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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宣彧為了孤兒院這個案子,忙到昏天暗地。他為了不想讓宥凌擔心自己,也一直未與她談起這件事。 一吃完晚餐,宣彧隨即進到自己書房。 孤兒院的案子明天就要開庭,雖然他有信心一定會打贏官司,但這終究是有關于孤兒院里那些孩子的生活,仍是絲毫大意不得。 靳宥凌整理好廚房后,泡了兩杯藍山咖啡,端了一杯到書房給宣彧。 輕敲了門后,便直接推門而入?!笍?,我?guī)湍闩萘吮Х??!?/br> 宣彧暫時從書桌上攤開的一堆資料上抬起頭來,接過咖啡,桌上已經沒有地方放置杯子。「謝謝?!?/br> 「很忙嗎?」靳宥凌隨手拿起一份文件看。 以前她從未問過任何有關于他工作上的事,宣彧也沒問過她的。這無形中讓兩人共同話題減少了,瞭解的機會也更少。 「凌,你最近有沒有接到什么奇怪的電話?」 「沒有?!菇读璺呕乜床欢奈募粗?。 「最近如果有莫名其妙的電話,或是有不認識的人接近你,你盡量別去理他,一定得小心點,有事馬上打電話給我。如果在外面,就就近走進店里,然后打電話報警?!?/br> 「發(fā)生什么事嗎?」靳宥凌心想一定跟孤兒院的事有關,雖然宣彧從不告訴她工作上的事。 宣彧原本怕她擔心,因此一直沒有告訴她。但最近對方愈來愈狂肆,他還是得先提醒宥凌。 他詳細的將關于這次他接的案子,對方可能有找黑道兄弟的事,以及事務所接到冥紙和孤兒院都收到子彈恐嚇的事全都告訴她。 「這案子明天就開庭,我擔心如果對方輸了這場官司,一定不會甘心。所以你自己凡事得小心一點,最近沒事,少出門?!?/br> 「你別擔心我,我自己會小心,到是你自己得更小心?!?/br> 「他們就算是再狂妄、再目無法紀,還不敢動到我身上?!剐麖约翰⒉粨淖约?。 「不管怎么樣,總之你也得小心?!?/br> 「我會的?!?/br> 「明天開庭,我可以去看嗎?」靳宥凌嫁給他都快四年,還從沒看過他在法庭上,義正詞嚴、辯才無礙的為他的當事人辯解時的模樣,她忽然好想看看不同風貌的他。 「你要去觀庭?」 「嗯,我只是安靜地坐在后面,反正也沒人認識我,不會有事的?!?/br> 宣彧想了想,「你真的想看的話,開庭的時間是明天下午兩點,你吃完午飯就到事務所找我,我?guī)阋黄鹑ァ!?/br>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了?!?/br> 「也好?!?/br> 「你忙吧,我不吵你了?!?/br> ◎◎◎◎ 靳宥凌在開庭前一分鐘才走進法庭內,安安靜靜坐在最后一排,最旁邊的位子上。 她之所以選擇這個位子,只是因為最不受到注意,卻又可以注意到法庭內的一舉一動。 她環(huán)視一眼整個法庭里,似乎分著兩邊,她坐的位子的前面,坐著約十幾個穿著西裝筆挺,一副人模人樣的男人。而另一邊,只有坐著兩個女人,一名已是上了年紀,另一個也有三十幾歲。 兩邊單單以氣勢來說,就天差地別。一邊強勢惡霸,一邊如待宰糕羊。如果連法律都不能為弱勢者贏得公道,那這世上也就真的太沒天理了。 「起立!」忽然一聲如洪鐘般的聲音響起來,所有人接肅然起立。 「坐下?!惯@種感覺就好像唸書時,老師一走進教室時,班長喊的口號般。 律師、法官、書記官、陪審團等等皆在自己位子坐好,一場精彩的唇槍舌劍的辯論就此開始。 靳宥凌專心聆聽著雙方律師你來我往的激辯,不管是誰,都容不得一點點差錯。 證據不斷往上呈、證人也不斷的論番坐在證人席。 門又被推開了,一名年輕的女人靜聲無息往宣彧辯護的那邊觀聽席上坐了下來。 法庭里或許沒有人會去注意到多一個或少一個聽眾,然而靳宥凌卻注意到了,因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葉竫雅。 靳宥凌沒想到她也會來法庭,她知道葉竫雅并不是因為關心這個案子,而是為了宣彧而來。 她愛宣彧真的愛的很辛苦! 靳宥凌再也聽不見法庭上的一切辯論,她的眼神只是專注看著葉竫雅,而葉竫雅的眼神卻只有鎖在宣彧那張俊帥又正義凜然的臉上。 這不就成了以前唸書時學過的黃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情景! 終于,一場約一個小時的庭結束了。 靳宥凌不想與葉竫雅正面相遇,因而決定先行離開。 她悄然離去,一樣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宣彧敢緊收拾著桌上的資料,走向林院長。 「宣律師,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想孤兒院的土地一定會被搶回去?!沽衷洪L向宣彧深深的感謝著。 「您別這么說,官司的勝利只是說明了這社會還是有正義公理?!?/br> 「也得有你這樣充滿正義熱忱的律師?!?/br> 「官司雖然是勝了,但我相信對方絕不會這么輕易的善罷干休,您還是要特別注意點。」 「我會注意。」 「那我先走了?!剐麖蛩飞?,轉身離開。 他一走出法庭時,卻看在在法庭外的葉竫雅。他的腳步依舊沒有停下來,直朝著停車場方向走去。 葉竫雅只得小快步跟了上去?!感麖 ?/br> 宣彧開了車門,坐了駕駛座。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他并不想和她做到形同陌路的地步,只因自己不愿再多給她任何的希望,他希望她能早日對自己死心。 「宣彧!」葉竫雅想不到宣彧竟然對她如此的冷淡! 「我很忙,有什么事我們以后再談?!剐麖匆娝樕鲜軅纳袂椋詈筮€是丟下了句話后,快速將車開走。 「宣彧,難道說你真的不能試著接受我嗎?」葉竫雅望著消失的車影,不禁默默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