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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難得,你這次不是在算數學?!棺哌M教室的劉心銘踩著愜意的步伐,走到予尋的座位旁,將一袋早餐放在她桌上。 她放下寫到一半的英文習題,從錢包里掏出五十塊銅板遞給他,「誰叫你每次都是在我算數學的時候來找我,我花更多時間在唸英文好嗎?」 「有嗎?我之前坐你后面,看你每天都在寫數學講義?!顾舆^那枚銅板收進口袋。 「因為數學是我唯一能贏過別人的科目啊?!顾硭斎徽f,但隨即又露出了一絲無奈,「不幸的是,我想申請的科系都不用看數學,而且今年學測的數學一定不會很難?!?/br> 「你又不是出題老師,怎么這么肯定?」 「至少不會比去年難?!顾荒樋隙ǖ?,「如果比去年難,那就會是近八年來最難的一次。不是有這么一個出題定律嗎?如果今年的題目比較難,隔年就會出得比較簡單,去年都出得那么難了,今年一定會出得很簡單?!?/br> 「希望如此?!顾驈男牡灼谂沃瑪祵W真的是他一輩子的死xue啊。 隨著冬日的腳步漸近,距離大學學測不到一個月,整條高三走廊都籠罩在一片緊繃而壓抑的考試氛圍之中。 也在那年冬天,一部劃時代的動畫電影上映,成為了影史上票房最高的一部動畫長片。學測結束當日,隨著臉書恢復了生機,不少考生都不約而同分享了那首紅透全球的主題曲<letitgo>,表達自身終于脫離苦海的心境。 而那年學測的數學題目,號稱是近十年來最簡單的一次。 劉心銘也因此跌破眾人眼鏡,考出了六十五級分的好成績,以空降的姿態(tài)位列班排第七名。 「不得不說,連老天都在眷顧你?!挂蝗耗猩鷤兛粗篮玫某煽儐紊钌罡锌?。 誰能想到呢,正因為他的數理程度奇差無比,所以其他科強得驚人,不然怎能考進這所學校呢? 「那你還要出國唸書嗎,考得這么好?」予尋不以為意問,兩人此時正走出校門,朝地下道前進。 「都申請吧,我媽還是希望我能出國唸書?!拐Z畢,他忽然露出揶揄的笑容,「還是說,你不希望離開?」 她不禁笑了,語氣充滿感慨:「是啊,是不希望?!?/br> 「但我更不希望,你因為我而放棄了自己的未來?!?/br> 聞言,他一時有些愣住,但一抹笑很快就爬上了嘴角,「真難得你會說出這么體貼的話?!?/br> 「不是體貼喔。」她搖頭笑道,視線落向黑幕壟罩的學校外墻,眼神堅毅,「因為換作是我,我會毫不猶豫選擇自己想追尋的事物?!?/br> 他露出了然的笑意,心里并不意外她的回答,因為她的這份堅定和勇往直前,也是當初吸引他的原因。 「那你決定要申請甚么科系了嗎?」她隨即問。 「法律系吧?!?/br> 「你想當律師?」她露出意外的神情,「我還以為你會想當一名警察。」 「那是小時候的夢想,長大后發(fā)現警察也只是聽命行事,對于很多事情都無能為力,如果真的想要改變甚么,還是要從根本下手?!顾穆曇舫錆M感慨,可眼神卻充滿希望,「只是我想當的不是律師,而是檢察官或法官,特別是檢察官光聽名字就覺得很帥!」 聽見他孩子氣的回答,她沒轍地笑了。 隨后,他也問了予尋想唸哪個科系? 「傳播系?!顾敛贿t疑答。 「因為大傳社?」他笑問。 「只是原因之一?!顾D了一頓,神色忽然變得黯淡,「想說如果無法成為歌手,至少可以在幕后當工作人員,看著那些和自己有同樣夢想的人在舞臺上發(fā)光發(fā)熱,成為他們的后盾?!?/br> 聽完,他不禁莞爾,「你就這么想進演藝圈?」 「那是我從小渴望的世界啊?!顾蔡谷恍Φ馈?/br> 晚上九點的公車站,只有車子和風兒呼嘯而過。兩人一走出地下道,一陣冷風便迎面而來,留下一地的清冷和蕭瑟。 劉心銘再度開了話題:「那你這學期還會有演出嗎?」 「不會。」 聽見她迅速的回答,他不禁一愣,「舞會和成發(fā)都沒有?」 「不會?!顾俅未鸬?。 看著予尋毫不猶豫地點頭,他不禁皺起眉頭,繼續(xù)追問:「聽說今年大傳社會辦成發(fā),你也不會上臺?」 「你怎么知道大傳社今年會辦?」 「學弟妹跟我說的,他們這屆熱舞社會去幫大傳社跳中場舞?!?/br> 聞言,她仍是一臉感慨,搖頭答道:「我可能直到畢業(yè)都不會上臺了?!?/br> 「為甚么?」他的表情也依舊只有不解。 「我又不是你,在還沒有學校前,我還要繼續(xù)準備指考好嗎?」她用平淡的語氣調侃道。 這也讓劉心銘無話可說。 然而,掩藏在那副平淡口吻底下的,卻是無法向他傾訴的苦衷。 大傳的學妹前幾天來私訊她,問她可不可以在大傳社的成發(fā)上演出? 她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以要準備指考為由拒絕了。 然而,在她的內心深處,卻很清楚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若是其他社團也就罷了,但這可是洪孟潔和宮安生一直期盼的成發(fā),是大傳社這八年來的第一場成發(fā)。 正因如此,她更不想搞砸。 只因在那一瞬間,浮現在她腦海里的,除了一個人站上舞臺的恐懼,還有一個人的身影。 早晨的公車站牌,春光從天灑洩,照亮了整條清冷的馬路。 經過了一個暑假,一場學測,一個寒假,揮別了冰寒刺骨的冬雨,再度迎來了明媚溫暖的春光,映入她眼簾的,除了一如既往的公車站牌,還有那個總是習慣倚靠騎樓柱子,低頭滑手機等車的男生。 一如既往,他戴著一副粗框眼鏡,穿著白凈的制服襯衫,柔軟的劉海蓋住了他的幽黑眼眸。但他似乎又長高了些,除了以往那股乾凈的氣息,如今還多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 一時半刻,她只是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整整半年多的時間,她都不曾在公車站見到他,以為再也沒有有機會見到了。 下一秒,男生也不自覺抬起頭,向她露出一抹笑,一抹溫和的笑。彷彿在他們之間甚么也沒有發(fā)生,過去這半年根本不存在。 要她如何能開口呢? 無法再上臺演出的原因,不是指考,也不是那些中傷檸檬的網路留言,而是眼前這個她以為再也不會出現在公車站的少年。 她無法想像,檸檬若是沒有他賦予的魔法,光只是靠一支舞蹈,要如何撐起那么大的舞臺,要成為眾人的焦點? 從最初的最初,就是他賦予了她站上舞臺的勇氣。 江閔正── 才是她真正無法上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