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原諒的代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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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定要原諒,…………』 坐在檀亞青家中的書房角落,眼睛是盯在螢幕上沒錯,但是放在鍵盤上的手一動也沒有動,思緒飛得老遠-- 照理說迎接新的一年,也該順道迎接新的運勢,沒有倒也就算了,結果現(xiàn)在是只能用每況愈下來形容檀亞青的處境。 現(xiàn)在的他就像我曾經(jīng)的夢境一樣,被血緣的藤蔓綑得死緊,動彈不得。 關于他正式離職日期的人事公告比天氣的變化還多端,從十二月三十一日開始往后修,每隔幾天就會更正一次日期,延期的理由都是因為由他負責的公文或公事上需要順延,他便得又多待上幾天,只是幾個幾天之后會變幾個星期,緊接著會是幾個月,永遠都沒有真正能離開的那天。 大概也是清楚這孩子的個性,既然工作上有責任心就朝這兒開刀,從來不直接拿親緣的壓力施加在他的身上,頂多就派他多出公差,事業(yè)版圖國內(nèi)外都有,離遠一點,不用怕他鬧。 一如李伊秀的話,檀亞青的真正身份就是一顆棋子,他的母親利用他來綁住愛情,他的父親利用他來平衡親情。 一切聽起來都很復雜,看穿了其實就是一致的自私。 沒有人記得他也還是個孩子,沒有人知道他是為多盡一些身為子女的義務,想讓雙親心甘情愿地放他離開,才多留那一天、兩天的。 我甩了甩頭,既然這樣的日子,他都能死撐下去,我也該努力做好自己的事,寫好自己的稿件。 偏偏再眨眼,一隻人手在螢幕前晃了又晃-- 「嚇--」本能反應地跳上電腦椅,一手緊壓著胸口,有一剎那間,以為連心臟都要崩落了。 檀亞青緊緊抱住我的腰,「老天,你是準備想摔死嗎?這椅子下面是有該死的輪子,知道嗎?」 見到是他,我氣惱地捶著他的背,「可惡,你太可惡了,我還沒摔死之前,就會先讓你嚇死,該死的是你,壞傢伙?!?/br> 「差不多了,我大概快不行了?!顾袣鉄o力地說著。 以為他是刻意裝得像可憐蟲的樣子,沒特別安慰他,只借由他的身體支撐跳回地板上,才問:「不是說晚上訪查完南部的分公司后,會直接在那里住一晚,怎么趕回來了?」 「親愛的于真,你現(xiàn)在該問的不是這個。」 「不然還有什么能問呢?」 我抬頭朝他定睛一看,他也低頭朝我迷眼一瞧,像是重心不穩(wěn)地模樣,他一個踉蹌后,像一塊大石塊朝我直撲而來。 碰地── 好大一個巨響,我躺下,他倒下。 當然,他比較幸運,因為至少還有我墊底,看來還沒摔死、嚇死之前,我會先被壓死或者腦死。 嘶--痛-- 我的后腦勺…… # 「亞青、亞青,起來吃藥。」 「嗯……」他痛苦地呻吟著。 如果和我疼痛的,只差還沒撕裂的后腦勺相比的話,這傢伙的痛苦指數(shù)應該也不會亞于我,因為他發(fā)高燒,所以才會暈眩過去,才會狠狠地把我撂倒在地。 「于真,你怎么會在這里?」睜開眼的他問著。 「傻子,是你跑回家的,忘了嗎…先吃藥再說……」我將他扶起,再端水和退燒藥給他。 「啊……對,我開車回家了,身體好難過,又燙又笨重的。」 「干嘛急著回來呢,應該先就地看醫(yī)生吧,都燒成這樣了?!贡绕鹕鷼?,更多的是擔心,因為這個男人在我的生命中已經(jīng)占有一席之地。 「我想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你的身邊。」他神情呆傻地對著我笑著。 「完蛋了,該不會連腦子也燒壞了?!刮覍㈩~頭貼上他的額間,鼻頭一陣酸楚,和他的高溫一樣guntang的淚水滑下眼角。 我用手背抹去淚水鼻水,乾澀地道:「不準抓我陪葬,下面很黑,我會怕?!?/br> 「于真……」他將我的身子往他懷里一帶,俯首看著我說:「你才是腦袋燒壞了,哭哭啼啼的干嘛,我又還沒死,我只是說如果而已。」 「……」 「還有,我怎么睡在書房里啊?」 「……」 白哭了,我的腦袋一定是撞壞了,為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