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何騏悶悶不樂的坐在她常去的那家咖啡廳里,糟透了,心情實在是糟透了。 那個叫做曼尼的女人究竟是誰?看她和梁妍熙如此親密的互動,她們的關(guān)係絕對不那么單純,平常脾氣總是非常暴躁的梁妍熙,遇到她竟然唯唯諾諾的像個小女人似的,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何騏從沒那么萬分焦慮過,緊張不安的情緒襲上心頭,啊啊,怪了,她就真的那么喜歡梁妍熙嗎? 不知道為什么,第一次看見梁妍熙對她發(fā)火的模樣,何騏就是莫名的好有感覺,真的好奇妙,何騏從不知道自己竟會輕易的對一個女人產(chǎn)生興趣。 完全不受控制的情感,何騏實在是無法壓抑內(nèi)心澎湃無比的熱情,只好寫了歌來宣洩自己的情緒,順便對梁妍熙暗示自己的心意。 但是梁妍熙不曉得是在裝傻還是真的太呆,她竟然完全沒發(fā)覺那首歌的重點是什么。 嘆了口氣,何騏望向了玻璃窗外,突然她看見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緩緩地走進店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這…不會吧?是梁妍熙嗎? 「歡迎光臨!小姐一位嗎?」 「我來找人的?!?/br> 梁妍熙說完,就往店里張望了幾眼,發(fā)現(xiàn)了何騏的所在后,便朝著她走了過來,然后坐在了她的對面。 「你別誤會?!沽哄蹙o緊的凝視著何騏。 「誤會什么?」 「關(guān)于曼尼的事。」梁妍熙非常直接的就切入了事件要點,何騏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你跟那個叫做曼尼的人好的很,這是事實啊,我又沒錯怪你什么?!?/br> 「可是你就是在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啊,就算有,那有怎了?你會在乎嗎?」 「當(dāng)然!」梁妍熙氣沖沖,也顧不得什么顏面了,一股腦的把悶氣全都發(fā)洩了出來,「我到底是哪里惹你不高興了?我又沒做錯什么,你干嘛不理我?」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你又不告訴我?!?/br> 「你這個超級大笨蛋!去找你的曼尼就好了啊,干嘛要來找我?我哪里比的上她?」 「啊?!沽哄踹@才突然驚覺,「你該不會在吃曼尼的醋吧?」 「才、才沒有!」 「我為什么不能跟她好?」梁妍熙忍不住笑了出來,「我跟她好,應(yīng)該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吧?」 「什么?」 「你這呆子,曼尼是我的親jiejie?!?/br> 「親jiejie?」 「應(yīng)該說是同父異母的jiejie吧,她和我父親住在巴黎,很久才會回來一次?!?/br> 「那你們表現(xiàn)得也太親暱了吧?哪有姐妹可以接吻、摸…摸胸部什么的……」 「為什么不可以?你也可以親我、摸我的胸部??!」 「咦?。俊购悟U嚇了一大跳,不禁整臉都紅了。 「開開玩笑的啦…」梁妍熙站起身,然后湊在何騏的耳邊喃喃的說,「不過…如果你真的想要也可以…」 「等…等等…這里是公眾場合……」 「我不在乎啊,你呢?」梁妍熙笑著,然后雙手捧著何騏早已紅的發(fā)燙的臉,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砰?。。。。?! 啊啊,痛死了。 撞到床頭柜的瞬間,何騏才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雖然聞到了一股nongnong的咖啡香,但她確定自己不是在咖啡廳里,她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呆呆的發(fā)愣。 哎,什么嘛,原來剛才那一切都只是夢一場罷了。 那一切都還是沒有改變了吧?情況依舊,江曼尼和梁妍熙根本就不是姐妹,她們的舉動以朋友來說是過分親暱,而且,她們顯然有過一段何騏完全無法插手的過去。 要是這個夢是真的就好了,可惜,夢與事實常常都是相反的。 自從那天何騏從梁妍熙家離開后,她就暫且借住在助理家,至今也過了好幾天,一直都沒有梁妍熙的消息,或許她是真的非常思念梁妍熙,才會發(fā)春做了那個蠢夢吧? 何騏猶豫了一會,想起剛才那個夢境,或許,她們真的是姊妹也說不定,問清楚點也好吧? 拿出電話,何騏就撥了梁妍熙的電話。 「喂?」聽見梁妍熙聲音的瞬間,何騏緊張的深吸了好一口氣。 「妍熙,你在做什么呀?」 「又是你?你打來做什么?嘲笑我的嗎?」梁妍熙的口氣顯然非?;鸫?。 「呃,怎么了嗎?」 「你這傢伙是要把我害得多慘你才甘愿???」 「我…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我不知道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嘿,你是真的都沒在看電視或是報紙的嗎?」 何騏皺了皺眉頭,她走出房間,看見助理花花正在廚房煮咖啡,她繞過廚房到了客廳,拿起早報翻開了娛樂版,訝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竟然又出現(xiàn)在斗大的標(biāo)題上。 "寫歌獻愛意,何騏夜奔梁妍熙住處傳同志情。" 「你是看到了沒?」梁妍熙不耐煩的說著。 「嗯?!?/br> 「我出道以來,第一次的緋聞對象竟然是個女人!?這是怎么一回事啊?」 「挺好的,很有趣呀?!购悟U忍不住笑了笑,這些狗仔還真有間情逸致,其實這篇報導(dǎo)大致上也幾乎是事實,狗仔顯然沒有像梁妍熙一樣傻。 「有趣個屁??!媽的!我為什么要跟你傳緋聞?。窟@實在是太荒……」梁妍熙話才說到一半,電話卻好像突然被搶了去。 話筒傳來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喂?何騏嗎?我是江曼尼,那天我們在妍熙家有見過一面,你應(yīng)該還記得我吧?」 「嗯,我記得,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我看了新聞,既然你是我們家妍熙的好朋友,平時妍熙一定受了你不少照顧吧?我想請你吃頓飯好嗎?」 我們家妍熙?嘖,聽起來真是刺耳,要是跟她們一起吃飯看她們親密的互動來互動去,哪還吃的下飯? 何騏只好暗示性的拒絕說,「不用了,怎么好意思讓你破費?」 「不會啦,是我親自下廚,絕對不會破費的,而且我的廚藝不會比餐廳的差唷,如果可以的話今晚好嗎?」 何騏想了一會,今晚似乎正好有個電臺的通告,正當(dāng)她打算開口拒絕時,卻聽見話筒又換了個人說話,「所以你有空嗎?一起吃頓飯好嗎?」 一聽見梁妍熙的聲音,何騏馬上毫不猶豫的說,「我當(dāng)然有空?!?/br> 「那就這么說定了,晚上六點在我家?!?/br> 「好。」 掛上電話,何騏瞬間就后悔了。 啊啊,她是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空媸堑?,一聽見梁妍熙的聲音她就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實在不像話,簡直太懦弱了。 不曉得江曼尼請這頓飯究竟是在搞什么把戲?應(yīng)該不至于會在飯里下毒吧? 不管如何,可以見到梁妍熙好像就已經(jīng)很值得了吧? 看著花花端著咖啡壺走出來,何騏對著她說,「花花,晚上電臺的通告替我取消掉。」 「嗯,沒問題?!够ɑǖ沽艘槐Х冗f給了何騏,喝了一口咖啡,何騏覺得實在是甜膩的可以。 真是怪了,花花煮的咖啡一向是有口皆碑,怎么今天喝起來會這么難喝?完全不合何騏的口味。 「你今天是糖加太多嗎?」 「沒有啊,怎了?」 哎,何騏馬上就意會到,或許不是咖啡本身太甜,而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她心里更苦了吧? 何騏對著那杯咖啡發(fā)呆了好一會,等到回過神,整杯咖啡已經(jīng)差不多都涼了,她猶豫了一下,皺了皺眉,還是選擇把那杯已經(jīng)走味的咖啡一口飲盡。 tobe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