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1)
「說什么。」白狐不自在的撇過了頭,可唐婉蓮卻掛著微笑移到能夠看見他臉的地方,讓白狐無處可逃。 「狐你害羞了嗎?」唐婉蓮有了頑心,開始逗起眼前不自在的白狐。 「放肆。」白狐皺起眉頭,舉起手在唐婉蓮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能夠這樣的也只有我了啊?!固仆裆徍敛辉谝獾娜嗔巳嘧约罕粡椡吹念~頭,滿臉的笑意。 「我要和白蓉成婚了。」白狐說得很小聲,也刻意不去對上她的臉,他怕看到她的難過。 「嗯,我聽見了?!固仆裆彽男τ缮钷D(zhuǎn)淺,卻也看不出悲傷,只是這樣淺淺的笑著,讓白狐猜不出她的心思和想法。 「所以我們…….」白狐見她如此冷靜,便想繼續(xù)說下去,但唐婉蓮一口打斷。 「不過狐你不跟著蓉姊姊去沒關(guān)係嗎?」唐婉蓮生硬的轉(zhuǎn)移了話題,眼神里多了擔(dān)心。 「嗯?!拱缀蚕袷强炊怂牟辉嘎牐簿筒辉俣嗾f。 「那萬一蓉姊姊沒有處理好怎么辦?」唐婉蓮見白狐如此冷靜,不免替他慌了起來。 「我都不擔(dān)心,你緊張什么,還是……」白狐停頓下后,富饒興趣的說:「難道這就是小蓮的嫉妒心?」 唐婉蓮沒有作答,臉卻已經(jīng)紅透到耳后,看得白狐心花怒放,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佳人著實可愛,可惜他不能娶她為妻,不能給她一個承諾,反倒還必須娶他人為妻。 白狐曾經(jīng)堅信他不會愛上任何人,也一直認為心中只會有「她」的位置,想不到卻一不小心讓唐婉蓮給闖了進來,等他回過神,才發(fā)覺他已經(jīng)漸漸忘記「她」的模樣,他快要記不起那些與「她」相處的日子,可是他不覺得悲傷,反倒與唐婉蓮相處的點點滴滴猶如暖陽般灑落在他心上,補足了那個空缺。 「過幾天,我會回教里看看,你就和白洬在這里待著?!拱缀鼘櫮绲呐牧伺奶仆裆彽念^,似命令又似勸說的語氣,讓唐婉蓮無法反駁,只是乖乖地點頭,說自己會等他回來,白狐笑了笑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狐?!固仆裆忀p輕跩住白狐的衣襬,「可以抱抱我嗎?」 雖說他對于男女之事總是淡漠,也從不覺得和唐婉蓮的肢體接觸有任何問題,他從她小時候就替她又洗澡又梳頭又餵食的,早就把她都看透了,根本就不會有害羞的問題,但現(xiàn)在卻因為她的一句話,在緊張著。 可是他沒有猶豫,只是壓抑著內(nèi)心的動搖將她輕輕擁入自己的懷中,那瘦弱的身軀依舊飄著淡淡蓮花香,儘管出了白教少動多吃,身上的rou不增反減,以往不怎么皺眉的臉上,卻有著川字在眉間,她究竟在怕什么,擔(dān)心什么,他不知道,就連在他的懷中,都沒有一絲絲心安。 「為何皺眉?」白狐悶悶的嗓音從胸口傳自唐婉蓮耳里,「你在煩惱什么?」 白狐當(dāng)初帶她下山可不是想看見她變得如此,而是希望她能像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可現(xiàn)在看她如此,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她留在白教里,反正也不是沒有能力保護她,但他還有不明白的事,他把唐婉蓮帶回白教之后并沒有對天下大肆宣揚仙蓮,而天下又是如何得知的,他始終都沒弄明白。 「沒有?!固仆裆徬仁且汇?,接著將白狐推開,然后陷入沉思。 白狐的懷中一冷,難掩失落,是因為他以前總將她隔在外,所以如今的她,也有要瞞著他的事了嗎,他沒有追問,只是心里堵得難受,一句話也不想說,便將原本擁抱她的手收回背后,一聲不響地離開房。 皺眉……她有嗎?唐婉蓮用手扶上自己的額,原來她不經(jīng)意間居然將煩惱流露出來,只是讓她也有點開心,想不到白狐有將自己的一舉一動看在眼內(nèi),而不再如以往的無視,這該讓她感到慶幸嗎?她其實也是備受疼愛的,儘管他要娶的人不是她。 但是現(xiàn)在她卻不能告訴他她在想些什么,明明曾經(jīng)是最親密的關(guān)係,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無法傾訴內(nèi)心所想,內(nèi)心所望,她怕他動搖,也怕發(fā)現(xiàn)他其實沒有她想像中的喜歡她,她怎么能告訴他,她不希望他跟白蓉成婚,卻也不希望他為她放棄一整個白教。 唐婉蓮隨意的選了張椅子坐下,先是嘆了口氣,接著望向門外,再后來便從胸前取出一條絲帕,那絲帕看似普通,只是上方秀了一朵純白的蓮花,一般人看不出什么玄機,卻在唐婉蓮從邊一撕為二后,露出了繡在上的字,看著看著,唐婉蓮竟看得出神,還不覺莞爾。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