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出征
訓練場內,雨墨和珞櫻靜靜的練武。青溟還在和紫嫣對打。 「攻擊太慢了!」 青溟的手撩起和服寬松的褲管,佈滿深色傷疤的腿在一個回身后踢飛了紫嫣手中的鐵扇。 「咦?。俊?/br> 紫嫣頓了下。 「直到敵人失去攻擊能力前都不要停止攻擊?!?/br> 紫嫣閃避青溟的攻擊,欲將那把落在地上的扇子撿回,青溟一個手刀劈斷紫嫣的動作。 「不要撿丟出去的武器。」 紫嫣有些嚇到,青溟安慰似的輕撫紫嫣的頭。 「不過……算是不錯了吧?!?/br> 「誒!?」 「休息吧,我泡茶過來?!?/br> 青溟微笑。 「珞櫻、雨墨!要休息下嗎?」 青溟向著訓練場的另一邊叫。 「「好?!埂?/br> 青溟微微的笑,紫嫣突然抓住青溟的衣服。 「嚇到了?」 「有點……」 「不要緊的……這次一定……」 青溟反手抱住紫嫣自言自語。 時間一天天的過,該來的還是來了,一個月的時間對眾人來說不知是長還是短,每個人各自在自己的房間內。 雨墨的雙眼微閉靠在珞櫻肩膀上,已經和剪頭發(fā)前的長度差不多的白發(fā)披散在背后。 「墨墨的頭發(fā)長得好快啊……」 珞櫻撫過雨墨發(fā)絲。 「嗯……」 雨墨哼了一下,珞櫻拉著雨墨躺下,雨墨半睜開眼,血紅的眼珠看著珞櫻,和宴會那時一樣的氛圍,雨墨的瞳孔卻像是害怕著征戰(zhàn)過后再也看不見珞櫻。 「墨墨?」 珞櫻靠近雨墨的臉,水嫩的唇瓣逐漸靠近雨墨因緊張而乾裂的嘴唇。 「墨墨的嘴唇好乾,好像會被嘴皮扎到的樣子。」 珞櫻笑了笑,雨墨聞言舌頭繞著嘴唇舔了一圈,珞櫻一把捏住雨墨的臉頰。 「就是因為這樣舔才會乾裂啦!」 珞櫻嘆了一口氣。 「要用的話就用護唇膏?!?/br> 「珞櫻今天有用嗎?」 雨墨擒著淺淺的笑。 「當然用啦,墨墨也要嗎?我現在就去拿來?!?/br> 說著珞櫻站起身來雨墨卻抓住珞櫻的手。 「不用。」 雨墨坐起,捧著珞櫻的臉像在珍惜看待什么寶物似的,突然雨墨的唇吻上珞櫻,珞櫻若有若無的掙扎,雨墨放開珞櫻,壞笑著舔唇。 「這樣就沾上護唇膏了?!?/br> 「你哦……真是的?!?/br> 珞櫻嘟起粉嫩的小嘴抱怨似的罵。 出發(fā)的時間將近,雨墨束起頭發(fā),珞櫻嘴唇上的觸感、溫度和香氣讓雨墨煩躁的心緒平靜了不少,穿上過去曾經穿著的戰(zhàn)甲,自己的佩刀-白靄似乎比平時還要鋒利,珞櫻和雨墨的衣服像是有意要配成一對,意識到這件事的珞櫻臉更紅了。 「珞櫻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察覺到珞櫻的反常雨墨擔心的問。 珞櫻搖頭,雙手抓住雨墨的手掌如同祈禱似的喃念道: 「墨墨要平平安安的,不要受傷,不要死掉……要平平安安的……」 雨墨也握住珞櫻的手,雙膝微蹲讓自己的視線和珞櫻同高。 「嗯……會平平安安的?!?/br> 大廳 「都準備好了?」 絳璃看著眾人問,除了被矇上眼的翠河其他人都認真的看向絳璃。 「好了。」 「那就走吧!」 白光猛然在地上炸開,眾人來到一座島嶼,那街景是雨墨和珞櫻等人曾來到的,那座一到夜晚大家就開始相互廝殺的島國。 島邊的大海不再給人遼闊的舒適感,而是危機四伏的恐懼感,浪潮如惡爪般侵略,海風的怒吼像在警告人們不得靠近。整個島嶼變成墳場,整片的孤獨與死亡的氣息令人覺得恐懼,像是連天使也都死去的世界。尸體爬滿蛆蟲,有些米黃的骨骸從腐爛的尸體露出,看見一片的混亂眾人看向全身白凈的雨墨。 「干嘛?」 「沒事,看一下乾凈的東西,不然我快吐了?!?/br> 濡羽聳聳肩故作輕松,雨墨苦笑道: 「你們都看我,那我要看哪里?」 「看珞櫻。」 眾人理所當然的回答,雨墨盯著珞櫻的臉看,珞櫻漲紅了臉,雨墨竟笑了。 「不要拿我尋開心!」 珞櫻氣鼓鼓的捏了下雨墨的臉頰。 由于實在無法看向死尸,原本就出生地府的了絳璃和烏羽月白以及早已經死亡的翠河與青溟只能親自勘察。翠河被兩人放下。 「嗚……」 「沒事,已經到了?!?/br> 「嗯……」 翠河自己解開蓋住眼睛的布料,看見眼前的場景不自覺的倒退幾步。 「呃……」 后從后方走來。 「哎呀~真沒想到你們能找來這里呢?!?/br> 后的身后跟著一個男人,男人戴著斗篷,斗篷拉得很低以至于眾人看不清楚他的面貌。 「妾身好高興啊,但是妾身還不能被你們抓到呢?!?/br> 后張開身后漆黑但微微散發(fā)出晨星一般光芒的羽翼。 「那是???」 新橋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后裂嘴而笑,涂上大紅唇膏的嘴看上去就像血盆大口。 「很好看吧?妾身可是很中意這對翅膀的呢。」 「那明明就是……」 「欸?你在生氣什么?這可是你那小情人給我的啊?!?/br> 濡羽沒有回話。 「羽?!?/br> 「是……是……!」 濡羽有些心虛的回應。 「回去后你可要給我交代清楚。」 「嚶嚶嚶……橋好可怕……」 濡羽縮了一下,后笑著。 「你們真的能夠回去嗎?」 后煽動翅膀向上飛去,絳璃推了雨墨一把。 「還愣在這做什么?快追上去?!?/br> 「啊……嗯……」 雨墨用了術法追了上去,珞櫻見狀也跟了上去,神族本就有飛天的能力不久就跟上了雨墨。 雨墨離去后不久,被留在地上的男人及尸體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似的緩緩的動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 ?/br> 紫嫣忍不住尖叫,尸體尋聲而來。 「這真是……」 青溟護住紫嫣,長刀已然出鞘,鋒利的刀刃閃爍弒殺的光輝。 「不用怕,我會保護你?!?/br> 紛亂的劍招如同英雄般在絕望中找尋一線生機。 「好強……」 紫嫣由不得脫口而出,之前在和青溟練習對打時完全察覺不出那種幾經無數滄桑歲月洗煉的銳利劍芒,那刀鋒一定也是經歷了諸多刀光劍影間的交錯碰撞才會閃爍著那么溫柔的鋒芒吧。紫嫣一直到這時才瞭解,原來青溟在她面前時完全沒有展現出自己原本的實力;原來他的強大已經讓凡人望不可及卻依然盲目追求;原來背負著強大到頭來依然無法庇護一人安然無恙。 「紫嫣。」 青溟喚著她的名字,紫嫣終于從震撼中回過神來,拍開鐵扇,極光色的披肩絲帶隨風揚起,不需要戴在青溟的懷抱里,不需要過多的保護,紫嫣深吸一口氣,那是充滿自信的微笑,鐵扇終于開始攻擊,不知不覺間兩人配合著對方的動作,不用多馀的話語,風刃和長劍在死亡的墳場中演出一曲哀悼的葬歌。 「真漂亮啊……」 烏羽月白在青溟的后方讚嘆,活尸不是只有從一個方向來而已,只是因為烏羽月白翠河身上的亡者氣息影響了活尸,讓它們誤以為他們三人是它們的同伴。 「嘛……我們也要努力了呢。」 月白輕笑親吻了下翠河白凈的臉頰。 「姆……」 翠河抄起一直掛在脖子上已經恢復成原本樣貌的大太刀-瑩專心一致的攻擊,烏羽月白的掌心化出彼岸花,紅色花朵從亡者的皮膚冒出且盛開,汲取著活尸的養(yǎng)分成長壯大變得更加艷紅,活尸的身體逐漸乾枯甚至出現乾燥的龜裂。 「活尸變乾尸了!好噁心??!」 雖然翠河這么說但是揮劍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超重的刀具讓翠河只能做出下砍和橫批的動作,動作之所以能夠那么靈活完全是因為翠河的怪力與輕巧的動作,當乾尸碰上銳利的刀鋒,某個支撐他們行動的源頭似乎就這么消失了乾尸化成灰燼,在上頭的鮮艷紅花化身黃泉的引路人帶領不知所措的無辜亡魂進入輪回。 帶著斗篷的男人抬頭,前后左右的活尸襲來絲毫不影響他們四人,沒有光彩的眼瞳看著眼前三人。 「果然在這里啊?!?/br> 絳璃嚴肅的做好戰(zhàn)斗的準備。 「怎么會……」 濡羽捂住嘴倒退了幾步。 「雨墨看到會難過吧……?」 新橋扶住快要跌倒的濡羽。 「雨……墨……」 男人聽見關鍵詞,眼里閃過一絲光彩,但那光彩很快就又消失。 「水色!?。 ?/br> 濡羽大吼男人的名字,男人只是抖了一下,那的確是他的名字但對他來說似乎不重要,水色拿起槍默默掃射,濡羽不知從哪掏出手指虎,在閃躲子彈的同時濡羽迅速綁起頭發(fā),扎成一束的黑發(fā)微微晃動。 「糟……」 「怎么了?」 「濡羽只要綁起頭發(fā),干架起來都是六親不認的?!?/br> 新橋無奈的吐出長氣。勾出濡羽迷人曲線的淡藍色緊身旗袍讓濡羽備戰(zhàn)的動作更顯嫵媚,新橋扶額,推著絳璃到比較安全的地方觀戰(zhàn)。 水色丟下沒有子彈的槍支換上短刀,斗篷被棄置在地,手指虎撞上短刀,兩者的硬度不相上下,同源的武術在雙方身上擦出一道道血痕。 「你攻擊的方式吾早就摸透了?。。。 ?/br> 拳頭趁著空隙攻進水色腹部,濡羽大吼著,水色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xù)進行機械化的攻擊,濡羽怒了,抬腿將水色手中的短刀踢飛。那邊戰(zhàn)得激烈新橋和絳璃卻像沒事人一般觀戰(zhàn),金屬的碰撞聲響徹云霄,新橋絳璃兩人完全沒有要動作的意思,反倒開始聊起水色這個人。 「水色是個什么樣的人?」 「用在審判上的嗎?」 「可能吧?人間的法官不也會問問犯人周遭的人嗎?」 「是啊……水色嗎……是個好人?!?/br> 新橋想了下,指卻只能大概的說出這個簡單的評論。 「太籠統(tǒng)了吧!」 絳璃扶額。 「而且很疼女兒。」 「雨墨嗎?」 「嗯……等等!」 新橋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濡羽寄放在他身上的手機,滑出一堆雨墨和珞櫻的相片,舉凡吃飯、讀書、cosplay各種日常非日常應有盡有。 「哇哦……」 「水色?。?!」 他大吼水色的名字,衝向打得起勁的兩人,拉開濡羽的發(fā)束濡羽動作停滯,手機停在水色面前。 「你干嘛!這樣很?!??」 濡羽看著突然衝過來的愛人正想罵人卻看見昔日好友的眼神又充滿了光彩。 「雨墨……長大了……變漂亮了呢……」 水色撫著照片中擒著淡淡笑意的雨墨。 「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器是愛的意思?」 絳璃偏頭。 「可能吧?」 新橋微笑。 「對了,雨墨呢?他有和你們一起過來嗎?」 水色揮手讓活尸停止攻擊,聽見水色的疑問新橋擺手,將手指往上指了下。 「欸?。俊?/br> 「后這次的目標是雨墨。」 「不……不行啊……」 水色看著天空,微顫的身體差點要跌倒。 「怎么了?」 水色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雨墨是……后和我的孩子……」 「「「誒!?」」」 眾人看向天空,天空落下了粉色水色的櫻花發(fā)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