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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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奴看了角落的錦畫一眼,又看了看趙景行臉上的巴掌印,賠笑道:“哎喲……這,這,趙老板息怒,小的這就把他帶回去,給您換珠碧相公過來。您看成么?” 趙景行擺擺手道:“不必了,退錢罷,貴館做生意的態(tài)度著實令人吃驚。” 在南館,讓客人不滿意到退錢那可是開館以來頭一遭,錦畫嚇得渾身顫栗。只希望龜奴能說服他,否則天一亮,等待他的將是一場噩夢。 可趙景行壓根沒給龜奴商量的機會,起身就往外走,龜奴回頭惡狠狠地剜了錦畫一眼,投過去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便急匆匆出門追趙景行去了。 錦畫手足無措地坐在地上,只覺渾身發(fā)冷。 而后的結(jié)果便是龜奴把事情捅到了鴇頭那兒,鴇頭睡得正香,被龜奴吵醒,一聽事情原委只得退錢,心下是怒火中燒,立馬差人將錦畫帶來。 可憐的錦畫衣裳也不曾換,便被鴇頭房里的雜役兩邊架著拖拽到他的誡室中去。 “爹爹……” 話音未落,一巴掌直朝臉而來,末了將錦畫直踹到墻角,口鼻涌出鮮血,錦畫跪伏在地上不住求饒:“爹爹,奴知錯了!奴再也不敢了……”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南館從建館至今,你是第一個被客人要求退錢的貨!這種事情要是那姓趙的傳出去,南館還怎么做生意?” 錦畫無法辯解,只能縮在角落里挨著一頓又一頓毒打,在南館,拳打腳踢不過是家常便飯。 讓錦畫真正害怕的手段還有許多,他今夜怕是要一一嘗個遍了。 鴇頭打得累了才停下,指著地上縮成一團頭發(fā)散亂渾身青紫的錦畫道:“平日里你就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你倒是能耐,仗著舞跳得好有人寵著你捧著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賠錢的東西,明日再來收拾你?!?/br> 鴇頭冷笑一聲,獨留他一人在昏暗潮濕的黑屋中,自己便睡回籠覺去了。 作者有話說: 噢噢噢!老公來了 第7章 鞭刑加身 翌日一早,所有妓子雜役便被召喚到戒堂,昨夜的懲罰只是開胃菜,今日才是警戒眾人的真正刑罰。 令南館所有妓子膽寒的唯一所在便是這里,大家跪在一起,周遭空氣像是凝固起來,沒人敢喘一口大氣。 鴇頭坐在上面慢悠悠地喝茶,堂中的錦畫異常乖順地跪伏著,平日一個誰也不放在眼里囂張跋扈的紅牌,也只有在鴇頭面前才會這般害怕,堂下跪著的妓子們難免有些幸災(zāi)樂禍。 巡視了一圈,鴇頭也沒看見珠碧的影子,冷聲道:“珠碧這兔崽子怕也是皮子緊了,這種時候也敢遲到?!?/br> 那邊便有人影匆匆忙忙跑進來:“哎呀爹爹,珠碧哪兒敢!實在是今天這客人磨磨蹭蹭摟著奴家半晌不肯走,這才遲了一些,爹爹饒了奴家罷?!?/br> 珠碧繞過底下一群妓子,走到鴇頭身邊去乖順地伏在他膝邊,像主人的寵物犬般拿臉蹭來蹭去。 望向堂下那一絲不掛的黑皮人影,珠碧大約猜出昨夜宴會散去之后發(fā)生了甚么,眼底閃過一絲譏笑。 人到齊了,雜役便扛上一只春凳,一只泡滿了各式藤鞭和板子的木桶。 鴇頭幽幽開口:“錦畫,自己和大家伙說說罷,為甚么罰你。” 錦畫抬起滿臉傷痕腫脹的臉,躑躅半天才答:“賤奴忤逆打傷恩客,奴知錯了,爹爹打我罷……” 連珠碧都知道向來清冷高傲的錦畫要說出這番話來有多不容易,想來昨夜一定被修理得很慘很慘。 “忤逆恩客出言不遜,當(dāng)罰五十板;出手打傷恩客情節(jié)更加惡劣,當(dāng)罰藤條一百鞭;致使恩客半道憤然離開并要求退渡夜資,更是南館頭一回,罰你藤條板子各一百;昨夜領(lǐng)罰不規(guī)范,待鞭刑后加罰,你服是不服?” 錦畫的眼淚簌簌落下,道:“奴心服口服?!?/br> “那好,褪了衣裳趴上去罷?!?/br> 錦畫踉踉蹌蹌地爬起來,顫巍巍地去解身上綴滿鈴鐺的衣裳,許是太過羞憤,半天沒能解開,被雜役兩鞭子抽落,赤條條的身軀暴露出來,羞得錦畫當(dāng)場想找條地縫鉆進去。 面前半人高得春凳又長又窄,凳面一片烏黑,也不知浸了多少妓子的血淚。 錦畫才將身子伏上去,不由冷得一縮,雜役將他四肢捆緊,整個人便像待宰的羔羊,無處可逃。 一切準(zhǔn)備完畢后,雜役端上來一杯香油命他含著,受刑中不許流出一滴,亦不許吞咽,刑罰結(jié)束后倘若吐不出完整一杯,便又是加罰。 第一下板子裹挾著風(fēng)聲狠狠咬到臀上,皮rou深陷下去又彈起來,痛得錦畫不住掙扎,嗚嗚抽噎著,好不可憐。 接二連三的板子落下來,清脆的響聲不斷回響在大堂上,眼見著那只臀腫脹起來,逐漸變得面目全非,一眾妓子都不禁雙腿發(fā)軟,把頭垂得更低。若說前面的五十下板子尚能忍受,那么之后的鞭刑便像抽在熟透了的軟柿子上,一鞭下去血花四濺,錦畫實在疼得無法忍受,哇啦一口將嘴里的香油吐的一干二凈,沒有了香油的填堵,再一鞭下來,凄厲的一聲呻吟脫口而出,疼到極點的錦畫顫抖著嘴唇:“奴知錯了,以后再不敢了,爹爹饒了奴這一回罷,求求您……” 堂上的人無動于衷,堂下的妓子有的已經(jīng)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只有珠碧伏在鴇頭膝上,幽幽地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