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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寒流過去,氣溫逐漸回升,鋼琴比賽的日子也緊跟著來到,恰巧是我們學(xué)校放寒假的第一天。 四手聯(lián)彈分為兩個階段比賽,我和徐丞是第一天的,邱毓芯和梁雨禾是第二天的,而徐婷也是第二天的場次,但比賽場地不在本地,要跨縣市。 張老師負(fù)責(zé)載我們到比賽場地,留兩個音樂老師在學(xué)校指導(dǎo)其他選手。報到完畢,我和徐丞照號碼入座,我們的位置是靠走道的,能清楚看見選手們?nèi)胱那樾危m然以前已參加過很大場的鋼琴比賽,但這場是我上高中以來第一次參賽,加上每個選手看起來都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全身上下的神經(jīng)便不自覺緊繃,這次的成績攸關(guān)到日后能否到好學(xué)校進(jìn)修,況且我的搭檔還是曾有過「光榮戰(zhàn)績」的徐丞,說什么也要爭點(diǎn)好成績。 今天的徐丞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將他原本就挺拔的身形襯得更加修長,額前瀏海往上梳并定型,使他的雙眸更加明亮,簡直就像個王子。 感覺到路過我們這排座位的女選手和幾個女工作人員的目光不時落在徐丞身上,而當(dāng)事人卻毫無察覺,我心里莫名有些不快,有股想把那些人的眼睛通通遮起來的衝動。 唉,長得好看也是一種罪。 「會緊張嗎?」徐丞忽然問。 我看著他呵呵傻笑,覺得臉部肌rou異常僵硬,我反問他:「你不緊張嗎?」 「以前就緊張過了,現(xiàn)在比較沒感覺?!顾D(zhuǎn)過頭來,臉上漾起笑容,「而且這次有你陪我,怎么會緊張?」 不知道為什么他笑著說出那句話我的心就噗通噗通跳得好快,快到我的身體負(fù)荷不了,居然開始胃痛了! 該死的說什么甜言蜜語啦!害我忘記第一小節(jié)要怎么彈了! 我握緊拳頭,覺得掌心正慢慢沁出汗。 驀然一隻手輕輕覆蓋住我的拳頭,一股暖意從那白皙而修長的手指傳來,流入我亂了步調(diào)的心里。 「不用緊張的,我在你身邊?!剐熵┰谖叶呡p語。 天知道我是因?yàn)槭裁床啪o張??! 我不記得我是怎么把整首曲子彈完的。 但我很清楚,當(dāng)我們彈完后,臺下的掌聲震耳欲聾,徐丞的掌心貼住我微涼的掌心,雙雙下臺一鞠躬…… 欸?等等,他的掌心貼住我的掌心……牽手? 是掌聲太大震得我魂都飛了嗎?連幻覺也出現(xiàn)了。 他敬禮完就松手了,所以其實(shí)也不算牽手吧? 杜棠嫣有個壞習(xí)慣,就是一件事可以在心里糾結(jié)很久。 等全部都比完已將近中午,張老師站在門邊迎接我們,平時嚴(yán)肅的她此刻用唇抿起一道弧度,褪去平日儼然的神色,肯定是對我們的表現(xiàn)感到光榮吧! 啊……我好像看到菩薩。 張老師把我寄放在她那里的包包還給我,然后站到我和徐丞中間,兩手分別在我們的肩膀上按壓,一面說:「我有看你們彈喔,今天狀況很好,比練習(xí)的時候合得更有味道,依評審的角度,我相信可以拿到不錯的成績——」 好了,張老師,我只要等你這句話就夠感動了。 張老師把我們送到學(xué)校,然后我跟徐丞到一間簡餐店解決完午餐后,就搭捷運(yùn)回去。 我們走出捷運(yùn)站的途中,似乎因?yàn)槲覀兇┑囊路容^正式,路過的人都不斷對我們行注目禮。 「欸,徐丞?!刮页冻端囊滦洌糇∷?。 「嗯?」他回眸,眼神溫和。 我咬了咬下唇,抬起頭苦笑,「再來我們就不能一起練琴了。」 他注視片刻,薄唇拉開一抹極淡的笑,但笑意卻傳不到眼底,似乎也有點(diǎn)不捨,「對啊?!?/br> 其實(shí),在一起練琴練久了,任誰都會衍生出感情的。 「不過你想跟我四手聯(lián)彈的話……」他的眼底閃過一道淡淡光芒,語氣輕得宛如一陣微風(fēng),「我不介意你再來我家彈。」 「好。」 我笑著向他揮手,揮別這一學(xué)期在一起練琴的光陰,我相信我們未來仍能迎接各式各樣的挑戰(zhàn),演奏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四手聯(lián)彈,為彼此共同的夢想邁進(jìn)。 就在我站在路口停紅燈時,轉(zhuǎn)角處忽然竄出一個身穿黑色帽t的人影,我一個閃神,那個人便用手摀住我的嘴,力道大得我使勁掙脫都無濟(jì)于事,我想開口大叫,卻只能發(fā)出「噎噎嗚嗚」的聲音,任他將我拖往小巷。 我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連救命都來不及喊。 我眼睛閉得死緊,但卻遲遲等不到他把我敲昏,才驚覺那個人正扯住我掛在肩上的包包,語帶威脅:「如果不想死就別動?!?/br> 他是要搶我的包包! 叫我別動就別動,以為我會那么聽話嗎?現(xiàn)在是大白天欸! 該死的是這個人還以一種擁抱的姿勢綁架我,根本就是個宇宙霹靂大變態(tài)! 我像吃了熊膽抬腳往后踢去,對方悶哼一聲,飆出臟話,我趁機(jī)把包包抱在懷里,頻頻后退,「不要靠近我,不然我就報警!」聽起來很勇敢,但我的雙腳一直在發(fā)抖,心臟也幾乎跳出胸口。 重點(diǎn)是,這壞蛋專挑這種比較不受矚目的巷子對我下手,我該如何求救? 那個人的狼爪再度朝我伸過來,一手抓過我包包的帶子,一手準(zhǔn)備要掩住我的嘴,這次他的手中握著一條手帕,一陣刺鼻的氣味迅速掠過我的鼻腔,我暗叫不妙,用包包的帶子跟他拔河,并且奮力閃躲,我忍不住慌張尖叫:「啊——走開!」 接著我的頭發(fā)被他猛力扯住,痛得我無力抵抗,我跌坐在地上,手緊拉住包包的帶子不放,「你這個土匪快滾啦——」我扯著嗓子大吼,已經(jīng)顧不得形象。 在我奮力跟那個人搏斗之際,一抹白色身影衝進(jìn)我被嚇出眼淚的模糊視線里,宛若天使降臨。 天使撲向那個身穿黑色帽t的人,然后我感覺手中一輕,那人已松開拉住我包包帶子的手,因?yàn)樗粔旱乖诘亍?/br> 目睹這驚險的一幕,我呼吸都要停了。 「棠嫣你快跑!」天使回頭衝我喊著,他蒼白的面容帶著焦急,在一片朦朧中逐漸清晰,和徐丞的臉重疊起來…… 不!那個救我的天使就是徐丞! 趁徐丞回頭看我,歹徒拳頭一揮,打偏了徐丞的臉,覆在他額前的發(fā)絲飛揚(yáng)起,我看見他痛苦地皺緊眉頭。 我胸口一疼,我怎么能夠丟下他獨(dú)自制伏歹徒!而且……歹徒畢竟也不是省油的燈,沒多久徐丞就占下風(fēng)。 對了,我應(yīng)該可以先報警吧? 我手忙腳亂從包包拿出手機(jī),但我的手一直發(fā)抖,好幾次連包包都快抓不穩(wěn)。就在我成功拿出手機(jī)時,我聽見徐丞悶嚀一聲,猛然抬頭望去,他單手捂著腹部,那神情像是極力隱忍某種痛楚般,但他另一隻手依然緊揪著對方的衣領(lǐng)不放,歹徒已經(jīng)半掙脫徐丞的箝制,右手往上舉起,在我看清楚他手上握著的東西以后,我用力倒抽一口氣,腦袋再也無法正常運(yùn)轉(zhuǎn)。 歹徒拿起槍對準(zhǔn)我,那是一把貨真價實(shí)的槍。 我怔愣在原地,無法形容的害怕與愕然將我的目光變得空洞,彷彿我的靈魂早已不在,只剩傻掉的軀殼。 「棠嫣快往右跑!」徐丞的聲音接近咆哮,直直撞進(jìn)耳膜。 眼看歹徒的手指就要扣下板機(jī),轉(zhuǎn)瞬間,徐丞站起身朝我撲過來,拉著我的手往右一拽,緊接著一聲槍響,我的心狠狠一跳! 徐丞壓在我身上,我的視線越過他肩膀,落在歹徒有些驚慌的神情上,似乎不敢置信自己剛才真的扣下板機(jī)。 這一鳴果然驚人,引來了不少路人,因?yàn)椴痪弥熬陀腥藞缶?,所以歹徒跑沒很遠(yuǎn)就被警察帶走。本該松一口氣的,但還壓在我身上的徐丞渾身顫抖,臉色更加蒼白,好看的眉宇此時擰在一塊,他甚至還勉強(qiáng)自己擠出笑容問我:「你……你有沒有受傷?」 我的心簡直揪成一團(tuán)。 「沒事,我沒事?!刮亿s緊回答,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很痛吧?你剛剛被打到肚子——」我往他的腹部看去,腦袋彷彿有什么東西炸開,連帶我的理智也跟著粉碎。 一大片怵目驚心的紅從他潔白的西裝暈開來,在他腰部左側(cè)的位置慢慢擴(kuò)散,我驚愣看向徐丞的臉,他的睫毛不止顫動,呼吸急促而微弱,嘴唇逐漸失去血色,他手指也開始泛白,輕握著我手的力道正緩緩消失,他的手冰涼得讓我心悸! 徐丞他……為我擋下了那一槍…… 他正在流血,他竟然還先問我有沒有受傷! 我的眼前忽而模糊一片,眼眶彷彿被什么guntang的灼燒。 「欸,你們兩個有沒有怎么樣……啊娘喂,流這么多血!欸帥哥你振作一點(diǎn)……」旁邊有人主動來關(guān)切,臉上滿是震懾。 徐丞在我懷里逐漸虛弱,最后伏在我肩上昏了過去,我轉(zhuǎn)頭向旁邊的人大喊,儘管聲音變得沙啞難聽:「快叫救護(hù)車!送他去醫(yī)院!」 「已經(jīng)有人打電話了,救護(hù)車很快就來?!鼓:?,我聽見有人這么回應(yīng)我。 流血的并不是我,但當(dāng)我看到那潔白西裝沾染了依然持續(xù)在擴(kuò)散的鮮紅,便感受到一股椎心般的痛,痛進(jìn)了骨髓。 我眼淚不停地掉,近乎束手無策地,我用力抱緊失去意識的徐丞,唇貼近他耳廓,顫抖低喃:「徐丞你千萬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拜託你要好好的……」最后我哽咽到說不出話,頭靠著他的肩任眼淚滴落在他的白色西裝,暈出點(diǎn)點(diǎn)水漬。 要是你為了保護(hù)我有了萬一,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 我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長椅上,雙手抱膝,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 院方已聯(lián)絡(luò)徐丞在國內(nèi)的家屬,至于還在國外奔波的父母還沒辦法立即抽身回國。 不久,徐婷從長廊的另一端走來,隨著她越來越近的腳步,我感覺一陣暈眩在腦袋里翻騰,雙眼隱隱發(fā)酸。 她幾乎面無表情,但清冷的眸光中彷彿閃過一絲憂慮。 我想也沒想就撲向前抱住她,眼淚又開始嘩啦嘩啦掉落,「嗚……徐婷對不起……都是因?yàn)槲?、因?yàn)槲倚熵┎艜@樣的……嗚……對不起、對不起……」 哭了一陣后,徐婷掰開我環(huán)在她頸后的手,雙手按住我肩膀,淡淡命令:「棠嫣,你看著我。」 我抽咽著,微微抬眸。 「為什么要道歉?」她的語氣很輕,聽不出怒氣,「嗯?」 「徐丞他是因?yàn)槲摇?/br> 我還沒說完,她便打斷:「我已經(jīng)聽說了,你遇到搶劫犯,而且他還非法持有槍械,我哥為了保護(hù)你,自己不小心挨子彈,對吧?」 我緊咬下唇,頭點(diǎn)得很沉重。 「你會哭成這樣,代表你也很害怕?!顾焓謸荦R我的頭發(fā),嘆息的聲音從我耳邊拂過,「我來的第一句話是想問你有沒有嚇到、有沒有受傷,結(jié)果你居然跟我道歉還哭得那么嚇人……」 徐婷含笑的話語剛落,她便將我抱在懷里,手在我背后輕拍。 他們兄妹兩人,本性都溫暖得讓人覺得不被感動是個罪。 「我哥會不惜一切保護(hù)你,代表他寧愿自己受傷也不要看你痛苦?!顾N在我耳邊說話,溫?zé)岜窍⒉吝^我發(fā)冷的臉頰,「你現(xiàn)在只要相信他會沒事,就夠了?!?/br> 「嗯?!狗谛戽眉缟?,我低應(yīng)。 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后,走出一位年輕醫(yī)生,隔著口罩和朦朧的視線我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他看了看我跟徐婷,開口:「哪一位是傷患的家屬?」 「我是?!剐戽猛罢境鲆徊?。 「傷患的情形不嚴(yán)重,因?yàn)樽訌椫皇遣吝^腰部,并沒正中要害,我們先為他做了緊急止血,不過失血的狀況就比較嚴(yán)重,很幸運(yùn)地也找到血型符合的血,而且傷患本身沒出現(xiàn)排斥跡象?!贯t(yī)生說得很慢,我聽得心臟病快要發(fā)作,「但是傷患還在昏迷中,清醒過后我們將把他轉(zhuǎn)到一般病房。」 「能先安排住院手續(xù)嗎?」徐婷問。 「可以的,先到另一邊去辦?!贯t(yī)生指了一個方向。 「好的,謝謝醫(yī)生?!剐戽命c(diǎn)點(diǎn)頭道謝。 陪徐婷辦好住院手續(xù)沒多久,院方便通知我們徐丞已經(jīng)恢復(fù)意識,待會就能到一般病房看他。 聽到消息后我重重呼出一口氣,覺得內(nèi)心各種苦澀終于有了出口,眼淚再度失守,我趕緊用手背抹掉。 杜棠嫣,人家都沒事了你還哭什么,不許哭不許哭! 「你再哭,我就要偷偷告訴我哥……」馀光瞥見我擦眼淚的動作,徐婷語帶戲謔:「可愛的杜棠嫣同學(xué)哭起來很恐怖喔——」 我下意識用手掩住臉,然后破涕為笑。 十五分鐘過后,我們找到徐丞的病房,徐婷輕輕轉(zhuǎn)動門把,和我一起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去。 徐丞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綁著點(diǎn)滴管,擺在胸前,修長的手指放松開來,那是一雙彈鋼琴的手。 幸好,幸好手沒有受傷。 他寧靜而沉沉睡著,如蝶翼般美麗的長睫聽話地不再顫動,熟睡的他臉龐映著一片柔和,呼吸細(xì)而平緩,薄唇微微啟著,露出上排潔白的牙,模樣祥和得讓人忘了自己正凝視著他。 怎么有人連躺在病床上睡著的樣子都那么好看? 那么像天使。 腦海突然閃過徐丞昏倒前一刻,那張蒼白的面容,極力壓抑著痛苦卻仍要在我面前微笑的模樣,我的胸口又是一緊。 「他睡著了?!剐戽蒙锨皫退驯蛔油侠?,嘴里不饒人地輕罵:「笨死了,自己要逞英雄還讓自己住院?!?/br> 但我沒有看漏,徐婷深沉的目光閃過一絲心疼。 「徐婷,」我輕喚她,神情堅定,「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br> 到病房外,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徐婷開口:「今天晚上,讓我在這里陪徐丞,好嗎?」 徐婷靜靜凝睇我良久,沒有任何表情,兩個字從她微啟的唇間蹦出:「不行?!?/br> 我一臉錯愕,她卻蹙緊眉頭,雙手抱胸,「你是因?yàn)樾睦锢⒕危X得他是為了保護(hù)你而受傷,才跟我商量這件事吧?」 我緊抿著唇,不發(fā)一語。 她發(fā)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首先,你家人同意你在醫(yī)院過夜嗎?第二,你不要愧疚,因?yàn)槟銢]有犯錯,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好好靜一靜然后休息?!顾车种鴫?,盯著地板上的一點(diǎn)亮光說:「我在這里顧他就可以了。」 我站到她正對面,看著這明明內(nèi)心擔(dān)憂卻從不表現(xiàn)于臉上的傲嬌女孩,莞爾一陣后,我緩緩開口:「徐婷,你聽我說?!?/br> 她抬眸迎上我的目光,神色淡然。 「我很清楚我家人的個性,只要我告訴他們?yōu)槭裁次蚁朐卺t(yī)院過夜,他們就會同意,我覺得在一個救命恩人受傷后我卻沒陪在他身邊,是一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還有……」眼看徐婷的神情似乎已不再那樣堅持,我接著說:「明天你就要去比賽了,辛苦了那么久,如果前一天才沒睡好,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她的眼底忽然有波光閃爍,彷彿有什么正在動搖。 「你一定很看重這次的比賽,所以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好好發(fā)揮?!刮依鹚氖滞?,輕輕握在掌心,「讓我留下來,可以嗎?」 一陣好長的沉默在我們之間兜轉(zhuǎn),徐婷的手微涼,我能感覺到她體內(nèi)正翻滾著各式各樣的心情,儘管她的表情再怎么毫無波瀾,仍無法掩飾逐漸盈滿她眼眶的點(diǎn)點(diǎn)亮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婷把我抱住,將臉埋進(jìn)我的頸窩,聲音悶悶傳來:「該死的你為什么要那么善解人意?」 我愣了半晌,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回抱了她。 因?yàn)橹朗裁丛趯Ψ叫睦锸侵匾?,因此更想彼此守護(hù),即使什么都不說,不愿向彼此坦白,也想為對方留點(diǎn)溫存。 爾后,徐婷對我說:「我先回家一趟,晚一點(diǎn)會送晚餐過來。」 「嗯?!刮椅⑿χ?,以眼神示意她放心。 「我哥就拜託你囉?!顾呐奈业哪橆a,唇角勾起一抹輕淺微笑,「謝謝。」 目送徐婷消失在長廊盡頭,我慢慢收斂起笑容,同時嚐到一絲淡淡的苦澀。 手肘此刻也突然刺痛起來,才發(fā)現(xiàn)那里不知何時弄了一小塊擦傷。 大概是在和歹徒搏斗時造成的吧,我竟然一直都沒感覺。 其實(shí),并不需要對我說謝謝的。 因?yàn)椤际俏易约涸敢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