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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穿越來到妖怪學(xué)園在線閱讀 - 第十七集 王者征途 176 病。毒

第十七集 王者征途 176 病。毒

    婪燄、雷湛、凌幾乎是瞬移的來到我身邊,把我扶坐起,「張梓你怎么了?」

    「小梓還能說話嗎?哪兒受傷了?」

    「小梓你醒一醒,梅、帕金格快過來!」

    方才穩(wěn)如泰山的三位王者頓時驚慌失措的圍在人類女子身邊,其馀三位親王霎時明瞭,原來婪燄目前擁有的,最令人忌憚的資產(chǎn)──不同凡響的盟友──是源自于那名渺小脆弱的人類,拉攏血族親王不易,要是改拉攏一名小小人類……親王們心中各自有了計較。

    我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撐起微笑,「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br>
    「可是你的血……」

    不等凌說完,我隨手抹了一把,「這不是我的血,不信你們看,我沒有傷口?!?/br>
    確實是沒有傷口,儘管三王心里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卻說不出所以然,為了防止他們細想下去,「我們回去吧!小月肯定嚇壞了?!管浡暟萦?。

    「好?!估窡饳M抱起我。

    婪燄本想親力親為,卻因為雷湛和凌,不得不改由梅協(xié)助我洗漱,我閉眼假寐的浸泡在熱水中,「小梓,你要的藥來了?!姑贩泡p音量,避免嚇到休憩的我。

    服下藥物,我繼續(xù)泡著,直到感覺到自身在水中的手腳,動動手指腳趾,緩緩睜開眼睛,世界仍是半邊破碎,閉上眼,從水中抬起右手,「梅jiejie,扶我一把好嗎?」

    我乖乖站著,任由梅拿布擦拭,「小梓你的胸口……?!?/br>
    聽出她語氣中的詫異,我睜開眼睛注視鏡中的自己,左胸驚見一點朱砂冒芽,緩慢清晰的生長,梅愣愣地看著那隻多瓣瞳孔的左眼,這是她第二次看見,卻仍免不了心驚膽跳,注意到她的表情,我垂下眼簾利用眼皮遮掩,「什么也別說,去找塊紗布過來,隨便找個理由告訴他們,我眼睛受了點輕傷,靜養(yǎng)一陣子就好?!沟唤淮?。

    「小梓你的身體……」梅驟然感到不安,不僅是因為對方身體的異狀,還有此時對方像是已接受事實的態(tài)度。

    「梅jiejie,」我打斷她,「去吧!」

    「……是。」

    左眼覆上紗布,戴上半張假面,梅替我扣好上衣的排扣,整裝完畢,當(dāng)梅離手,我張眼看向全身鏡中的自己,除去左眼突兀的紗布外,與平時無異,「他們?nèi)四???/br>
    「大家皆已梳洗完畢,在餐廳等你用餐?!?/br>
    「嗯,走吧!」

    才踏進餐廳,一個矮小人影立即撲上來,「月孃!」

    小月緊緊抱著我,「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人太多,一時被沖散迷路而已?!闺m然上街誘敵是計畫的一部份,我們這些大人卻沒有如實告訴小月,避免他過度擔(dān)心,不過看他眼睛中有幾條血絲,顯然這兩天肯定沒睡,「抱歉,讓你擔(dān)心了?!?/br>
    「什么嘛!竟然只是迷路,害我還以為你被壞人抓走或者背著我,去執(zhí)行什么危險的任務(wù)?!剐≡滤煽跉?,我暗自失笑,還真讓他猜中了,「你這路癡的毛病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治好?」

    「沒辦法?。≌l叫金多司比青青鎮(zhèn)大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不迷路呢?」我聳肩。

    「無妨,反正以后你出入都有我。」

    我一頓,偏頭,是淺笑的婪燄,「哼,」小月不悅的撇頭不看他,拉起我,「月孃,我們來這里坐?!?/br>
    婪燄坐上主位,往下是伊蓮妠和稚森、金等血族,小月挑了離他最遠的位置,雷湛和凌自然為了誰坐我另一邊位置而僵持不下,姍姍來遲的稻禾看見有空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太好了,我還以為我睡過頭,錯過吃飯時間呢!」

    背后傳來兩道炙熱的視線,稻禾的笑容一僵,回頭,發(fā)現(xiàn)凌和雷湛眼神銳利的直盯著自己,「呃…這位置有人坐?」尷尬地問我。

    「呵呵,沒有?!刮倚ΓD(zhuǎn)頭對站著的他們說:「坐我對面,我看得比較清楚,不好嗎?」

    雷湛和凌一頓,雙頰微熱,「好?!苟挷徽f。

    用餐時刻,基本上血族是純飲血液,而我們其馀的人則安排了熱食,精緻的排餐放到我面前,我頓時感到苦惱,還在想該怎么使用刀叉時,我面前的餐點就被取走,交換成一盤已然全部切割處理好的餐點,微怔,看向淡定繼續(xù)使用刀叉,切著原屬于我那份rou排的雷湛,「看什么看?吃飯。」

    不擅言詞的體貼,一如既往,我稍稍上揚嘴角,右手執(zhí)叉,進食。

    一段距離的主位上,婪燄像是無意的掃過桌尾處,垂下眼簾掩蓋眼中情緒。

    重新回歸岡位的總管進來,「主人,提安大人醒了?!?/br>
    我的叉子頓住,婪燄頷首,總管退下,「月孃你怎么不吃了?」小月不明白。

    「你無須多慮,提安的部分我會處理?!估窡痣m沒指名道姓,我依然知道他是在對我說話。

    半晌,我默默放下叉子,手撐桌的起身,「月孃?」小月隨著我的動作仰起頭。

    「有件事情……有人請我轉(zhuǎn)告他?!辊瞬?,這一次,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異樣,那隻右腿比以前更加僵硬,幾乎是拖著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背上千斤重量,沉重且緩慢的離席。

    我和提安對坐著,有種莫名的尷尬,畢竟他在昏迷前最后的記憶是我拿藥迷昏了他,「對不起?!刮移痤^。

    「沒關(guān)係,我能理解?!固岚渤冻蹲旖?,「誰教那時我是跟著稚森離開,而不是選擇留下來幫你和老大,你不相信我很正常?!?/br>
    「嗯……?!刮覜]有向他解釋婪燄伙同稚森的策劃和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因為事情太過復(fù)雜,「提安,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你……喜歡孔令嗎?」

    提安一怔,不假思索,「當(dāng)然,我和孔令可是最要好的兄弟?!?/br>
    「我說的不是那種,而是情人間的喜歡。」

    「情…情人!」提安的臉蛋頓時粉紅,「小梓你說什么呢!我跟孔令很單純,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係?!?/br>
    很單純……想起上回他們不自覺地貼近,被我提醒后才意識到的尷尬分開,孔令的臉紅,提安的不自在,也許不是純粹的情同手足,只是提安還懵懂未覺,孔令又走得太快而已,「對了,孔令呢?」對方應(yīng)該沒有為難他吧?畢竟當(dāng)時孔令已經(jīng)離開了,光迷昏自己就足夠?qū)Ψ教用摗?/br>
    「孔令……」我頓了頓,「死了?!顾涝谖沂种?。

    提安震住,懷疑自己到底聽見了什么,「小…小梓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右手隔著手套捏緊左手,「孔令,死了。」狠下心,重申。

    孔令…死了?怎么可能呢?他昏迷前明明人還好好的,他們還約好等事情結(jié)束后,兩個人要來一趟兄弟之旅,怎么會……「怎么可能……?」提安嚅嚅,他不相信。

    「因可靳親王叛國,意圖毀壞親王共治,找人假扮了沉親王,囚禁稚森父母,我從你那離開以后就被因可靳的人抓了,孔令……」腦海中,門口暗影處浮現(xiàn)的男人不再如往常的敦厚,「他是為了救我?!共辉傅莱瞿蔷o緊掐著自己脖子的雙手。

    「不……」提安寧可我騙他,「你說謊!孔令不會死的!」似乎有什么要破繭而出。

    「他到死,都在努力阻止因可靳親王的陰謀?!鼓菚r孔令坐在我的對面,試圖說服我與他和因可靳合作,就像現(xiàn)在在我對面的提安,試圖抗拒這項晴天霹靂的消息。

    「他是我們最可靠的朋友?!刮野拇瓜旅寄?。

    透明水珠滑落,無聲的,執(zhí)意的〝不〞字口型,原來破繭而出的是淚,不明劇痛的是心,『提安,』別墅門口,月暈?zāi):丝琢顟T有的憨厚,反而有種摸不透的深沉,『等這次事情過去,風(fēng)平浪靜以后,我們?nèi)ヂ糜魏貌缓???/br>
    當(dāng)時的他一愣,莫名覺得心跳有點快速,這樣的孔令他不是第一次看見,卻每次都覺得很陌生,陌生到總令他產(chǎn)生奇怪的反應(yīng),比如心跳加速,比如呼吸急促,比如腦袋發(fā)熱,『就……我們兩個人?』其實是個簡單的問題,可讓他問得有些羞赧。

    孔令的笑容很淡,眼神是毫不遮掩的寵溺,還有他至今還沒理解原因為何的柔情,『就我們兩個人。』

    「不會的……明明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去旅行,等事情結(jié)束以后,我們要一起出門的,他怎么會……怎么會……」提安哽咽。

    我難受的嚥了嚥梗疼的喉嚨,「他請我轉(zhuǎn)告你,不管未來發(fā)生什么事情,請你記住他的名字?!?/br>
    『請幫我…告訴他,我的名字。』他的一生有兩種身分,一個是尊貴無比的親王親生子,一個是平凡庸碌的貴族養(yǎng)子,他本有機會走上權(quán)傾天下的王位,萬人景仰,卻為了一個人走下了臺階,甘為平凡,『我叫作孔令……巴德魯。』

    「他叫作──孔令?巴德魯?!够蛟S提安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了孔令?因可靳對提安?賈伯特的愛情。

    關(guān)上門仍能聽見提安撕心裂肺的哭聲,我咬下唇,無聲地流淚,一聲嘆息,「我就說我處理,你又不肯?!?/br>
    婪燄無奈卻溫柔地替我抹去淚水,「他是……我們的朋友?!刮移暎附凶骺琢睢偷卖??!?/br>
    「嗯,就照你說的。」張開手抱住我,順著我的背,「乖,別哭了?!?/br>
    「是我……」將臉埋在他的懷中,「是我殺了他?!箍拗姓J(rèn)。

    婪燄垂下眼簾,沒有發(fā)表言論,只是一再的順摸著我的后背,給予我安慰。

    中午,忙了近一個月的眾人終于能放松休息,故而所有人都在房內(nèi)各自休息,我正準(zhǔn)備去庭院散步,卻在大廳遇見登門的客人,彼此吃驚,來人卻比我更快回神的沉下臉色,「你果然在這里。」

    「魔蓓兒、米迦葉,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黃昏,婪燄早早起床,雖然帕金格要求他必須靜心休養(yǎng)數(shù)月,身體才能夠完全恢復(fù),不過這陣子累積了不少工作,儘管有稚森幫忙,他還是必須盡快掌握所有狀況,讓一切重新上軌道,何況因可靳倒下后,旗下的勢力群龍無首,他得比其他親王更快收攏那部分才行,他可以確定經(jīng)過這次事件后,他手中的多拉斯家將會比那個男人在位時更加強大。

    門外等候半天的總管聽見房內(nèi)傳出聲響,知道主人已醒,敲敲門,擦完臉的婪燄放下毛巾,「你說有客人來了?」迷惑。

    『是,小梓小姐怕打擾到您休息,要我等您醒來再做通知,目前小姐正與客人在交誼廳會談?!?/br>
    『是什么樣的客人?』

    『是米迦葉先生與一名女性?!?/br>
    看似穩(wěn)重禮儀滿分,步伐的速度卻是相反的驚人,像怕晚了一步就會錯過什么似的,當(dāng)婪燄來到交誼廳時,三人的氣氛有些凝重,我看見婪燄,微微一驚,「你怎么這么早就醒了?」我不是交代總管不要去吵他休息的嗎?

    「還有公事要處理就早起了?!顾忉專哌^來,逕自坐到我旁邊,「兩位來得突然,恕我有失遠迎?!刮⑿?。

    米迦葉和魔蓓兒本就嚴(yán)肅的表情,當(dāng)看見婪燄后就更加不滿,「你來的正好,反正跟丹艷說再多也沒用。」魔蓓兒雙手抱胸,「我們要帶丹艷走?!?/br>
    婪燄的微笑僵住,「不可能?!?/br>
    他們倆也不意外婪燄拒絕,應(yīng)該說婪燄答應(yīng)才會令他們跌破眼鏡,「婪燄,你還記得你允我一個愿望嗎?」米迦葉提起。

    當(dāng)米迦葉提出他能用什么來交換那個關(guān)于他和女人的秘密時,『一個可以向血族親王要求的愿望。』他這么回答,而現(xiàn)在米迦葉在這時候提起,難道……

    「我現(xiàn)在就要使用那個愿望,我們要帶走小梓?!姑族热~鄭重道,不負他猜想。

    「不……」

    「你身為親王想出爾反爾?」魔蓓兒回堵他脫口而出的拒絕。

    婪燄收起笑容,沉下臉色,隨即又想到什么,緩了表情,「好啊!只要這女人愿意,我也不攔你們?!?/br>
    魔蓓兒聽見婪燄松口,面上一喜,「丹艷你聽見了吧?去收拾收拾…不,不收拾也無所謂,反正缺什么路上買就好,米迦葉有錢,我們快離開這里吧!」

    「我……?!褂杂种?。

    「怎么了?你在顧慮什么?」米迦葉發(fā)覺我神色怪異,猛然想到一點,「小月呢?小月在哪?」

    魔蓓兒頓時醒悟,馬上瞪向婪燄:「你這傢伙不會把小月關(guān)起來了吧?」

    「我不會這么對待我兒子的?!估窡鹦?,轉(zhuǎn)頭對總管下令:「去把月少爺帶過來。」

    沒多久,總管領(lǐng)著睡眼惺忪的小月進來,「月孃你找我?」揉揉眼睛。

    「小月?!?/br>
    聽見熟悉的聲音,小月注意到沙發(fā)上的另外兩人,「魔蓓兒阿姨,米迦葉叔叔!」驚喜。

    「臭小子,半年不見又長高了。」魔蓓兒開心道。

    「長rou了?!姑族热~也是欣喜的露出淺笑。

    相逢的喜悅一乍,又想到什么的收斂,「你們…怎么來了?」

    「還不是我和你叔叔回到青青鎮(zhèn)發(fā)現(xiàn)你和你媽都不見了,又想到你那無良的老爸,才會跑來這里看看,沒想到還真讓我們找到了?!鼓л韮浩财沧?,抱怨。

    「人沒事就好?!姑族热~安撫爆脾氣的魔蓓兒。

    「哼,不是沒事,是〝還沒事〞吧!」魔蓓兒鼻哼,「小子去把睡衣?lián)Q一換,我們該走了?!?/br>
    「走?要……去哪兒?」小月語氣帶上了不確定。

    「回青青鎮(zhèn)?!姑族热~說。

    「不回青青鎮(zhèn)也沒關(guān)係,去哪兒都好,就是別待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金多司。」魔蓓兒對這個地點實在很感冒。

    小月瞥了我和婪燄的方向一眼,猶豫再三,「…我不…想走。」小聲含糊道。

    「我就知道你早想走了,不過是礙于婪燄的yin威,我和米迦葉已經(jīng)來了,你可以不用再害怕……」魔蓓兒沒聽清楚的點頭附和。

    小月鼓起勇氣,一口氣喊出:「我說,我不想走!」

    米迦葉和魔蓓兒愣住,我默默垂下眼簾,婪燄悄悄揚起嘴角,不再掩飾勝券在握,眉梢得意,「什么叫作你不想走?」魔蓓兒不可置信。

    等不到小月的回答,魔蓓兒激動的站起,「你說話啊!什么叫作你不想走?給我解釋清楚!」

    沒有關(guān)閉門板,逼問的音量逐一吸引睡醒的人們前來,「待在這里,我才能變強,我才能……」小月嚅嚅解釋。

    「張月恩你在給我說什么傻話!」魔蓓兒聽不下去的大喊。

    米迦葉終于明白為何他們要女人跟他們走時,女人的態(tài)度會如此消極,原來問題是出在小月身上,「你想變強去哪里都可以,為什么非待在這里不可?」米迦葉冷靜下來,意圖找到小月反常的癥結(jié)點。

    儘管他討厭婪燄利用他們,但那也只是情緒上面的反感,自身的理智清楚告訴他,在現(xiàn)實上他仍需要婪燄,就像他對那女人說的,在心里他永遠也不會承認(rèn)婪燄,婪燄既能無情利用他們母子,他也能反過來利用婪燄的權(quán)勢,只要攸關(guān)到那女人的性命,他個人的喜惡完全可以拋置一旁,「婪燄答應(yīng)我,只要我跟他回金多司做他的兒子,他就會幫助我變強,并用親王的資源找到完全治好月孃的方法?!剐≡乱还淖鳉庹f出那項交易,「我知道月孃不想離開青青鎮(zhèn),所以……所以我才會配合婪燄把月孃騙到后山上,讓婪燄…擄走她?!怪钡阶詈笠痪溆職庖灿帽M,心虛得幾乎是蚊聲。

    兩人震住,「你…你說什么?」米迦葉不敢相信,他們一直以為是婪燄使用武力綁走并囚禁對方,沒想到……

    「你…騙她?」魔蓓兒睜大著眼睛,「因為是你……丹艷才會毫無戒心,結(jié)果你卻伙同那個男人一起騙了她?!辊咱劦雇艘徊?。

    「魔蓓兒阿姨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和叔叔都很厲害,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你們也治不好月孃,只能盡力維持病情,但婪燄不一樣,他是血族的親王,他是站在這世界頂點的人之一,他在金多司擁有很多資源,那都是我們和青青鎮(zhèn)比不上的,只要我待在這里當(dāng)他的兒子,他就會用各種方法找到能醫(yī)好月孃的人,總有一天月孃就會好起來,月孃就不會……」死。

    「張月恩!」魔蓓兒揮手就是一掌。

    巴掌聲靜了幾秒空間,小月雖然疼,但更多是傻住,從小到大魔蓓兒儘管常作弄他,可真心疼他疼到骨子里,第一次,魔蓓兒動手打了他,小月愣愣的撫著臉頰,眼見魔蓓兒又要動手,高大的男人擋下,小月無助的仰望婪燄,那像座大山護在他之前的男人,「你沒資格教訓(xùn)他?!?/br>
    「我沒資格?我怎么會沒資格?接生他的人是我和米迦葉,見證他睜眼,會坐會爬會走的都是我們,你不過才認(rèn)識他不到半年,比起你這個半路出家的父親,我更有資格教訓(xùn)他!」魔蓓兒抬手。

    婪燄接住她揮下的手,不讓魔蓓兒動小月分毫,「他是我兒子,請你克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br>
    「哈,你兒子,他果然是你的兒子,這么多年一個大的不夠,現(xiàn)在連小的都要一起聯(lián)手害死她!」

    害死……小月懵了,什么意思?

    我驚覺魔蓓兒失言,大聲喝斥:「魔蓓兒!」

    「好了,你冷靜點。」米迦葉趕緊上前拉扯她,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不能說的?」魔蓓兒不依的掙扎,打算破罐子破摔,「我偏要告訴他們,讓他們這對自以為是的父子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愚蠢!」

    我走過去擋在婪燄、小月之前,「魔蓓兒,已經(jīng)夠了?!寡凵駛鬟_出我的警告之意。

    「丹艷你難道忘了這些年你吃了多少苦嗎?你為了活下去,付出多少你都不在乎了嗎?把自己搞成現(xiàn)在這副人不人……」

    「夠了!」斬釘截鐵,一貫溫和的眼眸冷下,「我說,夠了!」

    魔蓓兒一窒,眼眶泛紅,「好,要我不說可以,你現(xiàn)在馬上就跟我走!」

    「是??!如果小月想留在這也可以,你若放心不下,我們也能陪你定時回來探望他,小梓跟我們走吧!」米迦葉軟性勸道。

    見魔蓓兒略為急促的呼吸,明顯強忍情緒的倔強模樣,以及米迦葉素日里淡情的眉眼此時憂慮不已,我眼中的冷酷軟下,無盡澀然,「晚了?!?/br>
    「不晚的,只要跟我們離開這里,離金多司遠遠的,再調(diào)養(yǎng)幾年就能恢復(fù)到之前體況的。」米迦葉說,即使來金多司不足半年恐就把他們過去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消耗盡竭,不過沒關(guān)係,他和魔蓓兒還有大把時間,這回他們不再像九年前一樣無所適從,現(xiàn)在的他們已經(jīng)找到方法,他相信只需幾年對方的身子就能回到來金多司之前,對方就能再繼續(xù)活下去,不會晚的。

    「小梓,」一旁觀望的凌走出,「你跟他們走吧!」雖然他不知道這兩人是何人,不過從話里的意思可以推斷出他們是這些年來調(diào)養(yǎng)對方身子的醫(yī)者,他們眼中的真情急切也不是假裝,如此迫切要求對方離開這里,肯定有相當(dāng)?shù)睦碛伞?/br>
    我沉默不動,雷湛皺起濃眉,踏出,「張梓,你難道忘記答應(yīng)我們什么了嗎?」他看得出對方不想離開,壓抑內(nèi)心怒氣,「你答應(yīng)我和皇甫靖凌只要我們出手相助婪燄,事情結(jié)束以后你會離開這里,永遠也不再踏進金多司一步?!?/br>
    婪燄一震,「你現(xiàn)在想反悔嗎!」雷湛喝斥,他絕對不能接受女人當(dāng)時的承諾不過是想欺騙他出手相助的說詞!

    「不,月孃你答應(yīng)過我,事情結(jié)束以后你會每天陪我的!」小月慌張地拉住我的手,害怕我會丟下他離開。

    柳眉扯動,極力掩飾痛苦的閉上眼,顫抖似的抿了抿白唇,妥協(xié)地,沉重嘆出一氣,「我會走,走之后我永遠也不會再踏進金多司,走之前,我會每天陪在小月身邊,好好地和婪燄在一起。」眼珠有點乾,眼眶有些熱,「我答應(yīng)過你們每一個人的事,我都會做到?!?/br>
    「什么意思……?」終于聽見女人愿意和他好好在一起,為什么婪燄感覺到的卻不是高興反而是害怕?他想,一定是因為女人的口氣,那好似在交代遺言的語氣,「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唯獨要對魔蓓兒和米迦葉說聲抱歉,」我歉疚的望著千里迢迢尋來的他們,「浪費你們這么多年的苦心了。」

    他們一震,「你……做了什么?」米迦葉對于我出口的話語和態(tài)度,細思極恐。

    魔蓓兒更是直接的捉起我的左手,脫去手套,驚見淡粉色的紋路,瞳孔瑟縮,「丹艷你……!」怎么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那隻毒獸分明被他們用蠱壓制住了,等等!魔蓓兒粗魯?shù)倪B帶面具扯下左眼的紗布,發(fā)現(xiàn)半闔的眼皮底下,是花瓣狀的瞳孔。

    所有人被這詭異的畫面震懾住,「小梓的眼睛……!」克萊茵驚呼摀嘴。

    「你使用了蠱的能力!」米迦葉凝重皺眉,「我們不是告訴過你蠱獸光是壓制涅槃就已經(jīng)竭盡所能,你竟然還主動消耗蠱獸的能量,難怪涅槃會躁動現(xiàn)身?!?/br>
    「不…不對,就算這樣,涅槃也不該發(fā)展如此迅速,蠱獸壓制不住也能稍作抗衡才是,至少婪燄還活著,你的眼睛就不會無法恢復(fù),丹艷你老實說,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么!」魔蓓兒是涅槃的創(chuàng)毒人,她最是清楚其病程,對方的狀況遠超乎她原本設(shè)想的最糟程度。

    「我服用了……」停頓一秒,坦承:「薩婆耶?!?/br>
    五雷轟頂,魔蓓兒幾近軟腳,米迦葉趕緊扶住她,魔蓓兒小臉?biāo)祝覆?!我不相信!」魔蓓兒尖叫一聲,撲上前抓住婪燄的手腕,探查脈象。

    婪燄感覺到搭在他命脈的手指在發(fā)抖,抖得使他不禁懷疑這樣是否真能探查出什么,「不……不……」魔蓓兒的眼眶蓄含水光,無助地回頭望向米迦葉,楚楚可憐,「米迦葉,他…好了……他好了……。」哽咽。

    好了?什么意思?所有人摸不著頭緒。

    米迦葉上前想安慰她,「什么叫作我好了?」婪燄快一步的反抓魔蓓兒,沒來由一股心慌,「你什么意思給我解釋清楚!」

    「婪燄你放開魔蓓兒。」我看出婪燄的冷靜自制瀕臨極限,擔(dān)心他失手傷了魔蓓兒。

    婪燄果真放開她,轉(zhuǎn)而抓住我的兩側(cè)上臂,激烈晃動,「什么叫作我好了?薩婆耶又是什么東西?你為什么要吃那種東西?你給我從實招來!」

    我吃痛的皺眉,「你放開她!」雷湛和凌立刻上前。

    「給我滾開!」婪燄一手揮退他們,金色豎瞳乍現(xiàn)。

    雷湛利爪伸長,凌手握劍柄,三王一觸即發(fā),其他人見狀趕緊上前,「你們別吵了?!沟竞虩o奈勸阻。

    「老大你冷靜點?!怪缮兔吩噲D把我從婪燄手中解救出來。

    「是??!小燄有什么事好好談?!箍巳R茵溫言相勸,金則站在她身旁,避免有人不長眼傷到她。

    「小燄你先放開小梓,你這樣會弄傷她的?!挂辽強{伸手覆上婪燄浮現(xiàn)青筋的手背,帕金格附和的點頭。

    「都是你!」魔蓓兒突然發(fā)難,推著伊蓮妠,「都是你這個女人!」

    伊蓮妠不穩(wěn),婪燄驚覺的松開我去扶她,我一時脫力的倒退幾步,小月立刻攙扶我,「為什么你不管好自己的丈夫!你明明是他明媒正娶的親王夫人,為什么要放任婪燄來打擾丹艷!」魔蓓兒不知是氣紅了,還是哭紅了眼,狠狠瞪著伊蓮妠,極力克制滅殺伊蓮妠的衝動。

    「你們誤會了,我和小燄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伊蓮妠鼓起勇氣,在這火爆的局面中懦聲解釋,因為米迦葉在場,她不想他誤會。

    「交易?哼,好啊!那你告訴我,他娶你能得到什么?拋棄丹艷他換得了什么!」魔蓓兒上前逼近伊蓮妠。

    「我……?!挂辽強{害怕的瑟縮。

    「我不準(zhǔn)你兇伊蓮妠!」婪燄推開魔蓓兒。

    米迦葉立即上前扶住她,冷凝臉孔:「婪燄,我警告你別動手動腳的?!?/br>
    伊蓮妠微愣,米迦葉竟然……護著兇自己的魔蓓兒,「你不準(zhǔn),你不準(zhǔn),你永遠都只想到你自己,你有沒有尊重過別人的意愿?你有沒有想過丹艷對你的付出!」魔蓓兒怒吼,「她根本不想跟你走!」

    「魔蓓兒阿姨你別生氣,是我?!剐≡?lián)沃懽由锨埃掠诔姓J(rèn),「婪燄并沒有不讓我們走,是我想待在這里,月孃才會留下來?!?/br>
    「小月,小梓根本不能來金多司。」米迦葉皺眉,「我理解你的出發(fā)點是好意,可是在金多司只會增快她消逝生命的速度。」

    「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要是想逼死丹艷,你就繼續(xù)接近婪燄沒關(guān)係,為什么你不聽勸?為什么你要這么愚蠢!你媽不是不愿意回來,而是根本不能回來啊!」魔蓓兒再也忍不住哭音。

    「為…為什么?我不懂,婪燄是親王,他很厲害,他說他會找到世上最厲害的醫(yī)生,這樣就能治好月孃的病……」

    「張月恩,你媽的病無藥可醫(yī),你以為要是有得救,我和米迦葉不會救嗎?你媽的病,根本沒得治!」

    「不可能!什么病會治不好?這天底下沒有治不好的?。 估窡鹋?,彷彿越大聲越能反駁。

    「因為她生的不是病,而是毒!」魔蓓兒忍無可忍的咆嘯而出,「她為了救你的妻子,對自己投了毒,這樣你懂了嗎!」

    話音落,空氣一瞬間凝滯,「不是…中毒的人不是她,九年前是她對伊蓮妠下毒?!估窡鹆⒓幢谱约豪潇o,反駁。

    「是??!我們都可以作證?!古两鸶?、梅、稚森都點頭。

    「不,九年前,小梓的確身中劇毒?!菇鸪雎?。

    婪燄愣住,「基本上九年前一別,我從沒想過會再見到她?!菇鸫鬼?,當(dāng)他被救出重新再看見對方時,他一時之間是無法反應(yīng)過來的,但也隨即明瞭為何狼王和九蛇帝會出手相助,婪燄這一生的成就,全都源自于這個女人。

    什么意思?為何金在九年前會和對方有接觸?是什么時候的事?婪燄根本無法理解。

    「別說了……」猶近氣聲,無法再逞強,受不了的逐漸彎下腰,滴答,紅毯驚見更艷的紅珠,耳邊傳來小月的尖叫,半邊破碎半邊完整的世界開始朦朧,終于強嚥不下的腥甜沖破喉嚨,溢出口腔,感覺到下唇沉浸在溫?zé)岬牧魉?,身軀支撐不住掉下,重重撞擊孩童亟欲接住卻力量不足的細細手臂,額角不留情的嗑上地毯,世界僅剩一地殘紅,「誰都…別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