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我會發(fā)瘋(快穿) 第228節(jié)
畢竟拋開金錢不談,她和家里人感情其實很深。 楚玉看著躺在病床上,完全閉上眼睛的弟弟,手不停顫抖著。 她很難想象,自己和弟弟的最后一面,居然是在一個月前,弟弟和父母一起出門旅游,她在門口送別這一家三口。 人死債消,她對弟弟的那些不憤與怨恨,似乎全都在這一瞬間煙消云散。 楚玉張了張嘴巴,想哭,但卻發(fā)現(xiàn)一滴淚都落不下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明明是個非常多愁善感的人,怎么會連眼淚都沒有。 她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是這種鐵石心腸的人,她心里甚至沒有多難過,就好像自己只是一個隔著屏幕看戲的人。 “楚玉女士,希望你能跟我們走一趟,有很多事要詢問你?!本齑驍嗔顺竦乃季w。 楚玉愣愣點頭。 坐上警車的時候,楚玉依舊一言不發(fā),任由警察們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 雖然目前所有證據(jù)似乎都指向是楚父殺人后逃逸, 但也無法完全排除楚玉的嫌疑。 這次的兇殺案造成三人死亡,性質(zhì)極其惡劣。 加上趙姨父手機里的那些聊天截圖在網(wǎng)絡(luò)上傳得到處都是,和兇殺案湊在一起,導(dǎo)致了一加一等于十的效果,輿論瞬間被點燃。 楚玉在警局接受詢問的這段時間里,全網(wǎng)絡(luò)都在瘋狂傳播這件事。 這次的案件甚至不是轄區(qū)警局處理,而是由市里的刑警大隊直接接手。 楚玉也曾猶豫過要不要提起她和楚父的最后一次見面,她既害怕真的是因為自己挑撥的緣故,導(dǎo)致至親死絕,也害怕自己會因為這幾句話受到法律制裁。 她經(jīng)過一番糾結(jié)之后,到底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畢竟那天湊著看熱鬧的人不少,父女爭執(zhí)的事,還在網(wǎng)絡(luò)上泛起一些小水花。 對于楚玉說的話,警員們此時奮筆疾書記錄下來。 了解的信息越多,這樁案件就能越早水落石出。 楚玉到底還是沒忍住,說道:“我只是不想成為掙彩禮的工具,所以才故意說那些話,想要讓爸爸不要為了弟弟來折磨我,如果真的是爸爸殺了他們,我會坐牢嗎?” 楚玉是真的慌了,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平常頂多鬧鬧事、說說瘋話,從來沒想過居然會摻和進這樣惡劣的事件里。 警察搖搖頭,說道:“你并沒有主觀殺人的意愿,也沒有挑唆殺人,只要證明你沒有參與這樁兇殺案,就牽扯不到你頭上?!?/br> 他話雖然這么說,但眼神卻死死地盯著楚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點神色變化。 楚玉聽到這話,rou眼可松地放松下來。 “你和母親、弟弟的感情,怎么樣?”警察忽然問道,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在楚玉臉上看到多少難過情緒,這明顯是不太正常的。 楚玉選擇實話實說:“以前挺好的,但自從發(fā)現(xiàn)他們拿我當工具之后,我也不敢和他們感情好了?!?/br> 警察又詢問起相親的事,楚玉全都老實交代,沒有半點隱瞞。 楚玉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在外面遇見了胖子一家。 胖子一看到楚玉,立馬激動了:“你這個殺人犯的女兒,我才不和你結(jié)婚!” 胖子臉上滿滿都是對楚玉的嫌棄。 楚玉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來。 “大白天的你怎么就開始做夢了?”楚玉問道。 胖子皺眉。 胖子爹在一旁說道:“你爸爸收了我家五十萬彩禮,現(xiàn)在我們家要退婚,彩禮錢必須還給我們!” 胖子爹說話間,還拿出一張收條在楚玉面前晃了晃。 那張收條上約定了兩家的婚事,也寫清楚了這五十萬彩禮的去向。 楚玉頭都大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親爹下落不明,還給她留了這么一筆巨大的債務(wù)。 “這錢你必須還!不還的話,我就去法院起訴你!”胖子爹惡狠狠地說道。 胖子爹滿臉橫rou,看起來就不像個好惹的。 但楚玉卻沒有被他嚇到,而是說道:“錢給了誰,你就找誰要去,我反正一分也沒有拿你的!” 胖子爹沒想到楚玉一個看起來嬌柔好欺負的小姑娘,居然半點都不怕,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打定主意要賴掉這筆錢。 現(xiàn)在換胖子爹覺得難受了:“負債女還!你休想賴賬!” 楚玉更干脆:“我是私生女啊,壓根就不是我爸爸的親生女兒,憑什么要給他還債呢?” 胖子爹:…… 胖子的難受極了,楚家所有的錢都被楚父帶走了,如今一貧如洗,唯一值錢的,就只有那套老舊的自建房。 楚家那片地方又不是學(xué)區(qū)房,各類配套設(shè)施還跟不上,屬于是這座城市的貧民窟。 再加上,自建房本來就不好交易,如今又變成兇宅,更加賣不上價格。 眼見著自家要血虧五十萬,胖子爹心一橫,攔住楚玉不讓她離開,說道:“既然你不打算還錢,那你就得出人!你必須嫁給我兒子!” 胖子聞言一愣,湊到老爹身邊,低聲問道:“爸,咱不是說好了,不娶殺人犯的女兒嗎?” 胖子爹沉著一張臉,說道:“老子闖蕩江湖這么多年,還有吃過這樣大的虧,你先跟她結(jié)婚,先生一兩個孩子再說,大不了以后再離?!?/br> 胖子的摳搜性格,大概就是來自胖子爹,吃什么都不吃虧。 胖子爹又瞪了兒子一眼,暗道要不是這個兒子不爭氣,他何至于要花五十萬彩禮給他娶媳婦。 胖子又打量著楚玉的臉龐,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工作升職加薪,楚玉整個人都蛻變不少,看起來完全沒有過去那種畏畏縮縮的模樣,反而顯得干練沉穩(wěn),看起來更漂亮了。 “算了,她這么漂亮,哪怕有個殺人犯的老子,配我也不算吃虧了。”胖子這般自我安慰。 楚玉也沒有跟他們扯什么婚姻自由之類的話,知道震懾不住他們。 “我是殺人犯的女兒,你們要是不怕哪天吃飯吃到老鼠藥,那就行?!背裢耆且桓被沓鋈サ哪?。 一直在旁邊保持沉默的胖子媽終于忍不住了,說道:“娶娶娶,什么玩意兒都要娶進門,你們不要命了?” 胖子父子:…… 胖子爹再也不敢提逼婚的事。 楚玉眼神冷冰冰地看了他們一眼之后,這才朝著外面走去。 只是剛出警局,楚玉就滿臉后怕。 她面對一身匪氣,看起來像個□□的胖子爹,其實壓力一點都不小。 “還好,這人只是看起來兇,實際上是個面子貨?!背窀锌曛?,又掏出小本本來,記下一筆:看起來兇的人其實也沒有那么可怕,一定要保持勇敢。 楚玉覺得自己要學(xué)的東西很多,所以每次學(xué)到了什么重要的人生經(jīng)驗,都會在小本本上記下來,反復(fù)觀看。 她堅信“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畢竟她的記性確實不是很好,像這樣類似的本子她有不少,上面記錄的內(nèi)容不盡相同,但她都覺得十分重要,說不定未來會改變她的人生。 楚玉心里其實也覺得有些可惜,若是楚父沒有拿走那五十萬彩禮,她說不定就能繼承家里那套自建房,雖然房子不是很好,但出租出去也能掙點錢。 現(xiàn)在房子多半要被法院強制執(zhí)行給胖子一家。 “就當是破財消災(zāi)了。”楚玉安慰自己。 這件案子本來就不復(fù)雜,警方很快就查得一清二楚,在警情通報之后,網(wǎng)絡(luò)輿論平息。 楚玉也知道了爸爸的去向:偷渡出國。 人已出境,五十萬彩禮自然追不回來,楚玉徹底絕了繼承房產(chǎn)的可能,但好消息是楚玉不用繼續(xù)提心吊膽,害怕楚父忽然從某個角落竄出來給她這個“私生女”來一刀。 楚玉覺得自己還是很善良的,畢竟母親和弟弟這樣對待她,她居然還愿意為他們舉辦葬禮。 當然,要不是看在葬禮收到的禮金,能和喪葬費用持平,楚玉多半也不會搞這么一場儀式。 葬禮當天,來的親戚朋友并不多,大姨和表哥還跑來大鬧一場。 楚玉倒是想攔,但到底沒攔住,楚母的骨灰被大姨抬手揚得到處都是。 “賤人!真是個賤人!”大姨就算將骨灰揚了,似乎都沒有多解氣,心中依舊滿是恨意。 她如何能不恨,本來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著自己的貴婦人,眼看著兒子就要結(jié)婚了,她的人生即將迎來圓滿。 因為楚玉一家,如今丈夫死了,截圖亂傳鬧出來的風(fēng)波,導(dǎo)致她家里的資產(chǎn)被嚴查,許多財產(chǎn)都被追繳。 雖然她還有地方住、還有車子開,但資產(chǎn)縮水,十不存一,往日對著她阿諛奉承的人全部避之唯恐不及,這樣巨大的心理落差,不亞于從天堂跌進地獄。 而且,大姨顯然聽信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覺得楚玉也是丈夫的私生女,張牙舞爪地看向楚玉。 “老賤人生的小賤人!虧我這些年還這么疼你!沒想到你也是個私生女!老娘要撕了你的臉!” 大姨怒吼一聲,就揮舞著長長的手指甲,朝著楚玉的臉上抓去。 楚玉在看到大姨進入葬禮現(xiàn)場的那一瞬間,就在防備著她可能的發(fā)瘋。 楚玉躲得比誰都快,順手拿起身后的拖把,正對著大姨:“大姨,這是廁所的拖把!” 這個普通的拖把,在面對大姨這樣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的貴婦人,頓時顯得殺傷力巨大。 大姨嚇得當場后退兩步。 但嚇得住mama,嚇不住兒子。 表哥快步上前,一只手抓住拖把,另一只手試圖給楚玉一巴掌。 男女體力懸殊,楚玉一個弱女子,壓根抵擋不了人高馬大的表哥。 楚玉眼見巴掌要落下來,嚇得立馬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但表哥伸出去打人的那只手,停在半空中。 “死者為大,這里是別人的葬禮,再大的氣,也不該這樣發(fā)出來?!绷髦蹟r住表哥。 表哥雙目瞪圓,罵道:“你算哪根蔥,滾開,這是我們的家事!” 柳喻舟早就從柳筱那里知道楚玉這段時間遭遇的麻煩事。 楚玉關(guān)系好的同齡人并不多,他和柳筱這次是主動來葬禮上幫忙的。 先前他們沒攔住大姨發(fā)瘋揚骨灰已經(jīng)是重大失誤,如今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楚玉被打。 楚玉見有人幫忙撐腰,立馬從地上站起來,指著表哥說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姨父貪污受賄,表哥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就不怕我去舉報你嗎?” 楚玉壓根沒有任何表哥貪污受賄的證據(jù),但她這話卻詐住了表哥。 楚玉又說道:“大姨你也不用成天將你對我好的話掛在嘴邊上,你對我到底怎么樣,我們彼此心里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