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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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三年眨眼便過。 今日天氣極好,碧藍(lán)的天空猶如被洗過一般潔凈。 踏雪和春云想將過冬的被褥都拿出來曬一曬,正說笑著穿過連廊時(shí),無意間看到圣女的房門前靜靜地放著一束蔦蘿花。 春云走過去撿起這束花,輕輕嘆了口氣:“倒真是癡情?!?/br> “又是弒星送的吧,”踏雪滿不在乎地說,“還不趕緊把它扔掉,圣女可說過,臭男人送的東西她才不要。” 春云嗔了她一眼,自從弒星入幻閣以來,隔三差五都會(huì)往圣女房前放一些小玩意兒,有時(shí)是花花草草,有時(shí)又是不倒翁和小糖人。他知道圣女不愿意看見他,所以從來不在圣女面前出現(xiàn),因此圣女倒也不惱,春云還記得她美艷的臉上似笑非笑,捏著糖人輕聲說:“還真是條狗,碰見了什么新奇的都得叼給主人看一看。” 不過真奇怪,弒星好像還不知道,圣女已經(jīng)離教半月有余了,春云這么想。 夜色深濃,林中霧氣彌漫,枝丫橫生之下好似鬼影幢幢。 張瑜捂住胸口的傷,靠在樹干上喘著粗氣。有仇家請(qǐng)了高手來殺他,幸好這片樹林地形繁雜,他假意中劍,靠著輕功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必須趕緊回去,他想,妻子和孩子還不知道危險(xiǎn)。 他踉踉蹌蹌地艱難行走,霧氣有些散去了,前方悄無聲息地立著一個(gè)黑影,張瑜大駭之下趕緊掉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也已經(jīng)站了七八個(gè)黑影人。 “你逃不了的。” 張瑜聽到前方的黑影人低聲說。 窮途末路,張瑜恨極了,他大喝一聲拔出劍來準(zhǔn)備拼命,前方的黑影人緩緩握住劍柄,后面黑影人的頭目卻笑著說: “妙手秀才張瑜,年三十六,八年前隱居于銅鼓縣大涼村,有妻,育一子一女。” 張瑜渾身顫抖,他轉(zhuǎn)過身瞪大了眼睛吼道:“你們要干什么?!我妻子和兒女都是普通人,她們根本不懂什么江湖恩怨!” “她們?nèi)绾?,要看你肯不肯乖乖上路了?!?/br> 張瑜雙目通紅,“放過我妻子兒女,若你們言而無信,”他惡狠狠地環(huán)視一圈,“天地為鑒,我做鬼都不會(huì)放過你們!”說完之后,他橫劍一抹,熱血濺了一地。 弒星沉默地看著,手從劍柄上緩緩移開,聽到朱雀嗤笑了一句:“蠢貨?!?/br> 他盯著張瑜的尸體,忍了又忍,還是問出了那句話:“他妻子兒女,還活著嗎?” “弒星,三千金,”朱雀伸出了三根手指晃了晃,“買的是張瑜一家老小的性命,他走的倒是還算干脆,正好去下面一家團(tuán)聚?!?/br> 朱雀見他不做聲,笑了笑:“弒星啊,人都有弱點(diǎn),你是武藝高強(qiáng),可你能殺得了所有人嗎?抓住這些人的弱點(diǎn),才能更好動(dòng)手啊?!?/br> 弒星沒有再說話,他沉默著離開了這里。 “裝什么,不過是圣女的一條狗而已?!敝烊割H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中原的街道很是繁華,沿街有小販叫賣,弒星換上中原人的服飾,已經(jīng)在這里游蕩了三天。 他不想回教里,腦海中一時(shí)響起張瑜死前的詛咒,一時(shí)又是這些年死去的猙獰人臉。當(dāng)年在試煉谷中殺出重圍是為了求生,在那個(gè)你死我活的時(shí)刻根本不容自己去想太多,可這三年來他執(zhí)行了大大小小的任務(wù),殺的人越多,他就越茫然,這樣真的是對(duì)的嗎? “哎,你聽說了嗎!春景苑新來了個(gè)西域美人!聽說長(zhǎng)得美艷無比,像狐貍成精了呢!” “何止聽說,我可親眼見過!那美人長(zhǎng)得倒也不像西域人,但確是美麗極了,我看她腳腕上纏了一串金鈴,跳起舞來真是賞心悅耳!” 兩人正討論的熱火朝天,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回頭只看到一個(gè)劍眉星目的年輕人,他神情冷冷的問:“你說的春景閣,在什么地方?” 作者有話說:終于長(zhǎng)大了!下章搞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