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算不出的命運 3-3.1旋舞湖畔山櫻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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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往前跑,奮力詛咒著這該死的一切,發(fā)誓再也不演那部鳥??! 不知不覺,一個人來到了旋舞湖。 深秋的旋舞湖,一整排山櫻樹花期未至,裸著枝椏在風(fēng)中微顫,投在湖面的樹影,斑駁寂寥,間雜的柳樹搖曳點水,渾天柳絮飄飛。這景象,讓胸口那些翻騰的情緒更加肆無忌憚,我不知如何發(fā)洩,只能轉(zhuǎn)成淚水,自眼周汩汩而出。 我扶著膝蓋喘著氣,看著自己湖面的倒影,喃喃自問:「怎么辦?我是不是喜歡上溫慕言了?」 當(dāng)他看著我時,我的心,跳得好快,當(dāng)他從身后抱住我,我渾身發(fā)燙,卻止不住顫抖,見面的時候故意無視他,不見面的時候卻又瘋狂想著他。我分不清是否真的喜歡上溫慕言,還是只因為自己對羅瑟琳入戲太深,跟著她愛上了戲里的羅密歐?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何穎柔喜歡溫慕言,我再怎么樣都不該喜歡上他! 我將臉埋進雙掌間,無助地蹲距在湖畔,無聲嗚咽,心中無限擴張的恐懼和何穎柔的身影交疊,如果愛情的出現(xiàn)會威脅得來不易的友情,我該如何是好? 「我愛你,請你回頭看我一眼。」有人在我背后出聲,說著羅密歐的臺詞。 心口莫名一個狠撞,我驚詫回過頭,見到來人時,完全無法動彈,只能愣怔地看著他。 是溫慕言,他追了出來,獨自一人,不知在我身后待了多久。何穎柔呢?他們向來走在一起的,怎么這會卻沒見著? 他皺著好看的眉眼,一汪藍色深潭幽幽莫測,彷彿要探進我心底,刨出什么秘密那樣的緊瞅著。 「排戲時間已經(jīng)過了,我不想練習(xí)?!箓?cè)身別過臉,我以手背隨意抹乾淚水,佯裝冷漠。 「你真的覺得我只是在排戲而已?」溫慕言灼灼的目光緊盯著我,一步一步向我走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我的心坎上,我得花很大的力氣才能維持冷靜。 「什么意思……」 「剛剛為什么不讓我把話說完?你在怕什么?」 「穎柔呢?」他步步逼近,我兩條腿像被牢牢釘在泥地里,完全無處可逃,只得慌忙左顧右盼,希望看到何穎柔的身影。 現(xiàn)在只有她能夠阻斷我心中幾乎壓抑不住的妄念,可偌大的湖區(qū),就只有我和溫慕言二人。 「我把她打發(fā)走了,我想單獨和你說話?!箿啬窖詢嵐芸偸且慌蓛?yōu)雅、彬彬有禮,但他絕不是走親和派的路線,他身上有股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當(dāng)他意欲掌控全局時,就會一步步進犯領(lǐng)域,讓人窒息。 「說什么?」我禁不住那捋住喉頭般的窒息感,無意識地不停往后退。 「我喜歡你?!?/br> ! 國外長大的人都這么直接嗎? 安卓如此就算了,連平素給人內(nèi)斂冷淡印象的溫慕言都這樣,這些人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我說過我不想練習(xí)??」我搖頭,繼續(xù)后退想避開他伸手可及的范圍。 此時,溫慕言猛然撲上前將我擁入懷中,我一驚,下意識掙扎。 「別動!」溫慕言大吼,我的理智瞬間恢復(fù),往后一瞧,才發(fā)現(xiàn)只差一步,我就要栽進湖里。 「我不是在跟你對戲,我是認真的?!?/br> 「為什么?」我不解,他通常內(nèi)斂冷靜,不似羅密歐的衝動浪漫,唐突示愛不像是他會做的事。 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戲劇里才會發(fā)生的橋段。 「因為??安卓今天吻了你,還說喜歡你,我怕你會為他動心?!箿啬窖杂行┩掏?,不自在地別過臉,雙手卻依然牢牢地將我擁在胸前。 「他沒有吻我,那只是戲。而且,他說喜歡一點都不真誠,我都不相信了,怎么可能動心?」我不知道安卓的輕佻玩笑竟然會對溫慕言造成那么大的影響,讓他幾乎變成衝動的羅密歐。 「你不懂,安卓從不對女人說喜歡,你是第一個?!箿啬窖缘褪讓徱曃业难垌?,帶著不明的佔有慾,肆無忌憚毫不掩飾。 「那又怎樣?我不喜歡他?!刮掖怪i子,不敢直視溫慕言。 「那就好,我要你清楚記得,『我喜歡你』就是他不能要你的理由?!箿啬窖园缘赖貓?zhí)起我的下巴,硬是告訴我在排練室里那個未能說完的理由。 但我卻不敢接受。 「不可以!」我害怕地大叫,想將他推開卻不敢,一腳踩在湖畔邊緣,若不是他抱著我,我真的會摔進湖里。 「為什么不可以?」他的聲音在我頂上慵懶響起。 「哪有人這么快就喜歡上一個人,你根本沒有真正認識我!而且每日陪著你,輔導(dǎo)你的人是穎柔,再怎么樣,你喜歡的人都不該是我??」又是那個和其他男生一樣的膚淺理由嗎?因為外表而輕易說喜歡,但在知道我和別人不一樣后又害怕得逃走? 「沒有什么該不該,我們第一次見面之后,你就在這里了?!箿啬窖岳译x開湖畔,在涼亭的石椅上坐下,他指著自己的心,雙眼仍牢牢盯著我。 他的話,讓我腦袋轟然巨響,頓時陷入一片空白。 「穎柔喜歡你,你不能這樣對她!」我跳了起來,就像臀下那張石椅被通了強力電流,觸得我痛麻不已。 「我知道她喜歡我,她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但我,心里只有你。」 「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嗎?隨隨便便說喜歡不會太輕易了嗎?」我抓著頭,感到狂亂、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和我是同一類人。孤獨、寂寞,害怕人群卻又渴望溫暖。」 「你說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耳里聽到的。 溫慕言,我們認識不過數(shù)月,交談沒幾次,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得出我的內(nèi)心,的確就如他所說:「孤獨、寂寞,害怕人群卻又渴望溫暖?!?/br> 「我們這種人,就像山林里的孤狼,我們要的別人都給不了,只能彼此取暖?!?/br> 「溫慕言,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蛊鋵嵨叶?,我只是不想承認。 他這么說,我更阻止不了自己的心,那讓我想告訴他,我好寂寞,好想找個人讓我靠近,真心交換的靠近!但我忽而意識自己,除了如他所言般孤獨寂寞,我還是個怪胎,是個人人可畏的妖女! 這點,他就絕對和我不同,也無法理解了。 「你懂,你只是不愿承認,你不相信我真的可以給你溫暖,你認為看得到異世界也能預(yù)知災(zāi)厄的你,會讓我害怕是嗎?」 他怎么知道的? 我詫異地瞪著他,不敢相信,自己早已經(jīng)被剖析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