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 19-1.1 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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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臺灣原本只是為了找安卓,知道阿溫仍走不出過去,才會希望盡一些力量幫他,卻沒想到會把自己牽扯進去,影響了他的生活,這樣的結(jié)果讓我感到無力,身心俱疲的我回到臺中老家看班班,卻意外有了新的消息。 一進家門,一部黑得發(fā)亮的小汽車便往我直衝而來,下意識往旁一跳,屋內(nèi)傳來清脆銅鈴般的笑聲,接著就讓一團圓呼呼的小黑影撞上。 「媽咪!」 「哎呀,班班,你又胖了!」我扶正班班,蹲下身來捏捏他圓潤白皙的臉蛋。 「媽咪!你看遙控汽車!」班班高舉手上的遙控器,又指指腳邊的小汽車得意地對我炫耀。 那臺嶄新的遙控汽車看起來價格不菲,我沒印象有買過這樣的玩具,心里有些疑惑。 「好漂亮噢!阿嬤買給你的嗎?」我拿起地上的小汽車在他眼前晃啊晃。 「不是啊,叔叔買的?!?/br> 「叔叔?」我眉頭一皺,「媽咪不是說過陌生人給你的東西都不能拿嗎?可能是壞人?。 刮译p手叉腰,不假辭色對他機會教育一番。 班班扁嘴,滿臉委屈,一副要哭要哭的樣子。 「才不是壞人!是叔叔!安卓叔叔!」班班倔強地仰高頭辯駁,很不服氣。 「你說什么?不可以說謊!」聽到安卓兩個字我就控制不住情緒,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班班哇的一聲號啕大哭:「我、才、沒、有、說、謊!」接著推開我轉(zhuǎn)身跑走,嘴里還抽抽噎噎說道:「是安卓叔叔!就是!阿嬤??阿嬤!」 「哎呀哎呀!怎么了???」媽聽到哭聲急急忙忙跑出來,一見是我,臉上神色復(fù)雜,雖然驚喜但卻帶點知道發(fā)生什么事的擔(dān)憂。 我通常假日才回家,也不會週週回來,在非假日出現(xiàn)著實不尋常。 「班班沒、沒有說謊!遙、遙控汽車是安、安卓叔、叔叔送我的!」班班還沒辦法流暢地一口氣說完一句話,帶點結(jié)巴的說話聲令人心疼,我為剛剛的失控傷了班班的心感到內(nèi)疚不已。 「好,班班乖,班班沒說謊,你進去吃點心,阿嬤跟媽咪說?!箣尃恐喟嗟氖滞镒?,哄著,等他破涕為笑成功被打發(fā)后,媽默默走回客廳,一落座便不囉唆,打開天窗說亮話。 「正要找你回來,這么剛好,你就自己回來了?!?/br> 我原本想問媽為何不告訴我安卓有來過的氣勢,此時全被她的話堵得愣了,媽這回是打算要我好好跟她講清楚說明白了嗎? 實際上我從美國回來后,除了把班班丟給她養(yǎng)之外,什么都沒跟她解釋,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還不曉得這兩年多來我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憑空多了個小孫子,媽滿肚子的問號應(yīng)該積很久了。 「阿瓔,你休學(xué)吧,這段時間別亂跑?!箣屚蝗晃站o我的手,眼底凈是擔(dān)憂。 「為什么?」媽從來不過問我的生活,這回是怎么了? 「圣誕節(jié)前安卓來過,他說這里不安全,要我們儘快搬到他安排的地方。阿瓔,我才要問你,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安卓來過? 「媽,我一直在找他他還說了什么沒有?」我激動大吼。 圣誕節(jié)前他還好好的來過家里,可圣誕節(jié)那日他卻打電話告訴我他快死了,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廚房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哐哴,接著是班班驚惶的大哭。 「阿瓔,你冷靜點,嚇到班班了。」媽氣急敗壞往里走,我擔(dān)憂地跟在后面伸長脖子探看,原來班班被媽那一聲大吼嚇得摔下兒童餐椅,牛奶砸了滿身都是。 我圍上去幫忙善后,班班一見便撲進我懷里,抽抽噎噎哭訴:「媽咪、阿嬤不、不可以吵架!叔叔說只要班班乖!大家、大家都疼班班??」 「叔叔還說了什么?啊?」我急著將班班從懷里挖出來,抓著他小小的身子問道,沒意識到自己劇烈晃著班班,直到媽把我拉開。 「阿瓔,安卓發(fā)生什么事了?」媽也許料到事情不大對勁,說話的語氣跟著緊張起來。 我跌坐在地上,撫著額頭,極力想平復(fù)情緒,卻是越呼吸越急促。 「他出事了??我一定要救他,媽,他那天有沒有說他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