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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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面對面,甚至臉貼臉,耳鬢廝磨,但彼此都心知肚明,纏綿恩愛那都是假的,虛幻的。謝尋知道蕭啟就是幕后兇手,蕭啟也知道他心底明明白白,就是都不說,都要演。 他既不累,那自己也樂意奉陪。 謝尋無言許久,終于笑著接過那朵白蓮:“謝謝哥,我很喜歡。” 尋了只雅致的玉瓶插上,擺在書案旁,白蓮的花頭微微低垂,舒展著蓮瓣,從哪個角度看,那一抹潔白無瑕的雪色都美得驚心動魄。 蕭啟從后抱著他,半天不肯離開,欣賞著桌上那只孤獨擎立的白蓮,露出一抹笑容。有幾日未曾修面,已經(jīng)冒出了些許青色的胡茬,貼著謝尋如玉瑩白的臉頰,有些癢。 在蕭啟回來之前,謝尋正巧研了一方烏墨,應是要寫些甚么,然而還沒開始動筆,蕭啟就回來了。名貴歙硯里一汪烏墨倒映著兩人的臉。 “阿尋研了這一大方墨,要做甚么?” 謝尋挑了只湖筆,在硯中蘸了蘸墨,許久嘆聲道:“平西候死得太突然,朝中亂成一鍋粥,我有很多事要料理……” 蕭啟能感受到手下他的脊背,傳來微不可查的戰(zhàn)栗。 奪過他手中蘸飽了墨的筆,接著不由分說地將人摁倒在書案上,動作輕柔,可一舉一動無不散發(fā)著極強的壓迫感。 根本不容拒絕。 “嗯……”謝尋冷不丁被嚇得倒吸一口氣,反應過來時,身上已經(jīng)空無一物,他被蕭啟反抱上了書案,“不……不……哥!” 蕭啟將自己健壯的身軀覆壓上去,眸中笑意深深:“我的好阿尋,今日,我們來玩些不一樣的……” “甚么……” 蕭啟抬起了那方墨,在謝尋白皙的下腹傾倒了下去—— 墨汁蜿蜒著,往下淌去。 謝尋猛然一怔,死命掙扎,墨汁飛濺四散八方:“哥……哥!不……” 柔軟的舌覆壓上去,謝尋如掉進滾水鍋里的泥鰍,奮力撲騰,用盡了力氣。 雨收云散。 書桌一片狼藉不堪,烏黑的墨汁撒得到處都是,比如謝尋的臉、身軀;比如蕭啟的唇;比如書案上的公文、紙堆; 比如,那朵凈白如雪的蓮。 謝尋大口大口喘著氣,滿面紅朝與淚痕未干,被蕭啟輕輕捏著下巴,轉(zhuǎn)向了那朵白蓮。 白蓮其他地方倒是干凈的,唯有花心點點漆黑墨痕,美感大打折扣。 蕭啟自瓶中拾起那朵花,放到謝尋眼前,爽朗地笑了一聲,道:“阿尋動作太大,你瞧,成一朵黑心蓮了。” “無妨,”謝尋勉力一笑,抬起略有些顫抖的手伸過去擦,道:“蓮出淤泥而不染,擦一擦,就掉了?!?/br> “擦不掉罷,”謝尋看不到的背后,蕭啟斂去了笑意,“臟了就是臟了?!?/br> 謝尋不語,停下了手中動作。許久轉(zhuǎn)頭看他,目光里,有一些落寞:“介意的話,哥哥再折一支送我?” 滿塘蓮花,也不是非要這一朵。 蕭啟沉默許久,搖了搖頭,抱住了他,親他的臉,吻他的胸膛,那跳動著心的地方。 他唇染黑墨,吻在心口處,便烙下一個抹不去的黑色唇印。語氣也落寞至極:“黑了就黑了……天下偌大,哥哥只喜歡這一支?!?/br> 謝尋笑了,眸色深深。 第二日。 蕭啟如往日般離府處理事務,府中又只留謝尋一個人。 那朵黑心蓮還在書案上怒放著。墨痕雖已擦去,但到底沒法與之前一模一樣,蕭啟說得不錯,黑了就是黑了。 書案前,跪了一個黑衣人。 “相爺。”黑衣人嗓音喑啞,“誠王果真去了平西候府,沒有找到虎符,正在侯府中,殺人泄憤。” 書案后白衣人挑唇笑了一笑:“好?!?/br> 一枚沉甸甸的青銅虎符,被謝尋把玩在手心。 黑衣人抬首,佩服之至:“相爺當真妙計無雙?!?/br> 黑衣人抬起的臉,看清了面容,赫然,竟是蕭啟的死士。 那朵染了墨點的白蓮花不知何時在謝尋手間,碎成了一灘花泥。 本在層層花瓣包裹下的青碧蓮蓬,被撕開,丟進了墨硯,結(jié)實地滾了一圈,被謝尋摁在硯里沾了又沾,整個黑了。 這一回真是不論再怎么擦,也徹底回不去了。 望著滿硯漆黑的蓮心,謝尋眸中笑意更深:“黑心蓮?這才是。” 作者有話說: 好人刀完了,終于可以開始刀壞蛋啦?。サ?nbsp;(這是一柄又鈍又痛的刀,整亖你 蕭啟王八蛋,壞是真壞,愛也是真愛。 當壞人有真心,有軟肋,那就就基本離去世不遠了。 我要蕭啟亖?。?! 第102章 豌豆祖宗 蘭澤受了很重很重的傷。 靈樞帝君下了狠手,澤蘭殿內(nèi)痛極的哀嚎聲不絕于耳。 一破破爛爛的青衣人影無力倒在地上,一頭栗色長發(fā)亂糟糟地披散著,發(fā)尾染了血,幾度撐著顫抖的手臂想要爬起來,卻無一均以失敗告終。 “二師叔……”蘭澤艱難地抹了把唇邊溢出的血,費力朝靈樞爬去,顫顫巍巍抓住了他一片袍袖,哽咽道,“我……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請您手下留情……” 他身上再沒有一處好皮rou,無一不是觸目驚心的鞭傷豁口,那rou都卷翻出來,渾身有傷口的地方都冒著淡淡的青霧,那是消散的道行。豁口邊緣發(fā)黑,散發(fā)著糊rou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