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非他不可?
在皇帝離去以后,整個長青宮恢復了平時的平靜。 長嘆了一口氣,善鳶和絲韻、竹聲來到了小廚房,動手處理起她摘的楮實子,將那些果子熬爛做成果漿,畢竟話都說出去了,她還得熬一罐給襄湘公公呢來圓自己說的那些謊。 其實,也不完全算是謊言。 這些日子里,舒染染可以說是要為鹿鳴cao碎了一顆心,都上了年紀,眼睛也熬紅了,她瞧著是真的心疼,也早早有熬果漿的心思,今日的插曲,倒是讓她提早把想做的事情給辦了。 善鳶到了晚膳時刻才得到貴妃的召見,她那時已經(jīng)把果漿熬好,她熬了三罐,一罐送去了襄湘公公那兒,另外一罐留給了貴妃,還有一罐她打算放上一放,等下回去路鳴府上的時候,送過去。 頌儀來找善鳶的時候,善鳶差點把手上的罐子給摔了。 今日皇后說出那番話的時候,頌儀也在,善鳶知道貴妃對他的期待,如今看著頌儀,她心里都有些發(fā)虛。 “義母找我?”她睜大了杏眼。 頌儀看他的模樣,忍不住覺得好笑,“那當然,貴妃惦念著郡主,怎么可能不和郡主一起用膳?”好笑又心疼。 這些年善鳶沒少幫襯著貴妃,一次一次在皇后的虎口下求生。 頌儀也照顧善鳶很多年了,一路看著她長大,哪里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彎彎繞繞?她是個下人,不好置喙太多,只是柔聲道,“貴妃娘娘如此心疼郡主,不管郡主做什么樣的選擇,她都不會真的怪罪郡主的。” 頌儀不說還好,這么一說,善鳶心里便難受了起來。 她也不想讓舒染染失望,可是感情的事情,那是最由不得人的。她也不能強按牛頭喝水啊! 晚膳自然是色香味具全,可貴妃和善鳶兩人滿腹心思,這一餐用得多不多。用完膳以后,貴妃才開口問道,“姬公子的事,可為真?” 善鳶雖然早就有了覺悟,知道舒染染肯定有此一問,可真的被問到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難以啟齒,“是真的?!彼袷欠噶隋e的孩子一樣垂下了雙眸,雙手緊緊的攢著自己的裙子。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寄人籬下,又或者有其他原因,善鳶從小就極力地讓自己當一個拔尖出眾的孩子,半分不想給舒染染丟臉,每當有人稱贊她,同時稱贊舒染染很會教孩子的時候,她心里就特別高興,與有榮焉。 她讓舒染染失望了…… “你打算何時,才要自己對義母說?”舒染染臉上沒有慍色,反而看著很溫柔,她的語氣也不帶指責,可是善鳶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本來……是要等姬伯母進宮稟告淑妃娘娘,再由淑妃娘娘轉(zhuǎn)知義母的?!币环矫?,婚姻大事本就該由長輩出面,另一方面則是淑妃和舒染染交好,她覺得透過淑妃,舒染染比較有可能會答應。 舒染染養(yǎng)了她這些年,也跟她親娘無異了,她的婚事,還是得由舒染染作主,而如今舒染染被皇后打個措手不及,竟是因為她心存逃避所導致。 她不曾想過,或許淑妃已經(jīng)悄悄投向皇后那一頭也說不定。越是這么想,善鳶越是難受。 瞅著善鳶的模樣,舒染染心口抽疼了起來,如果可以,她想成全善鳶的,可是她也是身為娘親的人,她心中也有屬于她的自私。 沉默了好半晌以后,舒染染才再度開口,她的嗓子年輕嬌脆,里頭透出了一股化不去的哀傷,“鳶兒,很喜歡位姬公子?非他不可嗎?” 舒染染的問句,對于善鳶來說,有如千金之重。 其實,她并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喜歡姬洛嗎?無疑的是喜歡的。長相俊秀、風度翩翩、身家清白的兒郎又有幾個小娘子真的不喜歡呢? 可是不是非他不可?答案已經(jīng)在心里頭隱隱約約的透出來了。 不是的……只要舒染染反對,她不會堅持的,所以并不是非姬洛不可。 沉默在空氣里面彌漫,兩人之間陷入了漫長的拉鋸。 善鳶知道舒染染想要什么樣的答案,可是鹿鳴的意愿對她來說也很重要,貴妃給予她的是母愛,可鹿鳴給她的更多。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他安慰她、保護她,在她難過的時候,他陪伴她,在她失去所有依靠的時候,他就是她的依靠。 這世上疼愛她的人很多,但是對她用心的,只有貴妃和鹿鳴,她受到他們的照顧和保護,所以她深愛著他們,她希望鹿鳴可以得償所愿。 這一路上,鹿鳴走得艱難,處處受到掣肘,善鳶希望他可以在婚事上如意,至少能夠娶一個他喜歡的姑娘。 既然鹿鳴明確的說了不想娶她,她就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徒。 舒染染不知善鳶的心情,只是她對善鳶的愛意,也不亞于善鳶對她的孺慕之心。 囡囡是乖孩子,不想義母為難,也不想哥哥為難~ 哥哥:我穿回去打爛我那張造次的嘴,誰都別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