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3)
「小蓮?小蓮?你醒了?」白狐心頭一縮,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床邊,查看唐婉蓮的狀況,卻不敢隨意伸手,深怕有甚么閃失。 與白狐相反,慕容簫將唐婉蓮額頭上的濕布取下,再探探她的熱度有沒有比較下降,接著把布浸到冰水中、扭乾,重新放回唐婉蓮的額頭上,對上白狐疑問的眼神,他給予了一抹松口氣的微笑。 「白公子放心,姑娘的燒退了些許?!鼓饺莺嶍樖帜闷鹱郎习讻珓傋セ貋淼乃帲骸傅裙媚镄蚜酥?,回去按時煎藥給姑娘吃,不出幾日風寒便會痊愈?!?/br> 「小蓮大概多久會清醒?」白狐接過藥,詢問著慕容簫。 「這我就說不準了,你們就先歇著,我還有其他人在等著。」慕容簫轉(zhuǎn)身,留下白狐和白洬在床邊守著唐婉蓮。 「白洬,你先出去,我想和小蓮聊聊?!拱缀艅傉f完,白洬就已經(jīng)從房中消失,剩下白狐一人安安靜靜地輕碰著唐婉蓮白皙精緻的臉龐,眼神里的情緒有著說不出的復(fù)雜。 「小蓮啊小蓮,你叫我該拿你怎么辦?老這么讓人放不下心?!拱缀f的無奈,冷酷的眼眸也難得有了一絲擔憂情緒的波動,「如果你有一點點的損傷,我都會很不捨的,我美麗的仙蓮?!?/br> 「爹爹……爹爹?!咕驮诎缀f完的下一刻,唐婉蓮如同做了噩夢般的不停呼喊著爹爹兩字,「您不要小蓮了嗎?以后小蓮會乖乖的,您不要走。」好看的臉都因為恐懼而皺成一團,眼淚也順著臉龐流下。 白狐沒有安慰,只是默默的放任她哭泣,他知道自己從沒有給過唐婉蓮安全感,也沒有給過她任何承諾,怕的就是唐婉蓮會對他抱有一絲一毫愛慕之情,不論是女兒對父親的或女人對男人的,他待她與眾不同是希望她明白自己和教里的其他人不一樣,可同時也要她知道這特別中,不包含愛情這項理由。 「爹爹!」唐婉蓮從睡夢中嚇醒,臉頰早已通紅一片,因淚而模糊不清的雙眼尋找著自己熟悉的身影,看見白狐就坐在自己身旁,她那不安而劇烈跳動的心,才緩緩冷靜下來。 「醒了?」白狐恢復(fù)以往的冷淡,冰冰地問著。 「嗯,剛剛小蓮夢到爹爹您……不是,是狐你離開小蓮。」唐婉蓮淚眼婆娑的坐起身,嘗試著更加靠近白狐,好從他身上得到安全感,偏偏,白狐不顧她的無助逕自的站起,走遠了幾步。 「我知道,你剛剛叫的很大聲。」白狐不以為意的形容,讓唐婉蓮的雙頰更加斐紅。 「咦!姑娘可醒了?你都不知道這位公子有多擔心呢?寸步不離的,連抓個藥都怕我把你給吃了。」慕容簫一看見唐婉蓮清醒,便開始訴說著她沒見到的白狐,唐婉蓮聽著聽著,本來抑鬱的情緒一掃而空,笑艷如花。 「姑娘真的是美若天仙,怪不得這位公子如此疼愛你……」慕容簫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狐打斷:「閉上你的嘴。小蓮謝過大夫,我們走了?!?/br> 「可是,小蓮還想跟大夫聊聊?!固仆裆忞y得遇上白教以外的人,自然是多了些好奇心,也不等白狐回話,就自顧自的和慕容簫聊起天來。 「我是唐婉蓮,不知道大夫如何稱呼?」 「在下慕容簫,有緣認識唐姑娘真是在下的榮幸?!鼓饺莺嵚冻鰻N爛的一笑,把愉快的心情全都顯露在唐婉蓮面前,面對如此直率之人,唐婉蓮把心中的該有的警戒全都拋到九霄云外。 「叫我小蓮就可以了,唐姑娘太見外?!?/br> 「不行,小蓮只有我能叫?!拱缀幌胱寖扇霜毺?,只好硬著頭皮留在屋內(nèi),聽見唐婉蓮的言論,出聲阻止。 「為甚么?影哥哥他們也都叫我小蓮啊?!固仆裆彶粷M的嘟起嘴。 「那不一樣,他們稱呼你為小姐?!拱缀鼰o視唐婉蓮的抗議,展現(xiàn)出一如既往的霸道。 「那慕容大夫叫我婉蓮吧。」對于白狐的脾氣,唐婉蓮再清楚不過,只好改口,見白狐也沒有在多計較,又繼續(xù)說道:「不過如果慕容大夫不介意,讓小蓮叫你簫哥哥吧。」 「哈哈哈,好,有婉蓮這么可愛的meimei,誰會不要?!鼓饺莺崢返暮喜粩n嘴,和唐婉蓮有說有笑,完全將白狐忘得一乾二凈,尤其是唐婉蓮又說:「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棺寖扇说年P(guān)係在眨眼的工夫,進了一大步,搞得白狐懷疑自己在這兩人之間是不是顯得多馀。 「咳咳?!固仆裆忀p咳幾聲,才讓慕容簫想起唐婉蓮有病在身,不適合久聊,才依依不捨的和唐婉蓮道別,并相約等唐婉蓮康復(fù)且有時間時,一定要再聚一聚,面對慕容簫的盛情,白狐也無法果斷拒絕,深怕自己看上去有些太過小家子氣,只好勉強表面上答應(yīng),內(nèi)心盤算著帶唐婉蓮早日離開此地,才不會有機會和這個「故人」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