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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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放學,露羽到商店街的一家蛋糕店,那里是露羽第一個打工地方,除了賣蛋糕外還有賣一些小點心,而因為圣誕節(jié)的關係,店里也開始特賣圣誕節(jié)造型的商品。 「露羽,你來啦?!沟案獾甑牡觊L銀鈴笑著迎接露羽,這時露羽看到站在柜臺的男生,她訝異的呆愣在那。 「露羽,這位是從今天起跟你一起站班的青獄,你幫我照顧人家喔?!?/br> 「我叫青獄,我從銀鈴姐那聽過你的事?!?/br> 「青獄,你真的是青獄嗎?」 「露羽,你認識青獄嗎?」 「應該不可能,因為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對吧。」 「這個…對了,忘了要打卡上班呢,先失陪了?!孤队鹕驳霓D移話題并離開現(xiàn)場,雖然青獄否認了,但露羽還是認為他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隔天,青獄以轉學生的身分轉入露羽班上,悠璃她們發(fā)現(xiàn)露羽看青獄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所以下課跑去問露羽。 「所以他是你們店的新員工,而你懷疑他是你小時候認識的人?!寡嗳愫唵蔚恼砹寺队鹚f的話。 「可是你為什么會這么篤定?他不是否認嗎?」 「只是有這種感覺而已?!?/br> 「只用感覺就憑斷,這不像露羽的作風,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抱歉,可以不要再問了嗎?」露羽勉強撐起笑容,看到那笑容,悠璃她們也知道那是她不愿談的心事,因此也不再追問。 放學后,露羽和青獄在前往蛋糕店的路上。 「聽說你好像一直認定我是你以前認識的人吧?!?/br> 「什么聽說,你這傢伙明明就光明正大的聽我們談話?!?/br> 「被發(fā)現(xiàn)啦,我很好奇,你的那位朋友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很聰明、很聽話,也非常的懂事,是所有大人口中的乖小孩,明明動不動就哭,卻很喜歡把苦水往肚里吞,是個不坦率的傢伙?!?/br> 「你真了解他?!?/br> 「我了解的是以前的他,誰知道他現(xiàn)在是不是跟我認識的那個他一樣。」 當兩人一到蛋糕店,正準備開門時,有個人從店內飛了出來,在飛出店外時碰到了門,撞到正要開門的露羽。 「好痛,你這傢伙就不能溫柔點嗎!」 「對你這種傢伙根本不需要溫柔!」 銀鈴指著坐在地上的男人大罵,青獄看到這場景嚇的一愣一愣的,露羽摸了摸被撞的鼻子后,卻無視銀鈴與那個男人,直接進到店里,隨后青獄也跟著進去。 「剛才那是什么狀況?」 「他是銀鈴姐的青梅竹馬兼現(xiàn)任男友,和太,『三天一小吵,五天打一架』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習慣就好。」 「原來如此?!?/br> 這時銀鈴打開門衝到兩人面前,「露羽、青獄,我跟你說,和太他真的很過分,居然要我圣誕節(jié)的時候丟下你們去跟他約會?!?/br> 「什么丟下,我只是希望你能出來一個小時陪我而已,這樣說的好像我是壞人一樣?!购吞策M到店里站在銀鈴旁邊。 「難道不是嗎,明明知道我們這里嚴重缺人,圣誕節(jié)那天又是最忙的一天,而你居然還要我翹班陪你,你這樣像話嗎?!?/br> 「你才是吧,整天只想到工作,你也應該多想想自己跟我的感受吧?!?/br> 「算了,我才不管你那么多,我們乾脆分…」 「不可以再說下去了!」露羽大聲的打斷銀鈴接下來要說的話,此刻露羽的表情非常凝重,接著就進倉庫去了。 「你覺得呢?和太?!?/br> 「嗯,應該不會錯?!?/br> 「你們在說什么?」青獄不解銀鈴與和太說的話。 「在說露羽的反應啦,每次我們只要差點說出分手這類的話時,她都會像剛才那樣勃然大怒?!?/br> 「雖然曾問她為什么這么生氣,不過她怎么樣都不肯說,青獄,你能幫我們問問嗎?」 「為什么?」 「因為自從你來了之后,露羽就不時看著你,我想她對你應該有好感,所以你去問她,她應該會愿意說?!?/br> 「呵呵,銀鈴姐,這你就錯了,她會看我是因為我長的像她以前的朋友而已?!?/br> 「以前的朋友?是指她小時候最愛欺負的那個男孩嗎?」 「銀鈴,你知道是誰喔?!?/br> 「嗯,以前露羽聊過一次,她小時候常常欺負住在隔壁的男孩,不是搶他的糖果,就是弄臟他的衣服,之后大概男孩也受不了,就反抗她,結果兩人就吵了一架,最后無疾而終,男孩好像不久后就搬走了?!?/br> 「原來是這樣啊?!?/br> 青獄走進倉庫,看到露羽在吃糖果,「我還以為你在整理,原來是在偷吃啊?!?/br> 「什么偷吃,這是新產(chǎn)品的試吃包,在上架前試吃可是我們員工的福利喔?!拐f著露羽將手上的糖果丟一顆給青獄。 「原來還有這種福利啊。」青獄吃下糖果,可是下一秒?yún)s又吐了出來,「這是薄荷糖,你明知我不喜歡薄荷的?!?/br> 「你果然恢復記憶了?!孤牭铰队疬@么說,青獄才發(fā)覺自己說錯話,他無奈的笑了笑。 「你是什么時候注意到的?」 「你爸媽當初為了不讓你想起車禍的事,所以才會搬家,那么他們根本不會同意讓你回來這里,換我問你了,你是為了報復我而回來的嗎?」 面對露羽的問題,青獄低頭不答,露羽微微一笑,看起來是那么悲傷,她走出倉庫,青獄則繼續(xù)待在倉庫,直至下班為止兩人都沒有跟對方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像是說好的一樣,工作時間總是錯開,在學校也沒有交談,看不下去的銀鈴與和太在不停追問露羽的狀態(tài)下,露羽才將那天在倉庫里的對話說出來,以及十年前的事情。 十年前的某天,露羽回到家,看到mama為自己與青獄準備的薄荷糖,露羽知道青獄不喜歡薄荷糖,所以就把糖果全吃光,當青獄看到露羽吃下最后一顆的時候,平時壓抑的怒氣也在這時爆發(fā)。 「你為什么把糖果都吃光!」 「你生什么氣啊,反正都是你不喜歡的薄荷糖,那我把它吃光有什么不可以。」 「就算我不愛吃,也不代表你可以吃,露羽每次都不尊重我,我最討厭露羽了!我要跟你絕交!」 「哼!絕交就絕交!那你以后就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這是我要說的!」 青獄氣沖沖的衝出門,沒有注意來車,就這么被車撞了,露羽永遠也忘不了,撞毀的汽車與圍墻,倒在血泊中的青獄,以及那個哭到心痛的自己。 雖然被緊急送醫(yī),但因為失血過多,一度不樂觀,最后昏迷了三天,當青獄醒來的時候,最高興的人非露羽莫屬。 「你是誰?」 「咦?」 醫(yī)生推測可能是車禍造成的短暫性失憶癥,青獄不但忘了車禍的事,也忘了露羽的一切,這讓露羽再度感到痛心,過沒幾天,青獄的父母帶著青獄搬到別的地方養(yǎng)傷,直到他們搬家那天,露羽都沒出現(xiàn)在青獄面前。 露羽靜靜說著這段往事,她不曾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每次銀鈴與和太快要說出分手時生氣,就是因為她想起他們吵架時的氣話,言語是把雙面刃,她深刻體會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竟再也見不到自己最重要的人。 「露羽,你喜歡青獄吧?!?/br> 「就算我喜歡他,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青獄他可是很討厭我的?!?/br> 看著露羽哀傷的眼神,銀鈴也不想說下去,和太拿出手機按了幾個鍵。 圣誕節(jié)當天,青獄沒有當班,店里只有露羽、銀鈴與和太,露羽負責柜檯結帳,當她要結下一位客人的時候,那位客人居然是青獄。 「露羽,我們談談吧?!?/br> 「你沒看到嗎?我正在忙,請擇日再來?!?/br> 露羽幫青獄結完帳后,青獄居然拉住露羽的手腕,「銀鈴姐,這傢伙借一下。」也不管銀鈴怎么回答,青獄就直接把露羽拉到倉庫。 「你做什么?現(xiàn)在是店里最忙的時候耶?!骨嗒z背對著露羽沒有回答,「如果你只想這樣沉默的話,那我要回去繼續(xù)工作了?!?/br> 『就算我喜歡他,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青獄他可是很討厭我的?!?/br> 露羽突然聽到自己前幾天說過的話,那是從青獄的手機里傳出的。 「這是和太哥傳給我的。」 「所以呢?想要來取笑我嗎?就算你再怎么討厭我,也請你選個好一點的時……」 「我根本就沒有討厭過你!」青獄激動的說,「我其實…根本沒有要絕交的意思,可是那天一生氣就…我很抱歉,讓你那么傷心?!?/br> 「為什么是你道歉?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發(fā)生那件事,該道歉的應該是我,對不起?!孤队疬吙捱呎f,青獄將露羽抱在懷中。 「那么這樣就算和好了?!?/br> 這時天空開始下雪,但是誤會的冰已經(jīng)開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