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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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時候,班上曾流行過自殘的風氣。 一群十四五的小屁孩,因為那些無處發(fā)泄的感情,故作深沉地在手臂上留下一條又一條的傷,等他們忘記這紛雜的情感后,只能留下一道又一道讓人后悔的疤。 雖然聽上去很離譜,但我們那就是這樣的。上這所學校的大多是跟著父母從外地來的小孩,家長忙碌,沒有空關心,于是青春期的孩子們就開始傷害自己,妄想著自己死后家長后悔的模樣,似乎可以彌補一些被忽視的哀傷。 蠢爆了。我想。他們忽視你是因為不愛你,活著不愛,死了當然也不愛。 我從沒有想過模仿這樣的潮流,我怕痛。 雖然沒有刻意想過,但當拿到一把美工刀時,我還是忍不住好奇。為何那么多人熱衷于用刀子劃破自己的皮膚?如果想死,這種程度肯定不夠。我看著被自己一點點推出的刀尖,心里沒有特別的感覺,當我看到第一顆血珠從手臂上滲出時,心里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如同山在那里,于是我就去爬了,沒有什么理由。 林逸清按住了我的手。 “干嘛啊……”我一抬頭,看到她的眼淚,剩下的話全都堵在嗓子眼里了。 她面無表情地哭,除了眼淚不斷地流,幾乎看不出是在哭。 “搞什么啊,我又沒想死。”我又把刀片推出一截,“玩玩罷了。” 她依然不放手,感受到她指尖傳來的溫度,我惡趣味地一笑:“我只是想玩玩,你不愿讓我劃自己,我劃你也行?!?/br> 林逸清手指一蜷,她臉上露出很受傷的表情,可她還是卷起了袖子。 我把刀尖放在她胳膊上時,林逸清閉上了眼睛。我微微用力,刀尖傳來的柔軟的反饋,林逸清的睫毛眨了眨。 劃自己的時候沒感覺,把刀尖放在林逸清身上時,我確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惡心反胃的感覺,一想到可能會流出的鮮血,我就覺得顫抖。 看來我沒什么反社會的傾向,我想著,把刀片收了起來?!皟?yōu)等生,你喝過酒嗎?”我問她。 林逸清睜開眼睛,懵懵地看著我,未干的眼淚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濕漉漉的。 “我們翻墻出去買點酒吧?!?/br> 要么說近墨者黑呢,在我的慫恿下,好學生林逸清翻墻逃課了。她沒有經驗,掛在墻頭不敢往下跳。 “快點下來,我接著你。” “真的?” “真的。” 她小心翼翼地往下滑,我看她一身骨頭架子就知道她沒多沉,但好歹也是近百十斤的人,落到我身上我還是受不住,結果只能是我們倆一起摔倒在地。 “你沒受傷吧?”林逸清趕緊把我拉起來,我擺擺手告訴她沒事。 我們很輕易買到了酒,在這里,肯賣酒給未成年人的jian商多的是?!霸僖獌珊信D獭!蔽腋锻赍X把牛奶扔給林逸清,“這是給你的。” 回去的時候,林逸清自己從墻頭跳了下來。我?guī)е苯踊氐搅怂奚?,把酒擺了一桌子,打開一罐灌了一口。 “難喝?!蔽野櫰鹈碱^,“苦的。” 我換了一個牌子的酒嘗了一口,還是苦的,再換一個,還是很苦。 “這玩意到底有什么好喝的?!蔽以抑囝^,真的不如橙汁好喝。但我還是把打開的酒都喝了,畢竟我這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節(jié)約不浪費。 我感覺腦袋有些昏沉沉的,于是仰身躺倒床上,林逸清的床。林逸清捧著牛奶坐在我旁邊,正無聊地咬著吸管。 我突然覺得她長得挺好看的,在此之前從沒意識到過。 “好學生,你早戀過嗎?” 她當然沒有,我從小學就認識她,她有什么小動作能瞞得住我啊。 林逸清卻不說沒有,她咬緊了吸管,耳朵尖發(fā)紅。 我撐起身體,拽著她的領子,迫使林逸清看著我:“那你和別人親親過沒?” 林逸清眼神亂飄,答非所問:“你喝醉了?!?/br> “我清醒得很。” 其實真的清醒過來就知道,這個時候我的確很混沌,陷入了一種自以為清醒但很容易沖動的狀態(tài)。我突然很想親親林逸清,于是我就做了。畢竟我這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想做就做。 我以為接吻這事就和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差不多,可不是這樣,觸感比我想的柔軟得多。我離開了林逸清,看著她懵懵的臉,嘟囔了一聲:“感覺也就那樣?!比缓笪矣痔闪嘶厝?。 過了一會,林逸清幫我把鞋脫了,把我蕩在床外的兩條腿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關燈后她躺了我旁邊,畢竟這是她的床,我往旁邊讓了讓,給她多一點位置。 “你喜歡我嗎?”她問。 我太困了,只打了個哈欠沒有回答。那時候的答案其實是有的,如果非要回答不可的話,我會說有一點點。 我有那么一點點喜歡你,嗯,也就那么一點點吧。 但她沒有追問,我也沒有回答,然后夢該醒了。 我睜開眼時,太陽已經西斜,房間內被夕陽度上了一層溫暖的橙色。林逸清穿戴整齊人模狗樣的,正坐在床旁邊敲電腦。 “吵死了。”我翻了個身,用被子捂住腦袋。 “剛才不還睡得很香嗎?!绷忠萸鍑@出一口氣,把電腦合上,“別睡了,再睡晚上睡不著了?!?/br> “煩死了?!?/br> 腦袋徹底清醒過來后我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真是瘋了,我真是瘋了。我一回想起那個場景心里就像被貓撓了似的后悔,偏偏無論睜眼閉眼腦海里都擺脫不了幾小時前瘋狂的記憶,我蜷縮進被子里,不想看到林逸清的臉。 “你還會害羞呢?”林逸清新奇地問。 “害羞你爹,我惡心!” 我聽到了椅子摩擦地板的聲音,接著床旁邊的位置一沉,隔著被子我也知道林逸清又湊過來了。“好好說話,夏小滿?!彼f。 我早習慣了三句話不離臟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是什么意思,只是被“夏小滿”三個字點燃了脾氣。“滾啊,別那么叫我,我說了我不是夏小滿?!?/br> “我讓你好好說話。”林逸清的力氣大得出奇,她一把就掀開了我捂在頭頂的被子:“你聽懂了沒有,夏、小、滿?!?/br> “你他媽……”我脫口而出這三個字后,剩下的話全都被吞進喉嚨。林逸清一只手掐著我的下巴強迫我和她對視,我看到了她那雙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心跳驟然升高?!拔摇蚁牒人?。”我移開了視線也轉移了話題,“能幫我拿杯水嗎?” “可以啊?!?/br> 林逸清松開了我,轉身倒水。在我驚魂未定的時候,隔簾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夏小滿同學在這是嗎?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绷忠萸逭f。 班長,對,又是她,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你身體怎么樣了?” 我想說關你屁事,可我不知道這是否在林逸清的“不好好說話”的范疇里,于是回答說我一直好得很?!澳銇磉@做什么?”我問她。 “同學生病了我多少得關心下嘛,畢竟……” 她轉頭朝林逸清也笑了下,接著回頭看我,平靜地說出了讓我目瞪口呆的下半句話:“畢竟以后就是舍友了?!?/br> “舍友……?” 我不解地看著林逸清。 林逸清把水杯放在床頭,握著我的一只手,十分溫和地說:“我不住校,你要和新朋友好好相處啊,小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