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 內(nèi)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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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丞澤當然沒有把十盤水餃全吃完,到第七盤就在林昕桐的阻止下宣告結(jié)束,在那天后她好幾天都沒看到嚴丞澤的身影,她忍了一兩天,還是忍不住攔住準備去上班的姊姊問清楚,「姊──」 「怎么了?」林詩涵穿好鞋子本來要出門趕搭車,聽到林昕桐喊自己,儘管時間快來不及了,還是停下來壓下胸口的急躁情緒,專心聽她說話。 「最近怎么沒看到阿澤哥來接你?」林昕桐緊握拳頭將這幾天來的困惑問出口。 林詩涵一愣,又勾起笑容溫和地說,「他上次不是逞英雄吃一堆水餃嗎?最近腸胃炎我就叫他在家休息了,我今天晚上會去他家看看他狀況怎么樣,你就不用擔心了,他應(yīng)該沒事?!?/br> 「好……」林昕桐聽完她的安慰不但沒有好過一點,胸口的情緒反而壓的更沉重了。 「快去上課吧,我也要去上班了。」林詩涵拍拍她肩膀后轉(zhuǎn)身出門去趕車,林昕桐坐在玄關(guān)不曉得又坐了多久才起身去上課。 「這么夸張?不就吃了幾盤水餃嗎?我媽整天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我吃我也沒拉過肚子啊?!龟惿q聽完摸摸自己的肚子,無法想像嚴丞澤怎么會這么嬌弱。 「你那個是鐵胃,上次你媽不是不小心把蟑螂藥加進去,你也沒怎樣啊。」白亞熙立刻吐槽道。 「呸呸呸──那是因為我立刻就吐出來了才沒事好不好!」陳森騫想起前兩年那個意外還是忍不住發(fā)顫,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顆蟑螂藥被咬碎的滋味,舌尖涼涼的又不像薄荷般清香,全是化工的味道,方方正正的白色藥丸夾在高麗菜里面根本看不見,要不是口感太特殊,他早就扒飯一起吞下去了。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辦?收手跟他道歉?」白亞熙看好友依舊愁云慘霧的模樣,立刻把話題拉回來。 「我不知道,看看我姊回來狀況怎樣再說吧。」林昕桐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白亞熙本來還想說些什么,看老師進來教室全場霎時噤聲,她也只好安靜回自己位置上乖乖上課。 「林昕桐?林昕桐?林、昕、桐,你在發(fā)什么呆?」補習班老師喊到第三次,林昕桐才大夢初醒地看向?qū)Ψ剑蠋熈⒖虒⒖季砟闷鹑M她手里,「拿你的考卷到后面去,邊罰站邊寫,你爸媽付錢給你來補習,就是讓你在這邊發(fā)呆嗎?快去。」 她沒吭半句,只是抬頭看了墻上的時鐘,還有兩個小時補習班才下課,林昕桐雖然本來就沒認真上過課,但從來沒有感覺過自己像今天一樣這么無法專心,彷彿多坐在這里一秒都是折磨。 補習班老師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知道她沒半點反省的心思就更生氣了,又多罰她再做一張b卷訂正完才準回家。 林昕桐從補習班快步奔回家,到喘吁吁地關(guān)上大門,她才反應(yīng)過來她今天竟然沒有去抽菸,只想搞清楚嚴丞澤狀況怎么樣。 「欸?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林母探頭見是小女兒回來,有些驚訝地問。 「姊呢?姊姊回家了嗎?」林昕桐快速脫掉鞋子,只差mama一句話她就要往二樓衝了。 「她今天不回來啊。」林母理所當然地說。 「不回來?為什么?」林昕桐瞪大雙眼,林詩涵雖然早就過了不回家要報備的年紀,但她除了跨年和旅游以外,從來不會晚上不回家過夜。 「她去找你阿澤哥哥了,說狀況不太好要在那邊照顧他一個晚上。」林母說起大女兒打來報備的那通電話,忍不住笑了幾聲,難以掩飾她的好心情。 母親的笑聲聽在林昕桐耳里只覺得刺耳,想都沒想就怒斥起林母,「嘿屁啊,人家都不舒服你還整天在那邊想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哪有??!」林母被這么一訓(xùn)斥心虛地否認道,下一秒又感覺不對反應(yīng)過來,「而且你就這樣跟你媽講話的嗎?」 林昕桐本來就不怕mama,又正在氣頭上,完全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我講的是事實啊,要不是你整天一直撮合他們,怎么會弄成這樣?」 「弄成哪樣?你阿澤哥哥出事又不是我害的?!沽帜敢荒樐涿畹卣f,完全不懂自己是招誰惹誰了,只是這句話正好戳中林昕桐的心里,嚴丞澤生病的確跟mama一點關(guān)係也沒有,是她弄的,不是mama害的,但是她害的。 「不要再阿澤哥哥、阿澤哥哥的喊他,噁心死了!噁心死了!」林昕桐想到這就越無法忍受不禁吼了出聲,下一秒狂奔回房間,用力關(guān)門把自己關(guān)起來。 留下被吼的摸不著頭緒的林母,站在樓梯間回吼道,「林昕桐!林昕桐!你這什么態(tài)度???給我下來喔,不然你爸回來我叫他好好教訓(xùn)你?!?/br> 林昕桐趴在床上摀住耳朵,不去聽房門外母親又說了什么,接著用被子纏住自己,抱著床上嚴丞澤送的娃娃不發(fā)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