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我會發(fā)瘋(快穿) 第117節(jié)
“靖安侯,你既然有證據(jù),那就呈上來,是與不是,總要在眾人面前分辨清楚?!碧靻⒌壅Z氣平緩,似乎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動怒。 李垣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期盼來,他覺得天啟帝未必會完全放棄自己。 但靖安侯顯然準(zhǔn)備充分,開口道:“陛下,臣帶的是人證!” 李垣心中有著不好的猜測。 滿朝文武靜靜等待著,很快,兩個人被帶進了大殿內(nèi)。 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面容相似。 “薛子玉!怎么會是你?”李垣不敢置信的看著薛子玉,眼中滿是被背叛的痛苦。 他以為人證是薛竟,卻沒想到薛子玉也倒戈。 他甚至都來不及細想被他好好安置在外宅的薛子玉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薛子玉臉色蒼白,沒有任何血色,原本四個月微微凸起的肚子,此時顯得很扁平。 靖安侯再度開口:“ 陛下,這男子就是當(dāng)年提供毒藥的鬼醫(yī)傳人李瑾,下毒之后梁王卸磨殺驢,對李瑾追殺多年,李瑾改名為薛竟,在這二十多年間,靠著一手出神入化的醫(yī)術(shù),在民間闖出偌大的名聲。” “這女子名為薛子玉,表面上看他是薛竟的徒弟,實際上他是薛竟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孩子。薛子玉的另一個身份,是梁王的外室?!?/br> “四個月前,梁王因為一女子雙臂骨折之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薛子玉就是這名女子。” 李垣:骨折的事情是不是沒完沒了了? 他感覺自己頭上體虛的帽子似乎摘不掉了。 “梁王妃善妒,因為這女子與梁王鬧得不可開交,甚至還進宮住了足足一個月,梁王為了挽回梁王妃,與薛子玉商量之后,薛子玉假死脫身,此女被梁王安置在梁王太妃的陪嫁宅子中,顯然,太妃也知曉老梁王的籌謀?!?/br> 接下來,靖安侯有更精彩的表演:“梁王殿下雖然沒有參與老梁王的計劃,但他多半已經(jīng)知悉前因后果,所以先前梁王出京公干,他和這位神醫(yī)薛竟再次牽上了頭?!?/br> 前面的內(nèi)容李垣還能聽明白,到了這里他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靖安侯繼續(xù)幫李垣理順邏輯:“至于為何明明要追殺薛竟,卻變成再度聯(lián)手,原因很簡單,老梁王害了陛下,卻沒想到報應(yīng)落在了自己兒子身上,他若是地下有知,應(yīng)該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也生不出孩子!” “我的外甥齊王已經(jīng)有了五個兒子!梁王能不急嗎?所以他就需要薛竟出手調(diào)理他的隱疾。”靖安侯還順便小小地捧了一把自己的外甥齊王。 李垣趕忙解釋:“陛下,臣沒有隱疾!” 其他的事情李垣可以慢點解釋,但這件事李垣反駁時極其大聲。 只可惜,在場并沒有幾個人相信他,所有人都覺得他心虛了。 “薛竟答應(yīng)幫他治療,但又留了一手,薛竟此人同樣極具野心,他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為未來的天子之母,所以,梁王殿下其他的妻妾沒有懷孕,只有薛竟的女兒懷過孩子?!?/br> “可惜,昨夜薛家女受驚,孩子掉了?!本赴埠罱忉屃搜ψ佑駷楹螤顟B(tài)如此凄慘。 李垣看向薛子玉,重點看著她的肚子,那里一片平坦。 薛子玉眼中無光,神色灰敗。 這個孩子懷相不好,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斷催促父親進京當(dāng)她保胎,全沒想到還是沒有保住。 她甚至感覺到,因為這次落胎十分狼狽,她日后再想懷孕,可能就難了。 “陛下,這是薛家父女的供詞?!本赴埠畛噬蟽煞莨┰~,這都是他昨天晚上連夜嚴(yán)刑拷打的結(jié)果。 天啟帝細細將兩份證詞看完。 過了許久,他嘆息一聲,說道:“薛家父女收監(jiān),梁王圈禁?!?/br> 天啟帝并沒有完全被靖安侯牽著鼻子走,他顯然還要自己再審一遍。 但這個結(jié)果對于齊王一黨來說,已經(jīng)足夠歡呼雀躍。 前段時間,隨著過繼的事情塵埃落定,齊王本來已經(jīng)心如死灰,但他卻忽然收到了一封密信。 信中所言,道出了這樁塵封二十多年的陳年往事,然后是齊王也不沒想到老梁王出身卑微,卻敢冒這樣的全天下之大韙,做下這樣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事情。 老實說,齊王的第一反應(yīng)是懷疑。 但信中幾乎是手把手地教他怎么去將這件事查實。 齊王不知皇后懷孕,此時仍然還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梁王拉下去了就該自己上位。 哪怕他知道這件事有著巨大的風(fēng)險,但他還是選擇賭一把,他按照信中教的,查到了薛子玉的住處,又抓住了偽裝精細的薛竟,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場好戲。 齊王下朝時,走路都帶著風(fēng),一些原本搖擺不定的官員,此時覺得到了自己要跳忠的時候,紛紛對這齊王示好。 齊王十分受用,照單全收。 梁王府突然被大批官兵團團圍住。 丫鬟小廝們此時全都六神無主,不少人甚至已經(jīng)開始搶奪財物想要偷偷逃走。 太妃此時拉著劉嬤嬤的手,問道:“打聽清楚了嗎?到底發(fā)生了何事?過繼之事不是已經(jīng)定下來了嗎?陛下金口玉言的事!我兒今日上朝不是要定日子嗎?怎么會變成這樣?” 太妃實在太慌亂了,因而沒有注意到劉嬤嬤躲閃的眼神。 “太妃娘娘,您先別著急,您要是穩(wěn)不住了,王府里這么多人怎么辦?”劉嬤嬤試圖安撫。 太妃卻實在冷靜不下來,王府的家底都掏給了楚玉,如今卻落得這樣的結(jié)果,她如何能接受。 她第一時間責(zé)怪楚玉。 “楚玉呢?她去哪里了?是不是她又干了什么好事! ” 太妃這段時間所有的不順全都來自楚玉,出了什么事只會歸結(jié)到楚玉頭上。 太妃還沒有派人去找楚玉,楚玉倒是先來找她了。 “母妃,您真是害死我了!這樣抄家滅族的大罪,你們憑什么敢的呀?”楚玉抓住太妃的肩膀用力搖晃。 她非常珍惜這一刻的發(fā)瘋享受,畢竟太妃馬上就要涼了。 太妃不明所以,但卻被熟悉的恐怖支配著,腦子里再度昏昏沉沉,她甚至都沒有機會開口詢問楚玉事情的前因后果。 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陛下的親衛(wèi)來了,要抓的人是太妃。 “你們憑什么抓我?我兒子是梁王,我是太子的生母!你們敢動我,絕對沒有好下場!”太妃氣急敗壞地說道。 但親衛(wèi)壓根不回答這些話,而是非常粗暴的堵住了太妃的嘴巴,押著人離開王府。 王府的幾個重要管事、太妃和李垣身邊的親信下人也全都被帶走。 劉嬤嬤離開前看了楚玉一眼,楚玉輕輕點頭。 劉嬤嬤一臉安然,顯然是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 楚玉是通過劇情里的蛛絲馬跡,猜測到皇帝的絕育可能和老梁王有關(guān)系。 原劇情里,薛子玉當(dāng)了皇后,兒子被立為太子,但人心易變。 李垣一開始確實很愛她,為了她,殺了楚家滿門,又將紫鳶打進冷宮,甚至一度只寵愛她一個人。 李垣并不是一個多么有能力的君主,他需要平衡后宮和朝堂,他的后宮有了越來越多的女人,哪怕李垣再三向薛子玉保證,但薛子玉一個沒有根基的平民女,面對紛至沓來入宮的貴女們,并沒有多少安全感。 當(dāng)了太后的太妃,也不是個多么好的婆婆,不停地給小兩口添亂。 在太妃的侄女入宮之后,薛子玉的危機感徹底爆發(fā)。 薛子玉的外掛是父親薛竟,作為神醫(yī),總是能拿出一堆莫名其妙的毒藥,薛竟幫女兒悄無聲息地毒死了太妃,又幫女兒給李垣下了絕育藥。 李垣的孩子不多,薛子玉生的占了大半,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證自己的兒子能坐穩(wěn)太子之位。 楚玉得知這段劇情的時候,就忍不住聯(lián)想到天啟帝身上,待細細詢問過姑姑,才知道天啟帝真的是被下毒所致。 順著這個方向,楚玉控制住了劉嬤嬤的獨子,撬開了劉嬤嬤的嘴,并順利將人發(fā)展為自己的內(nèi)應(yīng)。 劉嬤嬤跟著太妃這些年也做了不少惡事,這一次顯然是活不成了,楚玉答應(yīng)她留她兒子一命。 太妃的審訊,是天啟帝親自進行的。 太妃的嘴巴很硬,死活不肯承認當(dāng)年的事,但架不住了劉嬤嬤跪得太快了。 劉嬤嬤不僅將這件事吐出來了,就連太妃在內(nèi)宅做的那些惡事全都倒了出來,不僅有怎么折騰小妾的,還有不少太妃折磨原身的小手段,以及太妃私底下放出來的狂言狂語。 聽到太妃母子打算登基后讓所有妃嬪殉葬,天啟帝大為震驚。 前朝才有妃嬪殉葬的舊例,本朝從來沒有過這類的事。 天啟帝雖然獨寵皇后,但與其他妃嬪也有感情,他絕對不會想要她們?nèi)ニ馈?/br> 他此時甚至在慶幸,還好楚玉送來了神奇丹藥,還好他即將擁有自己的孩子。 他的孩子絕對不會下令讓庶母殉葬。 “這個卑鄙的賤人!要不是我,她早就不知道爛在哪里,居然還敢背叛我!”太妃惡狠狠的罵道,她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了,他們母子之所以敗得這么快,都是因為劉嬤嬤。 天啟帝靜靜地看著太妃發(fā)瘋。 等人罵夠了、瘋完了,天啟帝發(fā)問:“朕自問待三哥不薄,他為何要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太妃瘋笑一聲:“你居然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為什么?你還有臉問!” 天啟帝看著她,說道:“朕勸你還是配合一點。” 太妃無所畏懼:“如今事情敗露,反正我與我兒共赴黃泉,何必要告訴你呢?” 天啟帝看了身邊的隨侍一眼。 片刻后,李垣就被帶了過來,陪著一起的還有一位劊子手。 天啟帝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開口說道:“原本你們是皇親,哪怕犯下滔天大罪,也該給你們一個體面的死法,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先從你兒子開始,凌遲?!?/br> 太妃聞言目呲欲裂:“你不能這樣做,我兒是先帝的孫子,他也是天潢貴胄,你怎能如此折辱!” 天啟帝不咸不淡地說道:“要怪就怪他有個狠心的母親吧?!?/br> 太妃崩潰了,說道:“我說,我什么都說!你知道我夫君為何在先帝朝沒能封上王爵嗎?因為你!那次狩獵,我夫君贏了你,幾天后大封王爵,就獨獨漏掉我夫君。” “太后當(dāng)年盛寵,我婆母因為說了一句酸話,不巧被先皇聽見,就被冷落至死,你說他如何能不恨!” 天啟帝聽完,臉色未變,平靜地說起當(dāng)年的事。 “當(dāng)年狩獵,三哥不僅贏了我,他的箭矢還差點射中了我,這一幕恰巧被父王看見?!?/br> “至于你的婆母,不敬中宮,難道不該罰嗎?父皇本來要將人打入冷宮,但母后于心不忍,勸說之下,父皇僅僅是冷落而已。” 太妃畢竟不是當(dāng)事人,此時聽到另外一個版本,才知道丈夫當(dāng)年說的全都是美化。 但她仍舊不知悔改,說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天啟帝說道:“朕是先皇嫡子,自幼便被立為太子,你的夫君在朕眼中從來都算不上敵人,朕有必要撒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