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夢的媒介 (一)
因為沒有明確的方向,我們隨意朝著某個方向前進(jìn)。或許是身體習(xí)慣了這里的物理性條件,我們開始感受到重力方面的差異。也就是說,我們的重量變輕了。就像我夢到的那樣,步伐逐漸輕盈起來,向前一蹬可以輕松越過三米左右的距離。 這樣的實(shí)際感受是過去不曾有的。想到昨天(大概是昨天,不知道時間流失了多少)我還只是個悠間過日子的大學(xué)生,結(jié)果我現(xiàn)在成了太空旅人似的,正在可能是月球表面的地方做著月球漫步。不管怎么說,已經(jīng)超過不可思議的程度了。 就這樣走了約半小時(大概吧),橘子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然后說: 「你們看,那個方向是不是有東西在?」 「紅紅的、小小的東西,還有后面的……墻壁?」路易斯伸長脖子說。 隨著距離慢慢靠近,我也能夠清楚看見眼前有的東西。 那個紅紅的又小小的東西,身長大約只有一百二十公分,也可能不到這個高度。雖然不清楚是來自哪里的什么東西,但沒意外的話,應(yīng)該就是小姐夢中看見的布偶。這個東西身穿紅白色條紋相間,類似小丑戲服的蓬松服裝,頸子以上是一顆大大的、毛茸茸的兔子頭,屁股的地方還有一小球短短的尾巴,樣子十分逗趣討喜。那兔子頭的毛色,在兩側(cè)眼睛的區(qū)塊呈現(xiàn)棕色,中間則是乾凈的白色。 這隻兔子布偶絲毫不差地就站立在我夢中的迷宮入口處,好像正在等候我們的到來。只是現(xiàn)在仔細(xì)往迷宮一瞧,入口似乎不只一個。 「你們好,我已經(jīng)等很久囉。吱吱?!孤曇魪哪峭米宇^里面冒出來。 我無法從那聲音有效地判斷出性別,甚至是更鮮明的特徵。聽起來有點(diǎn)像是機(jī)器製造出來的,但又好像不是,不知道這聲音是如何完成的。 「請問你是誰?然后這里又是哪里?」我小心謹(jǐn)慎地詢問。 畢竟不知道他(或她)的個性如何,要是不喜歡別人一次問太多問題,那我可能要被罵一頓。所以儘管我有很多疑問,也只好一次問兩個,這數(shù)量應(yīng)該是不會到讓人生氣的地步,我想。 「你正在猜想我的個性是不是很暴躁嗎?吱吱?!?/br> 兔子布偶突然一個箭步向我靠近,讓我嚇了一跳倒退幾步還險些摔倒。 「你會讀心術(shù)嗎?」我相當(dāng)驚訝地說。 「你們?nèi)祟惙Q這種能力為讀心術(shù)是嗎?吱吱。那應(yīng)該是吧,我有這樣的能力喔。不只是你,你們五個人在想什么,我基本上都可以知道喔,只要我想的話。」 兔子布偶看起來好像很開心似的,用手鼓掌了幾下,之后又停下來。 「你……是會說話的兔子嗎?」小姐說。 「正確來說,我并不是地球上那種兔子喔。吱吱?!?/br> 「等等,你剛剛說了『你們?nèi)祟悺粚Π??那么,你又是什么呢?」橘子問?/br> 「這部分很難解釋喔。吱吱。讓我找個簡單的說法吧。各種意義上來說,我并不是你們常識中的那種生命體喔。吱吱。我不需要呼吸,不需要喝水,不需要進(jìn)食,是個奇妙的存在喔?!?/br> 「雖然不是很明白。不過,我們要怎么稱呼你呢?有名字嗎?」布朗爺問。 「名字什么的就像標(biāo)籤似的,我不喜歡所以也沒有擁有喔。但為了人類方便辨識著想,你們想叫我什么都可以,我不會因為這種事就生氣喔。吱吱?!?/br> 「那么……」小姐的話還沒說完,兔子布偶便開口(實(shí)際上有沒有真的開口我并不知道)說: 「你所想的名字我可以接受喔。吱吱。」 「真的可以嗎……毛兔子先生……還是小姐?」 「嗯,雖然對我來說并沒有差別,但只要稱我毛兔子就可以喔。吱吱。以前有很多人幫我取了奇怪的名字,像是怪東西、鬼、小丑什么的,不好聽的名字真是不勝枚舉,聽起來我也不開心喔。可是呢,毛兔子這個名字我有點(diǎn)喜歡喔。吱吱?!?/br> 「你能喜歡真是太好了,毛兔子?!剐〗阌悬c(diǎn)開心地說。 「既然名字這種小事已經(jīng)搞定了,我們還是談?wù)務(wù)卤容^好喔。吱吱。對,就像那位戴眼鏡的男生所想的,你們?yōu)槭裁磥磉@里,然后又是為什么被夢境引導(dǎo)到這里。你們應(yīng)該有許多疑問,我們來談?wù)勥@個吧?!?/br> 「能夠請毛兔子給我們解答嗎?」我說。 「那當(dāng)然。應(yīng)該說,這就是我存在的理由跟任務(wù)喔。吱吱。站在這里,不斷地、不斷地迎接來自四面八方的人,然后引導(dǎo)他們進(jìn)行試煉。吱吱?,F(xiàn)在,就讓我為你們一一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