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什么水養(yǎng)出這藍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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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知會過夏堯今天要做小組作業(yè),不能確定離開學校的時間,要他別等直接回家,所以難得一天冬倩可以回味一下高峰時刻擠地鐵的感覺。 回到家沒比想象中晚,夏堯正在忙進忙出準備晚餐。 「回來了?」聽到門口有聲響,他從廚房探頭出來招呼。 「嗯?!?/br> 「我再炒個土豆,很快就可以吃飯了?!拐f完閃身回廚房去了。 「好?!?/br> 冬倩連忙脫下鞋跟著到廚房。 爐灶前,夏堯穿著冬倩陪室友逛街的時候在一家小禮品店淘回來的粉紫色小熊圍裙,正專心致志把過了水的土豆絲傾入炒過干辣椒及香辛料的油鍋中,那專注的表情,好像他在做著什么神圣的動作似的。 冬倩就這樣倚靠在廚房的吧臺上,安靜看著里面能將壓根不合身的女士圍裙穿得有型的修長身影忙碌著,突然有些感慨。 慚愧地說,她在家務事上其實比較「低能」,洗衣刷碗整理房間之類的還能勉強湊合,做菜這種比較需要技術的活她就真的只能說「略懂」而已。所謂略懂,就是燒出來的東西大概吃不死人,但色香味都只能用問號來表示。 這也是她為什么堅持住校的不可告人的原因之一——宿舍不能開火,可以名正言順地吃外食。 過去幾年,她都是這么過來的,直到夏堯這次回國。 實際上往年他回來,雖然不是她忙前顧后,但怎么說也陪著他到處吃喝逛,勉強能算「包辦」二人的衣食住行了。然而這一回卻整個反過來,除了夏堯到公寓的第一個晚上是冬倩點了外賣,之后的每一餐她都不曾cao心過﹔家務事更是幾乎沒再做,但公寓竟然一天比一天給人更整潔光亮的感覺。 唯有計劃中給夏堯用的第二張床一直沒有著落。從他學期中回國到現(xiàn)在,都學期末了,兩個人還是擠在一張床上。冬倩不只一次問過,他總說沒看到滿意的,也不知道是對這每晚相親相愛的周公故鄉(xiāng)有多苛刻的要求。 不過冬倩已經(jīng)從最初的焦躁急迫變?yōu)楝F(xiàn)在的不痛不癢了,一來她覺得依照他們兩人的情況,不會有什么問題﹔二來家里床夠大,這么一段時間多一個人只頭兩天不習慣,所以稍稍影響到她的睡眠質(zhì)量,之后就完全習以為常﹔三來、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大冬天的,雖然開了暖氣,可是有一個智能暖爐在身邊,還是比電熱毯好用多了。 綜上種種,漸漸的她便不知不覺熟悉了現(xiàn)在這樣多一個人的生活。 甚至連每個夜里在他溫熱的懷抱中醒來也已經(jīng)覺得理所當然。 「在發(fā)什么呆?可以開飯了?!?/br> 夏堯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低低沉沉的,像是大提琴的弦,無論推弓或拉弓,琴弦震顫下演奏出的樂音都一樣撼動人心,好似能輕易穿透到聆聽者的靈魂。 冬倩感覺到仿若有什么順著自己的背脊由下竄上,身體不受大腦控制地一栗。 「怎么了?」見她仍沒反應,夏堯又啟口關心。 溫熱的氣息拂過,這次不止輕顫,臉頰也迅速充血發(fā)燙,只一轉(zhuǎn)瞬的功夫已經(jīng)紅透了。 「你、你突然靠那么近做什么?嚇死我了!」冬倩猛地發(fā)難。 她努力讓自己聽起來理直氣壯一點,可無論她如何瞪眼、無論驀然揚高的聲音如何刻意,依然掩飾不了話語背后隱約的心緒不平的顫意。 依照過去對夏堯的了解,遇到類似現(xiàn)下的情況時,他少不了要與她上一頓你來我往充滿嘲笑意味的唇槍舌戰(zhàn)。但是這一回,出乎她意料的,夏堯單是稍稍挑了挑眉,然后深深地注視著她。 他的眼眸原本就黑亮,此時更是如墨般濃得不見底,光暈渲染的瞳孔像是漩渦將她的視線牢牢鎖住,不能移轉(zhuǎn)分毫。 靜謐忽然降臨,將二人籠罩。 許久……又或許,是僅僅瞬息之后——時間因為她的屏息以待而變得漫長——他忽然勾起一抹淺笑,像是怕再嚇到她似的,以不可思議的柔和語氣說:「走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br> 一手搭著她的肩,沒太用力就把冬倩帶離吧臺。 唇畔的一彎淡弧將他精致的臉龐點綴出幾分稚氣,卻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而冬倩只能愣愣地看著他,任由他推著到餐桌前坐下。 一面驚訝他不同以往的態(tài)度,一面暗自感嘆著家里這支越來越充滿媚人潛力的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