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先回了萃月軒，而珠碧則扭著腰穿過回廊，一路搖到幽庭，甫一進門瞧見了姚鴇頭，他正翹著腳坐在庭前太師椅上，手里執(zhí)著一根鞭子，面前綁著七八名少年，估計他又在查新到的貨了。

    珠碧扯開衣襟，露出一大片光滑肌膚來，腰臀扭得更放蕩，一路搖到姚老鴇跟前，堆起滿面笑容捏著嗓道：“爹爹！哎呀爹爹~一個月不見您，可想死珠兒了~”

    姚鴇頭自然也想他，摟住他貼上來的身軀，伸手去揉他屁股，口中卻哼道：“這一個月去哪里發(fā)浪了？下頭怕是都被野男人搞松了罷？”

    珠碧捂面佯做臉紅害羞之態(tài)，奉承道：“哪有~珠兒在外頭這些日子，可是日日都想著爹爹的大家伙，別人的都不對味兒啊~”

    這個馬屁拍得姚鴇頭身心舒暢，他開懷道：“好好好，一會兒再梳弄你，先一邊兒呆著去。”說完，姚老鴇推開了他。

    珠碧不情不愿地松開攬著姚鴇頭脖子的手，低頭瞥向地上跪著的一干少年，一個個看過去，嘖嘖道：“那些個人牙子如今愈發(fā)沒水平了，看看這些都是甚么歪瓜裂棗的呢，爹爹覺得還有調(diào)弄的余地？”

    這些年行情確實愈發(fā)不景氣了，姚老鴇嘆了口氣，拉起一個瑟瑟發(fā)抖的少年，扒光了衣裳摁在桌上擺弄，也不顧那少年如何掙扎哭喊，不耐煩了便一巴掌甩過去，對珠碧道：“先調(diào)教了試試，保不齊有客人就喜歡這樣的?！?/br>
    珠碧蔑笑一聲：“我要是恩客，我可下不去嘴。”

    忽然，少年堆里有人低低罵了一句：“不男不女的臭婊子。”

    珠碧聞言，臉上笑容不減，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將那罵他的少年提溜起來往桌上按，好整以暇地扯下他褲子：“哈~我來看看你有多干凈?！?/br>
    兩根手指不由分說地捅進少年人身下密地，一陣殺豬般的哭喊聲回蕩在幽庭每一個角落，堂下跪著的少年們嚇得六神無主，有膽小的當(dāng)場哭了出來。

    指頭伸出，那上頭沾著濁黃的污穢，珠碧瞧著上頭污穢嘖了兩聲，而后不由分說地將指頭塞進少年嘴里，綻開令人膽寒的笑：“還以為你有多干凈呢，來嘗嘗啊~”

    連姚鴇頭也震驚他的作為，止住他的手：“好了珠兒，別搗亂了?！?/br>
    珠碧環(huán)著姚老鴇的腰撒嬌：“爹爹~您沒聽見他罵我么？您都不為奴家做主啊~”那些少年快要被他的話惡心到吐出來，而后卻對自己未知的未來感到更加害怕。

    姚鴇頭費勁把他扒拉下來，道：“你可不就是婊子，又沒說錯，生甚么氣?！?/br>
    珠碧驕矜地哼一聲，而后掩嘴嬌笑，對著一眾少年道：“奴家是婊子不假，不過進了這門，日后各位可就都是婊子了，是紅牌婊子還是底層婊子，就全看各位的造化了?！?/br>
    姚鴇頭無奈地扶額，珠碧嬌滴滴道：“爹爹今日若有要事，珠兒便不打擾了，明日再來討爹爹的大棍子吃?！?/br>
    姚鴇頭不再理他，珠碧便徑自搖回了萃月軒，立馬卸下那身妖嬌諂媚的偽裝，小九正忙碌著收拾包裹里的東西一一放到該放的位置上去，看見自家相公回來便問：“相公，鴇頭沒為難你罷？”

    珠碧搖搖頭，將方才扒拉開的衣服穿好，伸手摸到桌上茶壺的壺壁，果然是熱的。

    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珠碧哼笑一聲：“姚老狗調(diào)教新人呢，沒空搭理我?！?/br>
    看他那樣子，館里這一月應(yīng)是沒有甚么大事發(fā)生，否則不會對他那樣和顏悅色。珠碧一回來直奔幽庭，就是為了確認(rèn)他的態(tài)度，雖然是他主動給自己放的大假，但他這人向來喜怒無常說話不算話。

    若是心情不好找珠碧的茬是家常便飯了，所以出于保險，珠碧不論如何也得親自去試探試探。

    說到調(diào)教新人，珠碧忽然想起了甚么來，將手中茶喝空茶杯往桌上一擲，淡淡道：“差點忘了一件事。小九，去把云霜喊來?！?/br>
    年前鴇頭將云霜塞給他調(diào)教，珠碧原是看他渾身傷忽然善心大發(fā)，給他放了幾天假，而之后被諸事纏身的珠碧忘了這一回事，沒多久自己又出門玩了近一月，倒教這小兔崽子快活地過了一個多月，而今日諸事落定，新的一年開始，也是時候拉出來好好梳弄一番了。

    小九正在疊衣服，聞言停下手中活計，問道：“相公要調(diào)教他了么？”

    “是啊，也教他舒服太久了?！?/br>
    小九撓了撓頭，踟躕半天忍不住說：“神仙大官在暗地看著你呢，你記得下手有些分寸。萬一太兇了把神仙大官嚇著了，他又要和你吵了?！?/br>
    珠碧怔忡了片刻，道：“傻小子，這原就不是兩廂情愿的事情，難道我還要哄著他么？”

    小九啊小九，你這孩子真是天真到了極點，珠碧心想。

    “也對哦，那神仙大官要是生氣了……”小九擔(dān)心一向以善心度化世人的神仙大官看不下去他的手段，嫌他太殘忍，要與他吵怎么辦？

    珠碧幽幽地目視門外花木道：“小九，不論如何這就是現(xiàn)實。當(dāng)年的我不愿意，也不曾有人對我手下留情。我給過云霜選擇，是他選擇活著。在這種地方想要干干凈凈清清白白地活著，哪里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他說：“這里不是他那寧靜祥和的干凈天庭，南館有南館的生存法則，他當(dāng)真愛我，就不會與我爭這些。”

    話到了這個地步，小九自然不好再多說甚么，只希望神仙大官可以理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