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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思柏講完電話之后,便催促著駱佳珣離開,即使駱佳珣鄙視地看著她,她還是一股勁地要駱佳珣先走,原因無它,只為了要讓戲劇效果更強烈。 「那你至少撐把傘吧?」駱佳珣看著賈思柏單薄的身體,真怕一個罷工,又來一個掛病號的。 「你傻啦?我都已經(jīng)淋溼了,還撐傘?這不是矛盾了嗎?都不連戲了啦?!官Z思柏推著駱佳珣的肩膀,「你快走啦。」 「要是明天感冒,你就死定了。」駱佳珣敲了下賈思柏的額頭,莫可奈何地走了。 當(dāng)路克走下樓時,就看到偌大的中庭里,有一個傻瓜站在那里淋雨。 「你搞什么鬼?這么晚不回去睡覺。醫(yī)院又不缺警衛(wèi)?!孤房缩酒鹈迹掚m這么說著,卻還是將雨傘分了一半給賈思柏遮雨。 剛接到電話時,原本路克是不想理她的,但想到這個在外人面前風(fēng)度翩翩的貴公子,在私底下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無賴兼撒嬌鬼。如果不下樓來讓她看一眼,難保她不會使出奪命連環(huán)call,要是因此吵到外婆,那就不好了。但在下樓之后,看到背對著自己的賈思柏,感覺到她周圍的空氣沉重到幾乎要凝結(jié),難道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說不說話?不說話,我要回去了?!孤房巳套∠膈咚男n動,發(fā)出最后通牒。 就在路克邁出一步要走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賈思柏拉住,轉(zhuǎn)身之后,看到的是泫然欲泣的賈思柏,一片大大的巴掌印,赫然地掛在她的臉上。淋溼的頭發(fā),貼在額頭上,失魂落魄的表情,可憐至極到了讓人無法忽視。 「你怎么了?」路克小心地措辭,同時也在兩人之間保持著微妙的距離。果不其然,賈思柏嘴唇動了動,就要撲過來,路克連忙伸出手,將賈思柏擋在摸得到自己卻抱不到自己的距離之外。 「如果你還想再被我過肩摔,就再抱我試試看?!孤房苏Z帶威脅地說著。 「爸爸打我,還說要跟我脫離父女關(guān)係?!官Z思柏的眼眶里滾落了一滴淚,一下子就和臉上的雨水匯集在一起。在她腦海小劇場的設(shè)定里,是在對jiejie哭訴在父親那里受到的委屈。 「這種事,你來找我也沒用?!孤房似^頭去,避免自己被賈思柏的表情弄得心軟。她心想著,這種莫名其妙就硬是被當(dāng)成一家人的感覺真不好。 「今天在記者會上,他已經(jīng)承認了你是他的女兒。他還說要接你回家?!官Z思柏覺得雙手一直懸在空中還真有點痠,只好放下手,無力地垂放在身體兩側(cè)。 路克回過頭去看著賈思柏。待在醫(yī)院里,她對外界的事一無所悉,所以對于賈赫川記者會上的發(fā)言,她完全不知情。但在聽到回家兩字時,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所以,你不想讓他接我回去?」 「不,不是這樣的?!官Z思柏以為路克誤會了,連忙解釋著,「爸爸不是因為這個打我的。我也沒有不想要你回家。只是,我要爸爸向你和你mama道歉,他才打我的?!?/br> 「道歉?我媽都死了,道歉有什么用?」路克冷冷地說著,「你放心吧。我不會去跟你爭任何東西,包括你的父親?!?/br> 賈思柏被路克的表情震懾得再也演不下去了,原本她只是想用自己的可憐樣,取得路克的同情。但現(xiàn)在自己對路克的同情,遠遠超過了路克對自己的。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靜靜地看著路克離開。 「看吧。沒用吧。」駱佳珣從頭到尾都在旁邊觀看著,畢竟放這兩個小鬼獨處,還是讓人不太放心。直到路克的身影消失在醫(yī)院里,她才走了出來。 世界上最難應(yīng)付的談判對手,就是無欲無求的人,因為沒有欲望,所以就沒有誘因,也不會有弱點。但幸運的是,路克還有最后的一項欲望。 「小珣?!官Z思柏眼泛綠光地看著駱佳珣,看得后者背脊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我要追你?!?/br> 沒有徵詢的意思,句子里也沒有問號,賈思柏完全地沉浸在自我的想像當(dāng)中。 「我現(xiàn)在反對還來得及嗎?」賈思柏的眼睛,在駱佳珣的眼中,就跟荒野上的狼一樣,而自己就像狼爪下的獵物一般。 「來不及了?!官Z思柏高興地抱著駱佳珣,只差沒有手舞足蹈了。 就在駱佳珣覺得賈思柏興奮得過了頭時,耳邊傳來賈思柏大大的噴嚏聲。她掐著賈思柏的耳朵,怒吼著,「賈思柏,你死定。還不快點跟我回去?!?/br> 從那天起,路克真的就不再參與juliet的工作。之前沒拍完的戲,姜成瑄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馬磬言改動劇本,再讓導(dǎo)演把現(xiàn)有的帶子剪接后,拼湊出完整的劇情,這才應(yīng)付了過去。儘管這是部不完美的戲劇,但在播出后,路克的演技獲得了觀眾的喜愛,甚至超越了前一部。 若說音樂能撼動人心,那就像拳擊一樣,一擊中的。但戲劇對人心的浸yin更深,就像水滲入泥土一樣,一點一滴地滲透,直到再也抽不出來為止。juliet的聲勢在接連兩部偶像劇的推波助瀾之下,到達了一個顛峰。 就在距離票選活動只剩一個月時,傳出了juliet即將主持節(jié)目的消息。但這消息在幾天過后,卻又被juliet的成員在鎂光燈前,慎重而直接地否認掉了。為此,姜成瑄把五個人都叫過來罵了一頓。 「你們搞什么鬼?什么時候輪到你們擅自發(fā)言了?」姜成瑄將報紙扔在排排站的五個人面前。早上她看到報紙時,氣得臉都綠了,就連傅品珍難得為她買的早餐都食不知味。 「沒有路克,我們就不主持那個節(jié)目。少了一個人,juliet也不會是juliet了。」賈思柏的下巴高高地抬起,一身的傲氣,完全無懼于姜成瑄的怒氣。 「少了一個路克,地球也不會因此而停止轉(zhuǎn)動。難道沒了她,你們就要解散了嗎?」姜成瑄氣得猛地拍了下桌子。 「解散?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或許路克會因此而心軟?!苟虮久掳停方槠涫碌卣f著。 「不錯你個大頭啦。你這個天然呆?!菇涩u沒好氣地丟了枝筆,砸向厄本的頭,幸好是蓋上筆套的筆,否則恐怕會直接插在厄本頭上。 「干嘛這樣叫人家?!苟虮疽宦牭教烊淮暨@個稱號,很委屈地抗議著。平時讓駱佳珣這么喊著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姜成瑄都摻和進來了。 「我告訴你們,半個月內(nèi),你們?nèi)绻荒芨愣房耍锕怨缘亟o我去主持節(jié)目。否則,大家就都不要混了,我會直接解散juliet?!菇涩u踢開椅子,走到五個人面前,「現(xiàn)在,全都給我滾出去?!?/br> 「我們都瘦成這樣了,一點都不圓,很難滾耶?!挂粮駹栆贿呑?,一邊碎唸著。冷不防地,后腦勺被一本厚厚的資料夾擊中,她回頭看到雙手插腰的姜成瑄,急忙抱著頭,加快腳步地溜了出去。 一直冷眼旁觀的傅品珍此時才走過來,抱著姜成瑄,溫言安慰著,「好了。不要氣了。乖。來把剩下的早餐吃完吧?!?/br> 姜成瑄看著滿桌子的早餐,不禁皺起眉頭,「都涼了耶。」 「吃不吃?」傅品珍推開姜成瑄,換上了一副晚娘臉,「老娘辛辛苦苦買回來的早餐,你敢不吃?」 姜成瑄在心里哀嚎著,一大早就擺了一桌滿漢全席,誰吃得完啊?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發(fā)了一頓脾氣,以為能藉此躲過這群早餐大軍的荼毒。沒想到傅品珍竟不遠千里地把整桌早餐一五一十地搬到公司里來。 「吃。怎么敢不吃呢?我們一起吃吧?!菇涩u討好地攬著傅品珍的肩。要死大家一起死,要吃又冷又油膩的早餐,大家一起吃。 沒想到傅品珍卻像隻泥鰍般,從她的懷里溜了出去。「我要減肥,你自己慢慢吃吧?!?/br> 看著闔上的門,姜成瑄的臉苦得比苦瓜還苦。當(dāng)門又再度被打開時,她滿懷希望地看著來人。 駱佳珣一推開門,就看到眼冒精光的姜成瑄,再看看滿桌子的早餐,她楞了一下,馬上說,「我去泡杯咖啡?!?/br> 看到門又被無情地關(guān)上,姜成瑄像洩了氣的氣球,坐在沙發(fā)上,盯著桌面,幻想自己的眼睛能發(fā)射死光,將這片萬惡的早餐全都消滅掉。 「怎么?老婆的愛心早餐?」錢雍曼推開門,搖曳生姿地走了進來。 這兩個學(xué)妹是她大學(xué)生活尾巴里,最好的調(diào)劑,讓她總有看不完的好戲。看到姜成瑄那張臉,就知道她一定又煩著傅品珍為她準(zhǔn)備早餐。每當(dāng)姜成瑄這么抱怨的時候,傅品珍就會搞來這么一大桌,美其名是滿足姜成瑄,但這份量很明顯的,只有大胃王才吃得下。那個胃袋又破又小的姜成瑄,怎么可能吃得完? 「學(xué)姐,你來正好。一起吃早餐吧。」姜成瑄擺出熱情招待客人的主人樣,招呼著錢雍曼,還幫她把筷子都準(zhǔn)備好了,遞到了她的眼前。 錢雍曼嘴角抽搐了幾下,「我吃飽了。學(xué)妹乖,自己吃喔。」 姜成瑄聽到錢雍曼言不由衷的話,氣得將筷子一甩,丟到桌上,「哼!敷衍我。還當(dāng)我是小朋友嗎?沒看到早餐都涼了嗎?也不幫忙消化點?!?/br> 錢雍曼妖嬈地笑著,對于正在耍脾氣的小朋友,不要回應(yīng)就是最好的回應(yīng)。 「干嘛不說話?」姜成瑄叉起一塊蛋餅,不滿地嚼著。 「你發(fā)出去的那則新聞,我攔下來了?!瑰X雍曼從手里的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紙,明顯是張樣紙。上面是有關(guān)李大成那個團體的新聞。是她用移花接木,編造出的以假亂真的新聞。雖然很快就能被化解,但造成的破壞卻是不容小覷的。 姜成瑄斜眼瞄了下,淡淡地說著,「如果你想胳臂肘往外彎,我可以現(xiàn)在就把你的手折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