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站起來嗎？”

    林眠蹲在角落，雙臂只是緊緊抱著膝蓋，不允許空氣往胸前泄露一絲一毫，沒有內(nèi)衣的保護，兩顆乳尖很快被粗糙的衣服布料摩得凸起，頂在膝蓋上。

    一陣女生的嗤笑圍繞著她，旁邊的人諂媚著回答中間的那個女生，“她怎么敢站起來??？”

    “要循序漸進才有意思，下次再見?！鳖伨┛唇锹淅锏呐孟窨匆患€有玩弄價值的玩具，扯著嘴角轉(zhuǎn)身離開。

    “這衣服呢，怎么處理？”另一個女生手指勾著一件白色蕾絲胸衣，上面被人踩踏著骯臟的腳印和地上的污水。

    “扔她面前，看她選擇穿還是不穿更好玩。”

    隨著腳步和哄笑聲，樓道逐漸安靜下來，林眠從臂彎中抬頭，拿起被扔在地上的胸衣，在洗手池面前搓洗著，由于沒有洗滌劑，臟污怎么搓也殘留在上面。

    還剩最后一節(jié)晚自習(xí)，林眠的班主任已經(jīng)懷孕五個月，下午課結(jié)束就已經(jīng)回了家，所以那群女生才會這般肆無忌憚。

    六樓沒有上課教室，只有空閑的會客廳，樓道只有熒光綠的安全出口燈牌悠悠發(fā)著駭人的光，林眠把胸衣攥在手里，借著微弱的光推開其中一扇門。

    月光射在地板上，泛著寒。

    林眠反鎖上門，肩膀倏然松下來，身體隨意靠在門板上緩緩滑下，直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拿出手機再次敲下那句話。

    “媽，我想轉(zhuǎn)學(xué)?！?/br>
    那邊難得回復(fù)這么快，嗡嗡一聲，屏幕的光有些晃眼。

    “又鬧什么”

    “晚上我不回去，不用留門”

    林眠盯著對話框，眼神不知道該聚焦在哪里，手機屏幕太久沒響應(yīng)，熄滅的最后一秒，照亮女生眼眶再也兜不住的淚。

    空曠房間隨之響起啜泣聲，嗚咽和吸氣混作一團，林眠還要分心壓制著聲音，以免太大聲吸引別人上來。

    “你很吵?！?/br>
    房間突然響起一道聲音，炸雷般。

    沉黯，冷漠，還有被吵醒的不耐。

    林眠瞪大眼，哭聲湮滅在嗓眼，看著長桌后面的沙發(fā)伸出一只手臂，“嘭”一聲，那人把開了手電筒的手機仍在桌面，隨之坐起來。

    燈光照亮男生的臉，頭發(fā)因為剛醒被揉亂在額前，眼尾狹長，壓下很深的一道褶，他煩躁地搓了下脖頸。

    掀起眼看向門口蹲著的一小團。

    林眠驚嚇過后是羞恥，嗓音含糊著說了句，  “對不起?！?/br>
    從地面上站起身，月光探頭打在她身上，女生胸前軟rou因大幅度動作晃動，然后在夏季白色襯衫上凸起可疑弧度。

    還不自覺。

    “等等?！蹦猩雎暫白∷齽幼?，  “過來。”

    黑暗中，聲音被無限放大，林眠愣怔著，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長桌面前，手機的一點燈光隔在兩個人中間。

    她盯著男生因睡覺散亂開的襯衫領(lǐng)口，露出一點竹節(jié)般的鎖骨，最不可忽視的是面前人敞開腿中間明顯翹起的校服褲，鼓鼓囊囊一團。

    “沒禮貌?！绷置呗犚娔猩惨魩еσ?。

    然后一件衣服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奪走眼前最后一點亮光。

    遲欽把桌面上的手機拿起來，看著面前女生手里攥著的白色小衣，自己的外套對比她來說格外大，遮住女生可憐兮兮的淚眼。

    ——還有胸前因被水打濕而變的透明的襯衫前胸。

    一直到房間響起“咔噠”的關(guān)門聲，林眠才后知后覺地把衣服從頭頂拿下來，衣服上的一個東西被揪下來掉在地上。

    林眠彎下腰，纖細(xì)手指攥著一小塊銘牌，借著月光看清名字。

    高三二班  遲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