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3)
在劉老細心地照料下,兩歲的唐婉蓮已經(jīng)可以自行走路,在牙牙學語的階段已經(jīng)會說爹爹一詞,而且幸運的是,她身上的蓮花香若不是貼的靠近,是聞不出甚么味道的,在鄰居街坊中曾散播漫天飛的流言蜚語,兩年時間也沖淡了許多,甚至有人懷疑唐家根本沒有生女一事,因為從未有人親眼見過那女孩。 「爹爹?!固仆裆徧ぶ咱劦牟椒?,朝著眉眼中流露慈愛關(guān)懷的壯漢走去,好看的小臉蛋上還殘留著糕餅的碎屑,兩隻小手在空中晃啊晃的,直到壯漢一把將她舉到肩頭上,才安分下來。 「我的好蓮兒,有沒有想爹爹啊?」壯漢抓著唐婉蓮的手,仔細地替她將手都清乾凈了,才開口問道。 唐婉蓮因為還不善開口表達,只能在壯漢肩上晃晃小腿,緊抱住壯漢的頭表達自己的思念,然后繼續(xù)不停叫著爹爹二字,逗得壯漢不亦樂乎,自從自己的夫人因為承受不了旁人的謬悠之說后,就變得有些疑神疑鬼,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擔心是有妖怪在這唐家大院徘徊不愿離去,儘管已經(jīng)過了兩年,這情況始終沒有改善。 當然也請過許多大夫,甚至連家湖上傳文妙手回春如同華佗的慕容當家都請過,卻仍是得還一句心病只能用心藥醫(yī),否則再多仙丹妙藥都是不見成效的,對唐仁宗而言,銀兩不是問題,卻是不明白自己的妻子究竟得了甚么心病,每每見著她瘋言瘋語,他的心又何嘗不是撕裂般的疼痛呢。 「爹爹?!乖S久得不到唐仁宗回應的女娃,像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與心酸,竟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用著口齒不清的發(fā)音叫著他。 「爹爹沒事,蓮兒別擔心?!拱l(fā)覺自己在女兒面前失態(tài),唐仁宗快速的調(diào)理好自己的心情,并將女兒放回地面上,拍拍她的頭,「蓮兒要快快長大,別讓爹爹擔心知道嗎?!?/br> 唐婉蓮也不知道有沒有懂,只是露齒笑著,咿呀咿呀的繞在她的爹爹身旁,一不小心,便被木質(zhì)圓桌的桌腳給絆倒,把頭給摔出了一個大洞,血流不止,可卻散著隱隱的蓮花香。聞見彌漫在空中的香氣,唐仁宗皺起了眉頭,因為沒親眼見過那出生時的場面,而此刻是見識到了何謂生香。 唐婉蓮不哭不鬧,好似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清澈大眼眨啊眨,長長睫毛上下?lián)亜?,觸目驚心的鮮紅就從額頭緩緩流下,沿著她的眼睛旁、臉頰,最后落至地面上,一滴一滴。 「蓮兒不痛嗎?爹爹給你請大夫來?!固迫首诨剡^神后,發(fā)現(xiàn)女兒不但安靜乖巧,連一滴淚都沒落下,慌忙的命人請了大夫,而在這過程中唐婉蓮更是沒因上藥的痛哭鬧,反而是靜靜地玩著自己的手指。 「唐大人,依小人看,小姐可能……」大夫替唐婉蓮包扎好后,起身向唐仁宗說起自己的判斷。 「大夫旦說無妨?!?/br> 「小姐可能是無法感覺到任何疼痛,才會如此?!?/br> 「甚么?」唐仁宗不自覺地放大音量,嚇得大夫連忙跪下,唐仁宗發(fā)現(xiàn)自己過于激動,才又說:「方才唐某失禮了,多謝大夫了,大夫請回吧,切記,不論是有奇香亦或是關(guān)于疼痛之事都甭向他人提起?!?/br> 「是是是,小的知道?!拐f完,大夫悻悻離去。 「無痛感是嗎?我可憐的孩兒,或許是因為你生來就與眾不同,才會也讓你不必體會凡人所受的皮rou之痛,只能說是上天憐憫啊?!固迫首诘皖^看著玩手指的女兒,露出些許欣慰的笑容。 而此時,巍巍雪山,大雪依然紛飛,片片雪花猶如跳舞般輕盈的旋轉(zhuǎn)著,美如畫,卻又靜得嚇人,彷彿世間萬物都不屬于此地,只有空靈一般。 不知從何處而來,有一人在雪中傲然而立,散落而飄逸的如銀的白色發(fā)絲,深邃雙眼邪魅妖嬈,眉同翠羽,挺鼻薄唇,美如冠玉的臉上不帶一點溫度,衣?飄飄,玉樹臨風,翩若驚鴻,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中有著說不出的冷淡漠然。 「小蓮,我照約定來見你,可是你怎么不在?」極其渾厚性感的迷人嗓音由那人口中道出,冷酷的眼神里露出一絲沮喪,一閃而逝,又開口:「查到甚么?」 「白狐大人,小的聽說兩年前有一名壯漢將那朵花......」聽見那朵花三個字,白狐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撇了一眼,那人感到頓時全身無力、發(fā)涼,慌忙改口:「小的該死,是蓮小姐被一壯漢連根拔起,接著便不知去向?!?/br> 「嗯......」白狐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只是輕輕闔目,「把那人找出來,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贡緛砭屠涞陌l(fā)抖的小妖,因為又下降幾度的氣溫,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紫,恭敬的說了聲是,就迅速離去。 「小蓮,在我離去后,你是否癡留此地等待只因我一句諾言,然后心灰意冷的被人摘去?!拱缀鋈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