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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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我想我有罪。』 檀亞青的家。 黑白兩色為主的傢俱陳設,充滿極簡風格的型態(tài),銜接矮柜的半落地窗呈現(xiàn)最大的亮點整體的空間感十分充足,與他多相似,帶來的壓迫感總是懂得適可而止。 我跼促難安地端起裝滿水的馬克杯,這種不安的態(tài)度并非來自他,而是面對他的我,心里過意不去。 「下午是我私人的急事,至于今晚的宴席我就不出席了。是,剩下的事麻煩徐秘書代我處理?!?/br> 他倚靠窗邊,通話中。 拆開領帶后,立起領的白襯衫在他身上特別出色好看。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他掛掉電話,沒有坐下,反而抓起鑰匙,對我說:「你先休息,我下樓買點吃的,不能讓你空著胃吃藥?!?/br> 凝睇著他的背影,想著我是不是麻煩他太多,趕忙叫住他,「是不是公司有事?我不要緊了,打完點滴后好很多,你去忙吧,我可以走回去,路程很近?!?/br> 「公司沒什么重要的事,倒是醫(yī)生說還是要觀察你的狀況,晚一點我會送你回去,現(xiàn)在就好好休息,別想太多?!顾p松帶過,出門了。 我垮下雙肩,疲憊地靠在沙發(fā)的扶手上,不是真的脆弱,頂多是點滴的副作用,微弱的暈眩,意態(tài)懶散的消沉。 已經(jīng)不打算多想羅祐康的事,卻不得不思考檀亞青的人,抱著虧欠,對于他的無私,我是一個小人。 我喜歡他,越來越重的心意,導致我沉重的步伐更不敢前進,所以當我一旦正視他的存在,我對他的需要時,先前對他的拒退斷絕就顯得更加諷刺,也讓我無法釋懷愧歉之意。 累-- 連極為簡單的思考都委靡起來。 看來這種時候,還是轉移注意力比較妥當,我將袖子挽起,檢視手臂上的紅塊,原本腫漲的疹子稍有消退,只泛著微微的癢意,再伸出手撫著雙頰,不知道狀況好點了嗎? 起身,小心翼翼地在不探及檀亞青的隱私下,找到乾溼分離的衛(wèi)浴間,借用一下洗手間,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我褪下外套,看著照映在鏡子里的自己,原本鮮少接觸陽光的偏白膚色上都是紅斑,偶有幾道滲著紅點的抓痕,連露在衣物外的臉、頸項,一直到鎖骨上的皮膚也都無一倖免。 這么嚇人的面容,真是辛苦一路維護我的檀亞青。 「唉--」嘆口氣。這般的癥狀像是接力賽一般,一處接連一處犯毛病,現(xiàn)在又換看不到的后背難受了。 隔著t恤扒了幾下,搔不到癢處倒也罷了,沒想到卻像是受到刺激,整大片的背癢得捱不過忍耐的限度。 我走到門邊,貼著門縫聽著外頭的動靜,確定檀亞青還未返回住處,繞回洗手檯前,心一橫,直接把貼著身軀的t恤給脫去。 「糟透了?!褂|目驚心的身體,真的不好看,東一塊西一塊的泛紅。 十隻手指頭全派上用場,這里抓了抓,那里抓了抓,利用鏡子審視同樣情況的背部,一樣的,讓雙手伸至極限,用力扒著背。 明明知道醫(yī)生交代的話,偏是克制不住地想狠狠動手收拾身上無可奈何的痛苦。 想不透,為什么會出現(xiàn)蕁麻疹呢? 今早的飲食是阿眉家的咖啡牛奶和三明治,午餐用一杯連鎖咖啡店的拿鐵打發(fā),再來就沒有任何食物下肚。況且從來沒發(fā)生過類似的事,對于蕁麻疹的記憶僅止于年幼,唯一的弟弟會因為某些食物出現(xiàn)異常的病癥,父母親為了讓他乖乖吃藥,極盡所能地哄騙他。 當然,那最后也成為一種孩子變相勒索親情和物質的管道。 那么,我想勒索誰? 「于真,于真你在里面嗎?」 我剛回過神,來不及回應,喀啦……那扇門無預警地開了,我居然忘了上鎖-- 「?。刮壹饨小?/br> 「呼--」他驚呼。 下一秒,他退出門外,碰地一聲,即時將門帶上。 老天!今天的驚嚇指數(shù)似乎高得破表。 我慌張的一塌糊涂,花上些許時間,才穿整好衣物,將外套的拉鍊拉到底,脹紅著臉,走出衛(wèi)浴間。 他早在外頭等著,背對著我。 「我……」 「你……」 「你先說好了?!刮艺f。 「你要不要先上一些醫(yī)生開的藥膏?」他朝后遞來條狀的藥膏。 我接過,愚蠢地問道:「是不是…很丑?」 「咦?」 「我的身上都是紅斑吧?樣子一定很丑?!?/br> 他緊閉雙脣,搖了搖頭,「我什么都沒看到?!?/br> 欸,看著他給的藥膏,再對上他的話,擺明的謊言,跟急診室的情況一模一樣,一句都不提及他和羅祐康的對話,也一句都不問我和羅祐康的關係。 是刻意的嗎?檀亞青特有的溫柔。 沒有任何原由的使然,我從后環(huán)住他的腰,貼著他溫熱的背,喃喃地對他說:「不要對我那么好,我是小人,只會欺負好人的小人。」 如果你嘗試剖析透澈,就會發(fā)現(xiàn),我不過是個卑劣的人。 像阿眉說的話?!赣谡?,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