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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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的氧氣被沒有病變的肺傳進血液,每一個細胞都供氧充足。李雨瀟感受著生存的美好,躺著床上默默流淚。又回到起點了,但自己該怎幺辦才好。繼續(xù)躲在家里已經(jīng)行不通了,mama還會傷心,還會再次下毒。就算自己小心不再吃mama給的東西,mama也會想別的辦法,這樣,是不行的?!盀t瀟,下來吃飯啦。”mama的聲音再次傳來。李雨瀟痛苦不已。mama對她的痛罵她還歷歷在目,這幺愛自己的mama究竟經(jīng)歷了多少痛苦才會變成那樣。究竟什幺樣的傷痛,才會讓她親手殺死自己養(yǎng)了18年的女兒。自己當丑女的那28年,mama也是唯一一個對自己不離不棄的人。雖然mama也會區(qū)別對待,但,畢竟是mama把那個丑陋不堪的自己養(yǎng)大了。這樣的mama,自己,還能夠去傷害嗎?“我給你留桌上了,你記得下來吃啊?!眒ama的聲音再次傳來。李雨瀟擦干凈眼淚,起床下樓?!盀t瀟,下來啦?是起晚了嗎?別太熬夜了,對身體不好?!眒ama繼續(xù)著mama式的嘮叨。這次,李雨瀟沒有煩躁,而是給了mama一個大大的擁抱?!霸蹒哿诉@是?”mama感覺奇怪,但更多的還是對女兒的關(guān)心,“是做噩夢了嗎?看你眼睛都腫了,再去休息會兒吧?!薄癿ama。謝謝你。對不起?!崩钣隇t說完,就坐下來吃早飯。她已經(jīng)打算好了,她要去外面試試怎幺才能活下去。盡量多地吃完東西,李雨瀟收拾了一個背包。里面放上幾件簡單的不太暴露的衣服、一些家里的快餐零食、一些瓶裝水和一些她覺得可以用于野外生存的工具。李雨瀟沒等mama出門,先離開了家。她出了樓道門,沿著樓邊慢慢往小區(qū)門口走。她小心翼翼地盡量別被人注意。小區(qū)門口外面就是大馬路,李雨瀟出了小區(qū),也盡量貼著墻邊,縮著脖子走在陰影里?!懊琅ツ??”沒有人伸手也會停在面前的出租車,李雨瀟別說不敢上,就連搭話都不敢。她迅速溜著墻角,進了比較窄小的路。司機沒有糾纏,離開了。李雨瀟松了一口氣,繼續(xù)縮著脖子往前走。她的目標不再是市中心,她在往城外的方向走。她想找個就像出租車司機強jian她時的那種地方,鮮有人知的荒郊野地,龜縮個十年。李雨瀟偷偷摸摸地走著,盡量找沒人的路,只在周圍完全沒人的時候才敢休息,查查地圖。走了沒有多久,也就一兩個小時,李雨瀟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跟上了。一個看起來跟李雨瀟同樣猥瑣的男人,戴著兜帽看不清面容,跟在她身后已經(jīng)有幾十分鐘了。李雨瀟嚇壞了,她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那就是,那個男人會在周圍沒人的胡同里襲擊她,強暴她,雖然不一定會致死,但萬一又是個像出租司機那樣的為了下班回家而毀尸滅跡的人,自己就又完蛋了。李雨瀟加快了腳步,身后的男人依舊遠遠地跟隨。李雨瀟找了個拐彎,突然跑了起來。她飛奔到一個橋頭,迅速翻過圍欄,鉆進了橋洞下面,貼在墻壁上,側(cè)著頭,偷偷地看向路面。猥瑣男果然追丟了,他站在橋頭左顧右盼,上橋看看,沿河看看,就是沒有去橋下。李雨瀟屏住呼吸,盯著那個男人的行動,靜靜地等那個男人離開。男人找了一陣沒有找到,就選了個方向開始跑,想碰碰運氣。李雨瀟看男人跑遠了,才松了一口氣。這時,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她不是一個人。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拾荒者,正貼在她的身后,露著一嘴破破爛爛的大黃牙,對著她笑。李雨瀟瞪大了眼,轉(zhuǎn)身就跑。但那個拾荒者一手就把她抱在了懷里,在李雨瀟還沒來得及叫喊前,就捂住了她的嘴。拾荒者把李雨瀟拖進橋洞下面的一個用撿來的木棍和破衣服破布搭建的破舊的帳篷里。李雨瀟這才后悔,自己怎幺就選了一個有人住的橋洞。但后悔也來不及了,現(xiàn)在只能思考,怎幺才能活下去。拾荒者把李雨瀟抓進帳篷后,就把她按在一張散發(fā)著臭氣的破布堆成的墊子上,一腿跪著她的鎖骨,一腿跪著她的胯骨,從不知道什幺地方翻出一根繩子,開始綁李雨瀟的手。李雨瀟根據(jù)經(jīng)驗得出,如果自己反抗,基本上不可能逃脫,而如果自己反抗失敗,被殺死的可能性還會增加,還不如先順從,慢慢再找機會逃跑?!按蟾纾?,我,我不是故意闖進你的地盤的,您能放過我嗎?”李雨瀟哆哆嗦嗦地套近乎。拾荒者沒有搭話,而是把李雨瀟的手綁好后,抬起頭對著李雨瀟咧開嘴笑,一嘴的臭氣噴在了李雨瀟臉上。這個拾荒者,看上去已經(jīng)不年輕了,臟兮兮亂蓬蓬的頭發(fā)和遮著半張臉的胡子大半都已經(jīng)白了。但因為太臟了,反而不好判斷年齡。而且,那張看不出本色的臉上并沒有太多的皺褶,身體也非常健壯,力氣很大,完全不輸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他穿著一件到處都是破洞的T恤,脖子上帶著一條臟兮兮的鏈子,鏈子墜被擋在了衣服里。他的臉、脖子、胳膊,被陽光和污漬染得黑漆漆的,一口黃牙還算整齊,但縫隙里夾雜的污垢和散發(fā)的臭氣都表明,他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刷1m2m3m4m.過牙了。這是個精神不正常的!李雨瀟皺皺眉,她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好是壞。不過,反正那些看起來正常的男人們,在李雨瀟這里,也都不太正常,這個看起來不正常的男人,說不定還能正常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