魔力鑑定啊，不管如何，你要相信現(xiàn)在莫瑪只是睡著而已，等一下就會醒了。」

    莎羅知道自己太激動了，但在親眼見識到宮廷魔法師充滿魄力的施法瞬間，而自己的女兒正是那個魔法的目標，心情已經(jīng)難以平復，又聽到丈夫所說，關(guān)于魔力散失的副作用，不安已經(jīng)滿溢于腦海之中。

    莫亞看著爭執(zhí)的父母，只能靜靜地站在一旁，心里一邊羨慕著meimei，卻也慶幸自己并不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

    「唔……」

    小小的呻吟自床上傳來，悠悠轉(zhuǎn)醒的莫瑪想挺起上半身，身體卻動彈不得。

    「莫瑪！身體有哪里不舒服嗎？」

    「好累……我怎么……」

    「你現(xiàn)在在家里，先不要起來沒關(guān)係?！?/br>
    看到恢復意識的莫瑪，莎羅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對宮廷魔法師的怨懟已經(jīng)消失無蹤。

    「我猜是現(xiàn)在身體正在恢復失去的魔力，疲累是正常的?！?/br>
    「肚子會餓嗎？mama現(xiàn)在就去準備晚餐?！?/br>
    突然外頭傳來敲門聲，會在這個時候拜訪的，八成只會為了一件事。

    「莫亞，好好照顧你meimei，莎羅你就專心做晚飯吧，我去對付外面那些間人?！?/br>
    當時市場有很多人，認識莎羅的人也在里頭，莫瑪?shù)氖伦匀徊幻劧?，只是想看看準魔法師的無聊傢伙大有人在。

    「嘿咻?！?/br>
    稍微恢復體力的莫瑪想下床走走，卻被莫亞阻止了。

    「我已經(jīng)好了啦！」

    「不管，你都不知道m(xù)ama剛才有多緊張，就算你沒事，為了讓mama心安，我也不會讓你離開床的?！?/br>
    難得展現(xiàn)姊姊風范的莫亞說著。

    「話說，那是什么感覺啊？」

    「？」

    「就是魔力鑑定啊，那個時候有沒有……特別的感覺？」

    「我想想……」

    莫瑪從被窩中伸出左手，對著天花板展開手掌。

    「心跳了很大一下，體內(nèi)像是有東西衝出來的感覺，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手在發(fā)光，不過一下就沒了?！?/br>
    「喔～」

    「就這樣，姊姊……沒有感覺嗎？」

    「對啊。」

    「……」

    莫瑪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滿心期待的莫亞不是那個幸運兒，反而是事前都不怎么在意的自己得到了成為魔法師的機會。

    「干嘛啦！你以為我會很在意喔！」

    「唔啊啊啊——」

    莫亞笑著用力摸莫瑪?shù)念^，看著莫瑪難受了一陣子才松手。

    「就算你當上魔法師你還是我meimei呀，我多少還是會有點失望啦，反正潔西卡跟提爾克娜都跟我一樣，要是只有我是最平凡的那個，才會讓我受不了啦！」

    用著不曉得是在安慰自己還是meimei的語氣說著，可以確定的是，莫亞并不希望，兩姊妹因為這件事而產(chǎn)生隔閡。

    「喔……」

    既然姊姊表現(xiàn)得一副沒事的樣子，莫瑪也不再細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