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最棒的禮物 (五)
結(jié)束書店的行程后,我們一起吃了中餐、漫無目的地散步、到海邊騎自行車。時間接近黃昏,我們將自行車停靠在路邊,倚著欄桿望向被昏黃渲染的大海,迎面吹來的海風甚是涼快,為酷暑增添一絲涼意。 「那個,生日快樂。之后我會記得你的生日。」 「嗯,謝謝你。很高興老師可以陪我過生日,還有最棒的禮物。」 「有什么愿望嗎?生日的時候都有許三個愿望的權(quán)利?!?/br> 「我想想喔……第一個是『希望mama的身體健康,不要被工作給累壞』?!剐〗憧粗h方海平面說。 「還有呢?」 「第二個愿望是希望橘子、路易斯還有老師都能開心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br> 我以為笑點頭做回應(yīng)。 雖然是自己一年一次的生日愿望,祝福的對象卻都是身邊的人。小姐時時刻刻都在為別人著想是嗎?不知道為什么,此時的我,希望小姐的愿望是為自己所許的。 面對小姐這份祝福的心意,我將銘記在心并由衷感謝。 「最后一個愿望……」小姐把視線轉(zhuǎn)向我這邊,隨后又看向大海?!妇妥屛也卦谛牡装??!?/br> 夕陽馀暉落在小姐白皙的側(cè)臉,此時的海景絲毫比不上我眼前這樣的可人美景。 「不一次說完嗎?」 「不行,最后一個愿望不是不能說出口嗎?」 「好吧,雖然我很好奇?!?/br> 「暫時先收起你的好奇心吧。而且我還有其他事情想要拜託老師……」 「說來聽聽,如果我可以幫上忙的話?!?/br> 「能不能……請老師和我一起回家呢?」 「咦?」 我的腦袋似乎空白了幾拍。如果不是我聽錯,小姐現(xiàn)在正邀請我去她家做客嗎?為什么這么突然呢?小姐注意到這樣的說法讓我陷入疑惑,于是急著解釋: 「啊,不是的……其實是這樣的,明天晚上不是要去perfectblue嗎?既然要談夢的事情,那應(yīng)該不是短時間可以結(jié)束的話題,所以我跟mama說會比較晚回家。不過畢竟我是獨生女,mama會擔心我晚歸。而且……因為我一時說溜嘴,就說要跟男生朋友出門,所以……那個……mama希望能和我的朋友見面,親自確認沒問題才答應(yīng)讓我出門。我、我知道這樣做會讓老師困擾,所以……」 我從來沒去過小姐家,更不用說跟小姐的mama見面了。不過仔細想想,真正為難的是小姐。阿姨想必十分清楚女兒的個性,因此特別關(guān)心她的交友狀況也很合理。雖然面對這樣的邀約,各方面的心理準備都沒有完善,但我還是得去一趟才行。 「雖、雖然很突然,但是為了解決夢的事情,我還是陪你回去吧?!?/br> 雖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但我還是難掩緊張。 「嗯,麻煩老師了……」 于是我們用過簡單的晚餐后,便前往小姐的住家。 看一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為晚上八點十分。站在門口的我全身緊繃,表情僵硬。站在一旁的小姐關(guān)心地問: 「老師……很緊張嗎?」 「多多少少。」 如果是我跟橘子還有路易斯三個人一起過來,情況將會簡單很多。 「話說,阿姨是怎么樣的人呢?」 「mama她是一個稍微嚴肅一點點的人,畢竟她一個人在職場上努力這么多年,個性上難免有影響吧。但是真的只有一點點,mama對人很好的,所以不用擔心?!?/br> 「就像《心》里面的『夫人』嗎?」 在《心》的故事中,小姐的母親「夫人」是軍人遺孀。辦事迅速、視人明察、精明能干的她,獨自扶養(yǎng)小姐成長,培養(yǎng)小姐成為知書達理的女性。 「有一點那種感覺?!?/br> 「這樣啊。好,我們進去吧?!?/br> 「嗯。」 小姐的住家位于某大廈社區(qū)的五樓,雖然不是市中心的高級地段,但能夠看出來一位單親mama付出多少辛勞才能換得這樣舒適平穩(wěn)的住所。 來到小姐的家中,室內(nèi)沒有過多不必要的擺設(shè),乾凈整潔,走向一切從簡的風格??臻g目測大約坐落在三十到四十坪,以兩個人起居生活來說可是相當寬敞。室內(nèi)的燈光都已經(jīng)打開,但沒有看見阿姨的身影。 小姐顯得不好意思地向屋內(nèi)喊著: 「mama,我回來了,還、還有那個……朋友也來了?!?/br> 看著她雙手在牛仔褲兩側(cè)的縫線邊來回搓動,心中肯定比我還緊張。 「嗯,我這就出來?!?/br> 阿姨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那沉穩(wěn)的聲線中存有柔軟與堅毅。我試著在腦袋中描繪阿姨的面貌。直到親眼見到阿姨,才證明我的想像方向是對的,但顯得不夠深刻具體。 一頭烏黑的頭發(fā)(比小姐再短一些,不知道有沒有染過),五官相當標緻,看的出來小姐確實有遺傳到阿姨的優(yōu)良基因。個子約一百六十公分左右,整體身材也相當勻稱。據(jù)小姐所說,阿姨已經(jīng)五十歲了,雖然歲月刻下的痕跡還是能夠窺見,但光從外表實在看不出年齡。 另外,縱使阿姨不說話,她那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感覺及展現(xiàn)出來的氣場都十分具有存在感,那銳利與精明的印象很是深刻?;蛟S長年在職場打滾,閱覽無數(shù)的是非,武裝自己是必須的。 整體而言,這位「夫人」給我留下了女強人般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