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他們拉勾
九月十六。 自從那一日被皇后邀到了御花園已經過了足足一個月。 在事態(tài)發(fā)生的第三日,姬洛的母親王氏進宮了。 姬洛的母親王氏進宮拜會貴妃的帖子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于是王氏便找上了淑妃,淑妃幾番上門求見貴妃,可是舒染染卻是有意避著淑妃,直接稱病閉門不出。 善鳶也沉寂了下來,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足不出戶,由于她的養(yǎng)母如今病著,她在長青宮侍疾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兒。 她和姬洛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不曾見面,這之間五皇子為姬洛捎來了三封信件,因著她對舒染染的承諾,她沒有把信攤開來讀,可是卻讓絲韻把信收了起來。 絲韻把這些信件收到她的妝臺多寶格里面,用鑰匙鎖了起來,終究有私相授受的嫌疑,這信件收了便是燙手山竽。 可是善鳶也舍不得把信件退回去。她的父母之間,感情非常的良好,她對婚姻充滿了憧憬,既然要和姬洛共組家庭,那么姬洛給與她的信件,她便會珍藏起來。 等到得到義母和鹿鳴的祝福以后,她再好好的回應姬洛的心意,接著便是在宮中安心備嫁。 姬洛的出身良好,而且家族清貴,不到四十歲無子不納妾,想來能嫁進這樣的家庭,于她而言是最好的結果。 善鳶坐在妝臺前,一張漂亮的小臉上面有著期待。 一個月過去了,鹿鳴的傷終于養(yǎng)好了。 這一段時間,善鳶挺擔心鹿鳴的傷情,可她卻沒再冒險去打探消息,那一日她出宮的訊息能走漏,那便代表長青宮這端,恐怕是出了細作。 舒染染會稱病閉宮多半也有這一層關系在。 善鳶不得不去注意到,最近宮里似乎有幾個熟面孔消失了。 她沒有去問,畢竟她已經深諳深宮里的生存之道。 比起這些消失的宮人,她的心思全都在接下來的活動之中。 “可以了,不需要畫得那么漂亮,給誰看呢!”妝臺上面,各式各樣精貴的首飾一字排開,整套的頭面放在妝盒里,迭了十幾層,善鳶都快要看不到鏡子里的自己了。 “那怎么行呢!郡主好一陣子沒出宮了,自然是要讓郡主做那最亮眼的可人兒?!敝衤曔@是卯足了全力,在給善鳶梳妝。 善鳶知道絲韻和竹聲只是一片好意,也不好再制止她們,只好柔順的任著兩人搗鼓不休。 善鳶膚白勝雪,竹聲便沒有給她敷粉,精心調配的胭脂打在香腮上,更添媚意,口脂微微襯托出她的紅潤嘴唇,唇色如櫻花般嬌艷動人,修眉以螺子黛微挑,讓她柔和的長相添了一絲絲的活潑的氣息。 絲韻也是手巧的,一根金絲梳細密地梳理著善鳶烏黑如鴉羽的長發(fā),長發(fā)垂至腰間,如瀑布般飄逸,接著精心編織起了活潑可人的發(fā)辮,最后把發(fā)辮書成了高高的發(fā)髻,其他宮婢則將頭面一副一副的拿給善鳶選擇。 善鳶對于這些閃亮亮的東西一向無法抗拒,這每一副頭面幾乎都是鹿鳴送來的。 善鳶沒有太多心思挑選,遂隨手指了其中一套粉色南珠配上血珊瑚打造的雁歸頭面。 她隱約記得鹿鳴似乎曾經說過,她的膚色用粉珠煞是好看,于是下意識的配合了鹿鳴的喜好。 鹿鳴傷好了,這才正式的在眾人面前露面,雖然他暗地里早就已經在京城里面養(yǎng)了一個月,可是明面上,這卻是戰(zhàn)功赫赫的榮王爺從北境歸來的日子。 北境戰(zhàn)神如同定海神針,受到百姓的愛戴,早早就已經準備夾到相迎,晚上宮中還有為了鹿鳴準備的接風洗塵宴。 雖然兩人在他人眼里看起來似乎沒有兒時那樣深厚的情誼,但兄妹之間的關懷卻是一樣都沒少。 在鹿鳴第一次離京的時候,善鳶便強要他和她拉勾。 每一回,他都要活著回來。 每一回,她都會第一時間去迎他。 在城門口有一家三層樓的酒樓“迎華樓”,迎華樓的三樓有三間包間,面對大街的那一間包間,長年都是空置著,只有在善鳶到城門口迎接鹿鳴的時候會開啟,善鳶會被奉為座上賓,畢竟那家酒樓的神秘東家,便是鹿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