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16章 1. 鄔溫別毫不猶豫地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莊彧的聲音比之前還要倦怠,甚至有些含糊,連情緒起伏都沒有了:“在哪。” 鄔溫別忽然就有點小后悔自己給莊彧發(fā)這些消息。 老板是不是生病了啊,最近是不是很忙很累,所以這么困。 鄔溫別小聲:“…在一個十字路口?!?/br> 莊彧:“……學(xué)校里有很多十字路口。” 鄔溫別哦了聲,有點委屈:“但這附近也沒有什么特征了…能看到晚霞算不算?天上有朵云算不算?” 莊彧:“?!?/br> 他就不該問路癡人在哪的。 莊彧勉強掙扎著拿起試管,把最后一滴鄔溫別的血給卷走,香甜的氣息在味蕾炸開,直沖他的天靈蓋。 將要沉睡的困倦也因此壓下,讓他清醒了幾分,也有了點力氣說話和思考。 “你怎么走到那的,路過了什么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 “……” “……” 鄔溫別小聲:“我當(dāng)時在給你發(fā)消息,沒注意看周圍的環(huán)境。” 莊彧沒什么脾氣地嘆了口氣:“走路看路?!?/br> 鄔溫別先哦了聲,又嘟囔了句什么,莊彧確實沒聽清:“什么?” 鄔溫別就清了清嗓子,聲音細(xì)如蚊蠅:“想找你聊天。” 2. “……” 這下就算是莊彧,也忍不住想說我們吃與被吃的關(guān)系就別搞得這么曖昧了吧。 但他終究什么也沒說,甚至連下次別這樣了都沒說出口。 只是說:“你先自己選個方向走兩步,看能不能找到點什么標(biāo)志性的建筑?!?/br> 鄔溫別又哦了聲,聽話地選了個口子往前走,然后跟莊彧匯報自己的行動路線、路過了什么。 莊彧就聽著,沒說話,惹得鄔溫別又問了句:“老板,你在聽嗎?” 莊彧嗯了聲:“聽著呢,你先走?!?/br> 鄔溫別現(xiàn)在說的他都沒有印象和記憶。 鄔溫別乖乖繼續(xù)往前,走了會兒后,輕噫了聲。 “怎么了?” “……我好像又繞回來了?” 鄔溫別挫敗道:“認(rèn)路真是人生最大的難題?!?/br> 莊彧捻著手里的長命鎖,變成了虎爪的手毛很長,一爪子就蓋過了長命鎖,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他的rou墊摩挲過“鄔溫別”三個字,最終還是從窩里爬了起來。 “等著。” 3. 莊彧丟下這兩個字后就掛了電話,鄔溫別收起手機,走到了一旁坐在花壇邊上等著。 太陽徹底落下后,天就開始黑得很快了。 天空很像是畫家的畫布,底色是幽藍(lán)的,余暉還殘留著最后一抹在天際線,月亮已經(jīng)掛在夜空,星星也冒出了頭。 很是漂亮。 看上去明天又會是一個大晴天。 因為已經(jīng)入秋,夜晚來臨時氣溫也會下降幾分,這里又沒有人,也沒有一點別的聲音,只有細(xì)微的風(fēng)吹過樹葉的簌簌聲,將美好的氛圍烘托得無端瘆人。 鄔溫別等了會兒,終于等到了人影。 是莊彧。 4. 鄔溫別仰著頭,眨巴著眼看著莊彧站定在他面前。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莊彧看上去已經(jīng)不是沒睡好了,是純粹的沒有精氣神,說話聲音都輕了幾分:“走吧?!?/br> 鄔溫別站起身來:“老板,你不舒服嗎?” 莊彧還沒說什么,鄔溫別就突然靠近他。 他確實因為這次劫期受到了太多影響,第一時間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鄔溫別就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貼著。 鄔溫別的手是溫涼的,屬于一個不太像正常的年輕小伙該有的體溫。 不過現(xiàn)在莊彧因為劫期影響,整只獸的體溫很反常,現(xiàn)在就是屬于更加低的時候,要不是鄔溫別那滴血,他恐怕連這張人形的皮都變化不出來。 所以他倆比起來,還是莊彧更冷。 “…沒發(fā)燒?!?/br> 鄔溫別認(rèn)真道:“但體溫很低,老板你哪里不舒服?” 莊彧其實也有一瞬懷疑過鄔溫別是故意的。 5. 在鄔溫別帶著謝約爾來請他做蛋糕時,他有想過鄔溫別是不是故意給他這個機會,讓他開口說要吃一口他的rou。 他是天地之靈,對于他這樣的存在來說是最好的補品。 當(dāng)然,補品對渡劫沒什么用,只是吃一口他的血rou,可以借助他的氣息,讓天雷劈得沒那么狠。 莊彧這次劫期來勢洶洶,別說其他人在想他會不會折在這里面了,就連他自己也有幾分不確定。 他能夠感受到,懸在自己頭上的那把利刃有多厲害。 不過旁的那些東西敢動鄔溫別,哪怕是喝他一滴血都有可能爆體而亡,但莊彧不一樣。 他是窮奇,是上古四大兇獸,是自盤古開天辟地后就誕生于世的存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鄔溫別算是一個性質(zhì)的。 只是鄔溫別要更“靈”。 還有鄔溫別現(xiàn)在…… 6. “是有些不舒服。” 莊彧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但不想去醫(yī)院,怎么辦?” 鄔溫別緊張地放下手:“老板你哪不舒服?不舒服還是去醫(yī)院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