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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笑不成在線閱讀 - 初見巧階

初見巧階

    笑顏的初夜是被薛王買走的。

    薛王在花街也算得上一風(fēng)流人物,出手闊氣,與無數(shù)妓女有過露水姻緣,其中以楚夢樓花魁摘星最得寵。

    在眾人以為摘星會被薛王贖出之際,薛王卻出重金買下笑顏,著實跌破許多人眼鏡,也令人訝異這新來的妓女竟能在短短幾天獲得花街大金主的青睞,可見姿色不凡。

    那晚,笑顏廂房無限旖旎風(fēng)光,而摘星房里也出了大事。

    「王爺買了你,摘星自然不高興啦!那女人可是天天盼著王爺娶她呢!聽說一回房就開始砸東西,弄了一地碎瓷片叫阿巧來掃,又嫌阿巧動作不利索,抽起掃把不由分說打了他一頓,打完氣消后就把阿巧扔進柴房里關(guān)著……哼!她只是想找人撒氣而已,連嬤嬤都管不住那刁頑脾氣,誰讓她是花魁呢?」

    綠倚自顧自的說著,伸手取了幾塊桌上的糕餅。

    「阿巧是誰?」

    「便是那小童奴啦!他娘是個沒啥名氣的小妓女,和野男人生下他后就被關(guān)在水榭,再也沒出來……沒爹沒娘的,又生在花街,一輩子就是做小倌的命……」

    她撥了撥頭發(fā)。

    「身分卑賤是卑賤了點,但那小子挺會取名字的,幾個jiejie給他取名后都紅了,很多客人都戲稱他是『花街才子』……你的花名也是阿巧取的,雖然我不懂為什么是『笑顏』,明明你一直都沒笑過啊……」

    嬤嬤向薛王說,這「笑」字是出于「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笑」??!

    可自己從來不笑的。

    聽到花名時,她也忍不住奇怪為何是這名字?

    懷著這樣的疑惑,笑顏帶著一籠rou包,拉開柴房房門。

    一個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孩,靜靜坐在稻草堆上,白皙幼嫩的手臂布滿瘀青和紅痕。

    笑顏走上前,將包子放在他腿上。

    「要吃嗎?」

    他搖了搖頭。

    「你便是專取花名的『花街才子』?」

    「所有花名皆是嬤嬤取的,阿巧不敢當?!?/br>
    阿巧看著笑顏,大大的雙眼讀不出情緒。

    她輕哼一聲?!笅邒哒f,『笑顏』出處是自《長恨歌》的詩句?!拱⑶傻募绨蛎黠@一抖?!缚梢牢铱床⒎侨绱?。」

    沉寂自柴房漫延開來。阿巧緊抿著嘴,怎么也不肯說話。

    笑顏不怒,她只是接著問,「你叫什么名字?」

    「阿巧?!?/br>
    「我是問你真正的名字。」

    他一愣,神情茫然。「……我的名字怪,嬤嬤不讓我用。」

    「有何怪?」笑顏聳肩。「名字可謂一種與生俱來的特質(zhì),是象徵,誰能否定你活著?所以我說,有何怪?」

    阿巧愣愣的、緩緩垂下頭,悶著臉。

    「……我叫巧階?!?/br>
    「你娘取的?」

    「……嗯?!?/br>
    笑顏拿了個包子,開始吃起來?!浮褐x故巧不可階,裴亦質(zhì)不宜慕』,真是好名。

    你娘可是對你寄予厚望啊……」

    有些冰封的情感在巧階眼里化開,儲積成水,溢滿眼眶。

    「……『笑顏』并不是取自《長恨歌》。」他頓了頓?!肝沂侨 阂活檭A城,惟覺尊前笑不成』的『笑』字?!?/br>
    「『笑不成』嗎……」笑顏嚼了嚼口中的包子,伸手再拿一顆。

    巧階看她一副餓了八百萬年的饞樣,皺著眉發(fā)表感言。

    「你真怪。別的女人初夜后皆是痛不欲身,得恍惚幾日才能接受事實,有的甚至崩潰自縊……哪像你,餓死鬼投胎?!?/br>
    「不然能如何?我都已身陷泥淖,還指望能不沾身嗎?」笑顏不以為然?!傅故悄?,一個十歲的稚齡童子被毒打一番、餓了一夜,臉上竟無淚痕……你不也挺怪的?」

    「只是習(xí)慣了。」語畢,巧階拿了個包子湊近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