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在南館。

    南館紅透了的妓子，名字叫云霜。

    聽說他雖然長(zhǎng)得沒有特別好看，但甚么樣下流的花樣都能玩，能讓人開大眼。

    據(jù)說，他就是一塊柔軟的面泥，任你怎么搓怎么捏都行，非常有意思。

    蕭璟玩膩了那些清冷口的，就想來些不一樣的。

    他倒要看看，所謂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究竟是個(gè)怎樣的味道。

    云霜領(lǐng)命來了。

    伏地拜見蕭璟，還未直起身來，就被蕭璟踢皮球似的從房中踢到墻角。

    末了，云霜踉踉蹌蹌爬起來，不喊一聲疼，沒有一丁點(diǎn)不愿的神色，只有滿臉的諂媚，扭著身子朝他爬來：“爺~爺好狠的心~”

    “奴家都疼死了~”云霜扭捏作態(tài)地，揉著心口，狗一般蹭著蕭璟的小腿，又親又舔。

    “你好丑?！笔挱Z看清了他的臉，撇嘴，說。

    “爺說話好讓人傷心……”云霜雙眉微蹙，難過半晌又輕輕一笑，道：“奴家雖丑，可本事不一般吶?！?/br>
    “怎么不一般？”

    云霜沉默片刻，笑：“爺來試試?！?/br>
    蕭璟在云霜身上果真大開了眼界，玩了平時(shí)想都不敢想的把戲，而云霜，平靜地照單全收，事了，還溫柔謝恩。

    蕭璟對(duì)他大有改觀。

    就是這人的容貌，實(shí)在不敢恭維。

    若是有人完完全全長(zhǎng)成他喜歡的清冷儒雅的樣子，又能像云霜一樣肯逆來順受，滿足他的惡劣癖好，那該多舒爽？

    可世上有這樣的人嗎？

    ……

    蕭璟忽然眸光一深，他看了看手中散鞭和一地銀斜的玩意兒，以及腳邊顫抖著低聲壓抑著啜泣的云霜，有一個(gè)極度荒唐的想法浮上心頭。

    他握緊了拳頭。

    這些東西，蕭璟命人通通收好，洗洗干凈，帶走。

    老師倚在院中曬太陽(yáng)。半睜著美麗的雙眸，怔怔然望著墻邊的牽牛花，不知在想甚么。

    蕭璟來到他身邊，手里提著個(gè)布袋，手心因極度緊張而汗?jié)窳恕?/br>
    “老師，”來到謝尋身邊，蕭璟乖乖蹲下，為他揉腿，試探性地開口，“老師今天感覺怎么樣？心情有沒有很好？”

    謝尋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蕭璟又問了一遍，還搖了他好幾下，他才漠然扭過頭來，看著來人，眼神渾噩，不辯來人，甚至連簡(jiǎn)單的話都不會(huì)說了，張口，只得最簡(jiǎn)單的幾個(gè)音節(jié)：“啊……??？啊——蕭……”

    蕭璟眸色一變，看向他，像大人對(duì)小孩兒那樣，哄道：“蕭甚么？老師，我是誰(shuí)呀？蕭，甚么呀？”

    謝尋蹙眉，看著蕭璟真的開始仔細(xì)思考：“蕭……蕭……嗚……”

    “蕭甚么？”蕭璟耐心地引導(dǎo)，“我是您學(xué)生，您是我老師，您老說我調(diào)皮搗蛋，最讓您頭疼，總是把您氣得睡不著，您記得嗎？”

    謝尋努力回想：“蕭……蕭……睡不著……氣，氣……”

    “是啊，但您一次都沒有真正生學(xué)生的氣，因?yàn)槟f過，我是您最寶貝的學(xué)生?！?/br>
    謝尋一怔，喃喃念道：“寶貝……寶貝？寶……”謝尋忽然想起了甚么，“哦，寶貝，蕭啟……你是，蕭啟……”

    “……”蕭璟快要將手中布袋捏碎了。

    好，好，傻成這個(gè)樣子。

    那對(duì)他做甚么都沒關(guān)系了罷。反正他甚么都不會(huì)記得了。

    也不必憐惜。

    蕭璟怒從心起，伸手理了理老師鬢邊發(fā)絲，接著又展示了一下手中布袋，說：“老師，學(xué)生帶了些好東西來，想和您分享?！?/br>
    “好呀……寶貝，蕭……”

    蕭璟截住了他的話：“外頭起風(fēng)了，老師，我們進(jìn)房里去，好不好？”

    “好……”

    一柄長(zhǎng)而散的馬尾鞕梢，泡在魅藥里長(zhǎng)達(dá)數(shù)月之久，柔韌有彈性，一鞭就足夠?qū)⑶謇浒酌烦榈寐浠魉?/br>
    “啊——！”謝尋滿塌亂爬，哀哀扭動(dòng)，“不要啊……不要啊……難、難受……”

    蕭璟尤不停歇，厲聲質(zhì)問：“我是誰(shuí)！”

    “謝尋！我是誰(shuí)！”

    謝尋可憐地摸著腫起來的地方，難受地貼著枕邊蹭，“不要，不要打我……”

    “我是誰(shuí)？說——！”

    謝尋啜泣不斷，在他如今所剩不多的意識(shí)里，會(huì)氣急敗壞叫自己大名的人只有一個(gè)：“蕭，蕭啟……哥哥……別打我……”

    “好癢，不舒服……”謝尋滾來滾去，煩躁地解開了腰袢系帶，挺著胸膛，“別生氣了……給你……給你……”

    “別打我……”

    蕭璟撲了上去，反手一個(gè)脆生生的耳光：“賤貨……謝謹(jǐn)之！”

    “你根本不值得憐惜！”蕭璟哭著嘶吼，“甚么天子帝師出塵絕世……你就是條下賤的狗！非要?jiǎng)e人粗暴對(duì)你你才滿意？他那樣對(duì)你，你卻還想著他！”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必憐惜你了……”蕭璟解開腰間宮絳，一手拉下绔，一手掐住了謝尋的下頜骨，一縷淡黃透明的溫?zé)崴鞒蓲佄锞€落下，“接著朕的恩賜——”

    掐著下頜骨的手青筋暴起：“給朕喝——喝下去，全部喝下去！”

    作者有話說:

    ……啟子你還不如給謝老師帶走……

    真的，蕭家人沒有最變態(tài)，只有更變態(tài)！

    蕭啟的確是作惡多端，可他對(duì)謝老師至少是真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