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凜沉默不語地看著她，一時忽然想不到還能怎么辯解，是啊，先不說她絕不會變心，萬一以后真有人厚著臉皮死纏爛打怎么辦。

    撓撓額頭，親親唐辛夷發(fā)頂:“我想了又想，沒有人欠我，我也沒有欠任何人，所以不存在攜恩狹怨這類的情況，等我結(jié)束了這邊的工作，手里的存錢夠用好久，你不想我出去拋頭露面，那我就開個不用本人出面的工作室，或者不上班也好，反正克里斯托佛養(yǎng)得起我們，要出去應(yīng)酬我也絕對會帶上你，這樣是不是就杜絕所有可能了？”

    “也就是，真的只有神經(jīng)病啊才會想著來破壞我們。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我魅力真有那么大?！?/br>
    “呵呵呵呵……真搞笑啊……”唐辛夷蹭蹭眼尾，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的蘇紅凜真是可愛，“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為什么你不想想，你自己會不會變心，我會不會變心呢？”

    蘇紅凜一噎，心里忍不住嘔血，坐在門邊把唐辛夷抱在懷里，咬她鼻子咬她嘴唇，又是滿滿的化妝品味道，語氣不再似開始般輕柔。

    好氣啊，明明說明白了心意才有的訂婚宴，她也答應(yīng)會乖乖的，結(jié)果她滿心歡喜地去接她的新娘，她卻又開始作。一次兩次就當(dāng)是情趣，可在這重要的日子她也鬧，這不是缺失安全感，是心病。

    “我見過不怎么忠誠的人，也見過不幸福的婚姻，可是你看，你的父母，我的父母，親生父母，不管是孫碧青和克里斯，還是李教授和阿姨，還是，孫碧青和蘇老爺子，還有蔣楚楚，孫碧璽……不是誰都會那樣沒良心的……我是，就懲罰財產(chǎn)都給你，我凈身出戶，你是，就當(dāng)我豬油蒙了心，行了吧！”

    “你怎么不明白呢！不是錢的問題，如果你辜負(fù)了我，我會死的……嗚嗚……”

    “辛夷！為什么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把你想的那么懦弱，如果因為和我在一起讓你不快樂，結(jié)婚以后患得患失永遠多慮，那么，我們的婚姻我們相伴一生的生活還有什么意義？”

    將扭動掙扎的人死命箍在懷里，月光星光燈光交匯，慘白印罩在蘇紅凜漆黑的眼里，唐辛夷抬頭卻只看得見她的下頜角。

    “如果你怎么都放心不下，訂婚禮過后，也不需要簽字結(jié)婚了。這個故事里由始自終只有我們兩人，婚姻不是選擇，而是愛?！?/br>
    唐辛夷急了，急到難以表述的程度就只有看著她，無聲的流眼淚。沒人為她的矯情買單，典禮還是繼續(xù)。

    走廊上剛灑過水，干凈的鵝卵石路面濕漉漉的，淋漓的水光，叫這初冬傍晚依舊悶熱的澳洲庭院，憑添了幾分沁心水氣。

    她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了，門口地上，整齊地擺了一口大箱子。

    蘇紅凜赤足坐在窗邊一張新搬來還沒幾天的貴妃椅上，倚著身后的一排書架，就著窗外夕陽最后一點余暉，讀著手里的書卷。

    晚風(fēng)穿竹入窗，輕輕掠著她洗了還沒干透的披在肩后的長發(fā)?？匆娞菩烈某鰜砹耍畔聲D(zhuǎn)頭說道:“東西收拾好了就吃飯吧。”

    跟著她從鵝卵石小路繞到樓下屋側(cè)，推開玻璃門進入半封閉的廚房，白色大理石桌上只擺著一副碗筷，蘇紅凜叫的外賣。

    唐辛夷坐在yingying的高腳吧椅上，見人遲遲不動，蘇紅凜才拿著書坐到她相對的位置上，收起一只腳撐著下巴:“我已經(jīng)吃過了?！?/br>
    用完晚餐，蘇紅凜才放下書，躋著軟木塞拖鞋繞過來收拾桌面，唐辛夷的視線盯著那白皙纖長的手指指甲，酒紅色的，兩人圣誕夜相互涂的，順著她結(jié)實的手臂再到她的臉。

    蘇紅凜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神色淡淡。

    蘇紅凜轉(zhuǎn)身去洗碗，洗完抹干凈放入消毒柜，從冰箱保鮮柜里拿出水果洗了洗，端給唐辛夷，折回身復(fù)又捧起倒扣著的書繼續(xù)看。

    屋里安靜極了，耳畔只有晚風(fēng)入窗，輕輕翻動窗外竹葉發(fā)出的輕微的沙沙之聲。

    這是新年間，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紅凜——”唐辛夷眸底，暗波翻涌，她努力地眨眨眼睛忍住眼淚，低低地喚了聲她的名，聲音艱澀，又朝前邁了一步。

    稀薄的淡淡水霧縈繞在城郊，庭院里的葉尖之上，凝著一顆顆的露珠，唐辛夷還想說什么，蘇紅凜已經(jīng)合上書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睡一樓，你就睡二樓那間屋子，電腦電視錄像機什么都有，早點睡，晚安。”

    唐辛夷低頭繼續(xù)沉默，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在干凈反光的桌面。

    在昆士蘭待了三天，孫碧青帶著克里斯托佛開著大卡車，又三五包的把兩人接去了墨爾本。

    唐辛夷終于見到了那個毛絨絨的，異常英俊的老帥哥，他有著黃金海岸般的健壯身軀，辛夷穿著高跟鞋也只到他的胃吧，他一直笑瞇瞇的，離得近了才看得出他深邃幽亮的藍色眼珠。

    到了墨爾本市中心，四人匆匆用過午餐，克里斯托佛去參加酒會，孫碧青去車站接兒子和兒媳金孫，于是偌大的頂層公寓又只剩兩人。

    蘇紅凜提著一大串無核葡萄在吃，唐辛夷勉強坐在她身側(cè)兩人遠，電視上放著華人新年新氣象的新聞聯(lián)播，縱使辛夷在班上英文有多好，現(xiàn)在她也聽不大懂傳說中的土澳口音。

    “……”蘇紅凜將金屬果盤放在膝蓋上接葡萄皮，剝了幾顆放在手心伸去唐辛夷嘴邊。

    唐辛夷淡定的一一接過，末了，伸出舌尖從指根縫里舔到漬著果汁的掌心，蘇紅凜明顯打了個冷顫，縮回手接著波瀾不驚地扣著葡萄皮。

    電視臺播完采訪紀(jì)錄片，蘇紅凜暗自使壞，選了部美國恐怖電視劇播，可唐辛夷盯著黑黢黢的電視屏幕，心思根本不在上面，自然看什么都失焦，根本不會被嚇到。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阿姨之前懷孕的事。”唐辛夷忽然想到，已經(jīng)過去兩三個月了，她還穿著修身的連衣裙踩著腳背爆筋的高跟鞋，身材一絲都沒走樣。

    蘇紅凜咽下最后一顆葡萄，捏著一小片粘手的果皮在把玩:“我說了你別多想，孫碧青瞞著克里斯自己去做的人工授精，懷上了也沒說，后來有一天，她看見和克里斯談工作的美女老板，胡思亂想，又自己一個人跑去落了，大出血差點進oicu（產(chǎn)科重癥監(jiān)護病房），這不，兩人鬧分居才和好沒多久?！?/br>
    說著不讓人亂想，蘇紅凜卻轉(zhuǎn)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唐辛夷:“他們和好，還是因為克里斯惦記著我的婚禮?！?/br>
    唐辛夷抓著懷里的抱枕，克制住自己不去看她:“你的婚禮……”應(yīng)該是我們的婚禮。

    蘇紅凜默不作聲地挑眉，你也想結(jié)婚的吧，不治治你愛胡思亂想的毛病，我才不要娶個孫碧青那樣隨時愛炸的熱水袋咧！

    拿紙巾捻走手指上的葡萄皮，蘇紅凜調(diào)轉(zhuǎn)長腿坐好，右手搭著沙發(fā)背繞過唐辛夷的右肩，伸到她下巴底下張開，冷酷的命令:“像剛才那樣舔干凈?！?/br>
    唐辛夷霎時扭頭看向她平靜無波的面容，她的心口，仿佛一陣翻絞，差一點她又想哭出聲來，這種被乞求被施舍提醒了她，剛剛那樣充滿愛意的小舉動不過與寵物無二，蘇紅凜才不在乎，她只想自己認(rèn)錯。

    可是，錯的本就是她，唐辛夷早沒勇氣和蘇紅凜硬懟了，乖乖地眨眨眼睛點點頭，便伸舌一點一點的勾舐著。

    軟軟熱熱的舌頭，每舔過一道掌紋，就有細(xì)微的電流撞擊過蘇紅凜的心臟，噼里啪啦的酥到尾椎骨，又癢又麻，看著眼前吹彈可破的嫩白肌膚，又長出一層細(xì)幼的汗毛，透明的，在燈光下籠出如水的薄瑩，蘇紅凜偷偷咽了口口水。

    唐辛夷也不好受，被開發(fā)鍛煉的身體敏感到，只是舌尖那片小小的肌膚接觸，她聞到蘇紅凜身上的幽幽香氣，底褲就變得濕答答的了，后背漸漸滲出汗水。

    夜，熱的不正常。

    遠處烏沉沉的天際劃過一道閃電，隱隱有雷聲轟鳴，“”咔”的一下，整棟樓的燈光電視都暗了下去。

    “停電了？”有人guntang的呼吸噴在手里。

    “怕嗎？給我親親，我就保護你……”她耳語。半是懇求，半是商議的口吻。

    辛夷人已被她抱了過去。一愣，下意識地轉(zhuǎn)頭，蘇紅凜便啃她留給她的脖子，耳垂。

    天雖然黑了，屋子里黑咕隆咚的，但四周還有正常運轉(zhuǎn)的公寓樓，她看到不遠之外的天空也還印著霓虹的五光十色。

    突然，傳來一陣雨點穿過竹枝發(fā)出的敲葉之聲，跟著，密集的雨點，便落到了身后和廊沿的玻璃窗上，沙沙作響。同天空恩賜之雨落下的，還有唐辛夷濕熱的淚滴。

    她還是沒有忍住，主動摟住蘇紅凜的脖子緊緊地攀附上去，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的自慚和羞愧，根本無法用言辭表達。

    “傻姑娘……”蘇紅凜提著她的腰，就著擁抱的姿勢把唐辛夷右腿拉開，跨坐在自己大腿上，耳鬢廝磨輕聲細(xì)語，“你知不知我好想抱你……”

    唐辛夷抽抽搭搭地哭著，對訂婚宴上草草收場的換戒儀式耿耿于懷:“結(jié)婚……我要結(jié)婚……我要吃蛋糕……”

    “好好好，都依你都給你……”蘇紅凜吮著那粒rou嘟嘟的耳珠，手指從寬松的睡衣里探入，柔聲哄著她，靈活地解開內(nèi)衣扣，兩手終于抓住心心念念的小rou包，舒爽地又捏又揉。

    唐辛夷眼圈又紅了，聲音抽抽噎噎地含糊而嬌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