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書迷正在閱讀:薇賽拉的完美婚禮、穿越來到妖怪學(xué)園、賒賬包養(yǎng)(gl百合)、海洋之心《徜徉》、我們,于無緣的回憶,沉淪、兄妹、病態(tài)依戀、春光蕩漾(民國,1v1,重生h)、天公作美(骨科1v1h)、復(fù)製惡魔
“你住口!”左臉重重撞上矮幾,太陽xue痛得突突地跳,謝尋雙手被他鐵鉗似的大掌桎梏在后,掙脫不得無能為力的屈辱感涌上心頭。 身為謝家長子,維護家族名聲自然義不容辭:“當(dāng)年之事你若要怪就怪我一人,是我膽小怕事不敢出頭,與謝家無關(guān)!” 當(dāng)年,他是不忍見他被蕭銘欺負的,只是他年紀小,到底不敢為了他與太子對著干的。 太子討厭他,謝尋也不敢親近他。 其實這都沒甚么,蕭啟真正難過的,是他給了自己奢求的溫暖,卻又在第二日將它踢進了池子里。 白玉豆團,雪一樣的豆團…… 蕭啟驟然像是觸電了一般,將謝尋松開了。 怎么總是這樣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蕭啟十分懊惱,他把自己心愛的豆團弄疼了。不,不能這樣。 心疼地拽過謝尋通紅的手腕,放在手里輕輕揉搓,愧疚道:“對不起,對不起,阿尋——我太沖動了,弄疼你了是不是?我?guī)湍闳嗳??!?/br> 當(dāng)年那一個早晨,他把懷里的豆團壓扁了,他也是這樣懊悔地將它搓圓回來的。 他十分專注,力道也很輕柔。可是暴虐之后又措手不及的溫柔只會讓謝尋更加排斥和懼怕,背上仿佛被無數(shù)芒刺扎著,難受不已,忙將手抽了回來。 手落了空,蕭啟眼中的歹毒一閃而過,可看見朝思暮想的謝尋的臉,那抹可怖的神情轉(zhuǎn)瞬間煙消云散。 蕭啟忽然想起來今日為了見他,吩咐廚子做了一大盒白玉豆團,做豆團的廚子是他從宮里挖回王府的,如今全天下間,只有在誠王府里才能享用這道糕點了。 曾屬于蕭銘的一切,他都搶過來握在自己手里了。 他喃喃地念叨著對……對……轉(zhuǎn)身去將邊上的食盒提來,揭開浮雕的蓋子,許多雪白軟胖的白玉豆團整整齊齊地碼在盒中,蕭啟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捧到謝尋面前,像個獻出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迫切希望得到贊揚的孩子,道:“阿尋忙了這么久,一定餓壞了罷?你看,我?guī)Я四阕類鄢缘亩箞F,快吃罷!” 蕭銘可以給他的,自己也可以,可以給更多,只要謝尋喜歡,他甚么都可以給他。 殷殷期盼的眼神看著謝尋,他一定會很高興的罷! 可謝尋并沒有接。 一切被他碰過的東西,謝尋都打心眼兒里深深抵觸。 見他并不伸手接過,蕭啟微微蹙眉,有些失望,卻并不氣餒,將豆團伸到他嘴邊,碰到了他柔軟卻冷漠的嘴角。 下一瞬,謝尋忍無可忍,拍掉唇邊那惡心的東西,扯著喉嚨嘶吼:“我不吃,別碰我——!” 他的語調(diào),他的眼神,他的神情,都像極了看一只不得不容忍的蟑螂。 豆團無助地滾落在地上,蕭啟面無表情地盯著染了灰的團子,仿佛聽到心碎了一地的聲音。 他到了如今這個地位,沒有人敢這樣忤逆他的。 他在荊棘叢里殺出了一條血路,踩著累累的白骨渾身浴著血,只為把一顆真心捧到謝尋面前,他卻眼睛也不眨就輕易丟掉了。 跪在地上的珠碧看得膽戰(zhàn)心驚,向來殘暴的蕭啟竟在謝相面前卑微到了這般境地。 而謝丞相絲毫不領(lǐng)情。 珠碧深知,等誠王耐心告罄的那一刻,自己就將陷入絕境。 謝尋歪歪斜斜地站起來,一腳將食盒踢翻,豆團撒了一地。 蕭啟忙不迭地伸手去撿,那是他的阿尋最愛吃的糕點啊,不能臟了。 “蕭啟!你離我遠點好不好!別再纏著我了——”謝尋連退兩步,“非要我把話說白了你才聽得懂么?你讓我覺得惡心!我看到你都想吐,我希望你離我遠遠的,聽明白沒有!”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看來今日謝尋是抱著魚死網(wǎng)破的心,他受夠這樣的日子了,三番兩次被蕭啟以各種手段擄到身邊為所欲為,任誰都會發(fā)瘋。 蕭啟怔怔地抬頭,對上他厭惡的雙眼,童年最為黑暗的記憶又如潮水卷來。 惡心,是蕭啟平生最討厭聽到的詞匯。從小所有人都這么侮辱他,如今,連謝尋也這么罵他。 童年刺耳的嘲笑聲刺痛耳膜,那個在他難過時偷偷塞豆團給自己的明媚少年,怎么如今也變了呢。 難道自己真就是災(zāi)星一顆,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人愛自己嗎。 哪怕是可憐可憐他也可以啊。 謝尋轉(zhuǎn)身就走,蕭啟下意識地攥住他一幅袍袖,無力地動了動唇:“阿尋……我只是喜歡你,想親近你,一定要這樣么?” 謝尋不想再和這個十足的變態(tài)多說一句話,毫不猶豫地扯走自己的袖子,他要馬上離開這個令他心理身理都極度不適的鬼地方。 離大門僅有一步之遙。 后方傳來一聲令人膽寒,冷到極點的話語:“抓住他?!?/br> 聽到那句不帶任何溫度的命令,謝尋登時頭皮發(fā)麻,還不等做出反應(yīng),那兩個守門的近衛(wèi)就已簇擁上來,一左一右牢牢鉗制住他肩臂,強行押解到主子面前。 這一回,蕭啟站直了身子,謝尋卻被迫摁著跪倒在地。 抬起蘊滿怒氣的雙眼瞪著蕭啟,他的面上只余一片冷酷,再不留方才一絲溫情。 蕭啟最討厭別人這樣看他,血脈里苦苦壓制的暴虐因子終于忍不住全數(shù)迸發(fā)。蕭啟像對待別人那樣,一腳將謝尋踹倒,踩上他的頭,歇斯底里地吼:“謝謹之,是你非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