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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書房氣氛肅靜,只有我跪在地下,王爺端坐在上方,雖然事情如我所料圓滿解決,但是,以王爺?shù)钠?想來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誰給你出主意的?”王爺發(fā)話。 “全部都是我的想法,屬下私自猜想......猜想王爺也是思念夫人得緊,所以才出此下策?!?/br> 王爺安靜了一會說,“你知道她對我很重要?” “呃.......夫人沒有背后妻族勢力,個性乖順,很適合王爺,加上夫人是第一個住到正殿的人,所以多看照了一番?!逼鋵嵾€有,每個人都知道夫人對你很重要,但是這時候我還是勿多妄言。 “你倒是設想周到?!蓖nD片刻,“但是,我不喜歡有人自以為可以cao控我?!蓖鯛敶嗽捯怀?『嗚呼,我的小命今天恐怕要交代在這里。』我心想。 “你欺瞞我,本應處死,不過看在你照顧有功,就罰一年的薪俸吧?!?/br> 心里松一口氣,本來最怕懲罰就是苦勞役,還好只是薪俸....... “拿這三個月正殿的吃穿用度過來?!?/br> 哎呀,顧此失彼我竟然忘記王爺一定會關(guān)心到底的,趕忙聯(lián)絡屬下拿紀錄過來。 “為什么少了一個月?”王爺問。 “那個月我不在,可能查麾他們還沒有整理好。等他們整理完畢,我一定立即上呈?!毕纫酝洗?我得把那一個月的資料抹去,重新補上。 “你覺得.......我不知道你怎么可能容許屬下辦事不嚴?”王爺厲聲問。 唉.......不知道剛剛的一年薪俸會不會改成苦役,硬著頭皮只好說了“下面的不知道要怎么辦正殿的事.......所以沒有紀錄?!?/br> “意思是........沒有按照正殿的份例給?” “因為正殿是跟著王爺?shù)?.....王爺這三個月都住在書房,下面的人不清楚......”我解釋到此,王爺突然起身拿刀往邊桌小幾一砍,只見那茶幾咚一聲倒下,我不敢作聲,王爺很少發(fā)怒,這三個月簡直都把我伺候侯爺這十年來全部的次數(shù)一次發(fā)作完全,心里沒有主意,只好繼續(xù)跪地等暴風過去。 “拿所有庫房的紀錄過來。”王爺發(fā)話。 下人拿了數(shù)十迭成冊的紀錄過來。 “我記得有一塊紫里帶紅的水貂毛,現(xiàn)在在哪里?”王爺問。 “那個是聘禮名單”我答。 “......聘禮......?聘禮有說一定要那件?” “這倒不是,只是給王妃的禮,一定要是府里最好的?!?/br> 只見王爺要了聘禮名單,大筆一揮,只剩下幾件不痛不癢的擺飾,其余的全部劃到正殿,指示我明天全部收納到正殿去。 “聘禮不失禮即可,你看著辦?!蓖鯛斃^續(xù)說“那些下面做錯事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他們,隨你處置留他們一條命,我希望你能記取這次的教訓,?!?/br> “夫人的事都是大事。屬下會銘記在心。” “至于.......偏殿的十六個夫人........該怎么處置?”問這句話我倒是有底氣的,天天看王爺擺著一張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就知道這十六名貢女,最終不可能待下來。 “全部送走。最晚明天?!?/br> 王爺并沒有加重我的懲罰,只是有些脾氣不穩(wěn),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夫人的事都是大事,王妃的事不失禮即可。”不管后來發(fā)生什么事,到總管生涯結(jié)束,這句話一直是我的金條律令。 ===== 我坐在床榻上,不知道該不該等他.......想了整個午后與晚膳的的時間,好懊惱為什么沒有在第一時間把我準備好的東西交給他,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再來,下一次他再想起我的時候,會不會又是三個月后。 上次一句“等我回來?!弊屛易阕愕攘巳齻€月,這次未留只字片語的離開,唉......如果還要再三個月,那時我也不在這王府內(nèi)了。 正當我呆呆的想著的時候,哲也推門進來了,馬上眼睛一亮。 眼睛一亮的原因不只是哲也來了,而是..........他把原本長及肩隨意散落的的頭發(fā)剃到只剩幾吋,滿臉的大胡子也一并剃掉,不只是剃短,范圍更只剩從鬢角連到下巴,嘴巴上的胡須也沒留,露出他原本的相貌, 一個我沒有看過的模樣,以前印象中的寬朗大眼鷹鉤鼻,似乎在剃了須之后,角度更加犀利,可是眼神卻柔和許多,這樣的他.......讓我覺得很英挺。 正當我想到哲也相貌英挺,有點害羞的同時,哲也跟下午一樣高跪在我面前,眼睛與我平視,摸著我的發(fā)際,將我的發(fā)順到耳后,凝視對我說“你瘦了。”除了那一個月,我一直是被好湯好水的養(yǎng)著,不太可能瘦,不知道這樣的想法從何而來,對他搖搖頭說,“你等我?!睂⒄芤怖酱采献?跑去柜子取準備要送的東西,這很重要,今晚可能是唯一能送出的機會。 “這是馬到成功圖,里面騎天馬的人是你.....”把畫攤在他的腿上,我叨叨絮絮的說著這幅畫的如何取材取景,突然發(fā)現(xiàn)哲也好沉默,他沒有任何反應,心里一震,把畫拿了慢慢卷起來,“我.......不知道你不喜歡.......”他站起來拉住我的手接過畫,“我只是在聽你現(xiàn)在蒙古語已經(jīng)說得如此之好?!?/br> 噢,自己都忘了,現(xiàn)在都習慣說蒙古話,哲也不在的半年勤勞的學習已有成果,“我認真學了。”我囁嚅的說。 “嗯。” 哲也溫柔地握住我的雙手,將我牽回床榻邊,“該睡了。” 我們兩個面對面躺在榻上,哲也用手勾住我的腰,將我的身子往他靠近,他跟以往一樣,碎碎細細的一點點親著我的額頭發(fā)際,有節(jié)奏地像安撫一樣,讓我隨著令人安心的節(jié)奏,深深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