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帥宅斗課(下)
倪喃平地漂移,話到嘴邊連忙改口,見陸危樓面色如常,忍不住為自己的機(jī)智點贊。 ——還好她機(jī)靈,把這茬給糊弄過去了。 她心里頭暗自慶幸著,對面的陸危樓隨手把照片扔在茶幾上,深深地看了倪喃一眼,“她是四姨太生的,你別記錯了?!?/br> 倪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四姨太眉目寡淡,她這長相倒是不類其母?!?/br> 陸危樓又瞥了一眼,理直氣壯道,“哦,我記錯了,她是二姨太生的?!?/br> 不知為何,倪喃心中忽然有種被看穿的錯覺。 但是穿越加重生這種事,只要她不認(rèn),陸危樓這輩子也別想猜出來。不管怎么驗,她的的確確不是江寒霧,從年齡齒序到身世背景,一切都對不上,他心知肚明。 不過話雖如此,倪喃仍有些心虛,不想再跟陸危樓同處一室,于是面上笑著打哈哈,叨念著“我去廚房”溜之大吉。 暴雨傾盆,氣溫驟降,天冷最合吃鍋子。 只加了蔥段姜片的清湯搭上肥瘦相間的上腦,鮮嫩的瓜條,脆而不膩的羊尾油,三個月大的小牛切成薄薄的rou片,再配些青筍,云耳,豆腐,蒿子稈,主食只要芝麻餑餑和鮮拉面,午飯就算安排完了。 至于陸危樓胃口不開這種事…… 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孟副官,她也不好太糊弄。 倪喃在廚房里轉(zhuǎn)了一圈,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了幾個百香果!皮已經(jīng)癟下去了,表面皺皺巴巴的,熟度正好。 百香果開殼后用紗布濾出汁子,加上砂糖攪和用涼水泡軟的吉利丁片攪拌均勻,放在大敞口的高腳玻璃杯里靜置就得了。等布丁凝結(jié)的時候撒上些水果丁,再用薄荷葉裝點一下看起來就很像樣了。 在這個廚房不安空調(diào)的年代,哪怕外頭是數(shù)九寒冬,在灶間里待上一會兒也會四脖子汗流。 倪喃對陸危樓早就歇了心思,才不會為他不懼寒暑的洗手作羹湯。 ——湊合湊合就得了唄! 中午的時候,兩個人各據(jù)方桌一隅吃火鍋,陸危樓明顯心不在焉,吃rou和吃藥差不多。 不過等到甜品上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就有些變了。 陸危樓盯著眼前的百香果布丁陷入沉思,對面的女人笑意盈盈,仿佛早已看透了他的喜好。他拿著小銀匙挖了一勺,味道酸甜可口,很開胃。 布丁精巧,換而言之就是分量小,底下的奶凍連同上頭的布甸加在一起也不過幾口的量,陸危樓吃得快,幾乎片刻間便吃了個干干凈凈。 他喜歡吃甜,但幾乎無人知曉,七年前江寒霧在的時候她會記得,現(xiàn)在……又多了個倪喃。 “少帥覺得這甜品怎么樣?費了不少功夫做的呢?!睙岬盟种匦禄艘槐閵y,真的是很麻煩了。 吃完后陸危樓矜持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特別克制地說了句,“還行?!边@就是很不錯的意思了。 倪喃心說你就裝吧,明明吃了又吃,滿意得不得了。 兩個人對了個目光,都篤定彼此知道些對方本不該知道的東西。 …… 暴雨過后,雨過天青。 天色碧藍(lán)如洗,大朵大朵的云彩飄在上頭,響晴響晴的。 挨過了北方最燥最悶的一段日子,空氣中再熱都透著股爽利。 兩個人拖延了那么久,終于準(zhǔn)備啟程。 他們眨眼間已在天津消磨了半個月的光景,這個時代電報便利,火車四通八達(dá),“少帥身邊有一女在側(cè),正是江寒霧”,這個消息早就傳回了關(guān)北,鬧得沸沸揚揚。 這幾日倪喃都在忙著收拾東西,陸危樓也不怎么見客了,閑來無事的時候就坐在廳里看書。他抬頭的時候倪喃正坐在窗前,對著一只小把子鏡畫眉。 時下皆以女子細(xì)彎眉為美,她卻不以為意。前些天她把頭發(fā)剪得短了些,燙得彎彎曲曲,散在耳畔時別有一番媚態(tài)。 倪喃對著鏡子正得意,她的眉毛本就生得好,微微延一延眉尾就很漂亮。 開玩笑!她才不要把眉毛剃得那么禿! “準(zhǔn)備好了嗎?”他忽然開口。 倪喃眸光流轉(zhuǎn),笑得張揚,“這話你該問江家。” 江震,二姨娘,晴雪meimei,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