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2
任以翔握起了拳頭,想忍下衝上前打炎少杰的衝動,因為他知道芽芽現(xiàn)在還是很喜歡他,如果這樣貿(mào)然衝上前,對自己有弊無利。 炎少杰看的腕錶上的時間,走上前對著眼前的兩人說:「時間差不多了,受邀的賓客很快就來了,以翔、芽芽就麻煩你們了?!惯@時炎少杰才松開握住的手。 「艾蜜莉,我們先進(jìn)場吧!」一聽到炎少杰叫著自己的名字,艾蜜莉馬上回過神來,上前跟上炎少杰的腳步。 而在場外的兩人,向軒芽感覺到了任以翔的不悅,但卻不敢問出口,因為她知道他的不悅的原因是因為她。 「芽芽,你剛剛和少杰說了什么?」 他很擔(dān)心,他很擔(dān)心芽芽會離他而去,就是因為不知道芽芽真正的心意,他才會如此的恐懼,害怕她最后選擇的不是自己。 「以翔哥……沒什么,真的!相信我好嗎?」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還有什么資格叫別人相信她呢?對這兩個人承諾了自己或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明知道芽芽只是在敷衍他,但他現(xiàn)在也只能選擇相信,至少這樣可以讓自己好過一點,晚點知道真相,就可以讓自己多快樂一陣子。 「芽芽,不要放棄我,好嗎?」任以翔牽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烙上一吻。 放棄?她并不想放棄讓何一個人,因為這兩個人都是她最愛的人,但到了最后她有權(quán)利不放棄任何一個人嗎?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夠一個人都不要放棄,但能嗎? 而上天要她在這兩個人之中選出一個,她又該選擇誰? 向軒芽并沒有給任以翔一個確定的答案,只是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可能只有讓他快樂,才會讓她心里的愧疚少一些…… 會場周邊開始聚集人群,每一個人手上都拿著募款會的邀請卡,而向軒芽也拋開腦中混亂的思緒,開始做她今天本該做的工作。 每一位貴賓手上都拿著從來沒看過的花朵,都露出驚喜、驚訝的表情,而向軒芽也用德文說著:「請每一位貴賓進(jìn)入會場后,可以將您手上的花朵放到您喜歡的位置?!顾贿呎f著,一邊將手上的扶?;ㄟf到貴賓手上,并引領(lǐng)每一位貴賓進(jìn)入到會場。 任以翔看著身旁的女孩,微微的笑了起來,他就是喜歡她這副認(rèn)真的表情。 做每一件事情都是認(rèn)真負(fù)責(zé),對著自己要求高,不論是前置工作、過程、結(jié)果都是要盡善盡美,才是她想要的成果。 等到賓客大部分都進(jìn)入會場后,向軒芽收拾著沒發(fā)完的扶?;?,看著自己最喜歡的扶?;軌蚴艿酱蠹业南矏郏睦锲鋵嵰差H高興的。 「芽芽,你要進(jìn)去了嗎?」任以翔也在一旁收拾著回收回來的邀請函。 「我差不多了,等等就可以進(jìn)去了?!顾鹆嗽诨ㄍ彩O聸]幾株的扶?;?,打算把剩下的花拿回去做押花,自己收藏著,畢竟在這里扶?;ㄕ娴暮苌僖姡乙呀?jīng)好久沒有再做扶桑押花了…… 任以翔看到她的舉動,連忙衝上前幫她拿走身上的扶?;ā?/br> 「芽芽,你在干嘛?」他抱著身上的花,問道。 「我想把剩下的花帶回花店?!怪肋@沒什么好隱瞞的,她就誠實的說了出來。 「那你先拿干嘛?」雖然這些花不重,但他還是怕芽芽會因為這些花而跌倒受傷,畢竟她穿著不熟悉的高跟鞋??! 「先收著嘛!不然等下被踩傷可就不好了。」對于任以翔的舉動,讓她感覺到心里冒出一絲絲的甜蜜。 「先放車上吧!我等等請人載回花店?!拐Z畢,他轉(zhuǎn)身走到一旁的貨車前,將手上的花全部都放上了后車廂。 她就在一旁等著任以翔,而他也很快的走回向軒芽身旁,一把牽起她的手和她一起走進(jìn)會場。 一進(jìn)到會場就聽到艾蜜莉拿著麥克風(fēng)站在臺上,對著臺下的貴賓說著歡迎詞:「謝謝大家今天來到這里獻(xiàn)出你們的愛心,為弱勢社會盡一份心力,晚會活動期間,門口會放置募款箱,請大家在享受之馀,也獻(xiàn)出您的愛心?!?/br> 她看著臺上的艾蜜莉,她依然那么有自信、出色,她一直都相信艾蜜莉是最適合站在炎哥哥身旁的女人。 但她捨得嗎?不!她當(dāng)然不捨得! 突然臺下有一位穿著華服的女士舉起了手,問了艾蜜莉一個問題:「想請問今天的會場是由哪位設(shè)計師佈置的?我很喜歡她的設(shè)計?!?/br> 炎少杰聽了女士的問題后笑了下,并看著站在臺上的艾蜜莉。 「今天的會場佈置是由童話花店的店長所設(shè)計的。」語畢,她指著站在門口前的向軒芽,而賓客的目光也隨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向門口。 感覺到自己成為目光的焦點,她不禁抓著身旁的任以翔。 而任以翔也感覺到她的緊張,輕輕的抓了抓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有他在沒有問題的。 而向軒芽果真感覺安心不少,也不再那么緊張,可以承受大家投來的目光。 站在舞臺一旁的炎少杰又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被人緊緊牽住手,那種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糟糕。 他微微的皺起眉頭,看著門口前的兩人。 最后炎少杰忍不住站起身來,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他就已經(jīng)走到向軒芽面前,他一把牽起她另一隻手,就拉著她走到那位問問題的女士前。 任以翔被這反應(yīng)搞得一頭霧水,站在舞臺上的艾蜜莉臉色也相當(dāng)?shù)牟缓每础?/br> 「女士,向您介紹這位就是童話花店的店長,向軒芽?!顾谎咨俳軓?qiáng)迫拉來的情況也一頭霧水,只好微微的笑著,表示打招呼。 「你好,我很喜歡你的設(shè)計,可以告訴我這紅色的花是什么嗎?」女士笑的一臉和藹,讓向軒芽放心不少,原本還以為她是要來找麻煩才指名她的呢! 「您好,這次會場的佈置是因為以前看過一場展覽才想到的,而這種花是熱帶地區(qū)才有的花卉,名叫扶?;ā!顾靡豢诹骼牡挛幕卮鹋康膯栴}。 「扶桑花?這種花真美,但維也納卻沒有這種花,真可惜?!古柯┏隽送锵У谋砬椤?/br> 她看著女士失落的表情,心里也很不好受,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摸了摸自己禮服的口袋,摸出了一張押花,上面所押的花正是扶?;ā?/br> 「女士,雖然我沒有辦法讓新鮮花朵在您眼前出現(xiàn),但我有一張押花,希望您會喜歡?!顾龑⑹稚系难夯ㄟf給了眼前的女士。 「小女孩,你是要送給我嗎?」她拿著押花,露出開心的表情。 「女士,我只有這樣?xùn)|西可以送給您,希望您會喜歡?!瓜蜍幯柯冻鎏鹛鹨恍?。 「謝謝你,小女孩!我很喜歡。」她摸了摸向軒芽的發(fā)絲,對她和藹的笑了下。 女士翻了翻押花的后面,發(fā)現(xiàn)后面寫著一串文字,但她卻看不懂,問了聲向軒芽:「女孩,你可以告訴我后面寫了什么嗎?」 「那是扶?;ǖ幕ㄕZ?!顾幌朐俣嘧鼋忉?,那不僅僅是花語,那更是她對炎少杰的感情。 站在一旁的炎少杰一直看著向軒芽的反應(yīng),就算只是站在她身邊,也感到很幸福呢! 女士點了點頭,或許她可以去查查這種美麗的花朵的花語。 看到女士露出開心的表情,向軒芽心滿意足的走回到任以翔身邊。 而在向軒芽轉(zhuǎn)身的同時,炎少杰對著身旁的女士借了那張押花看看,他翻過背面,看到了她所寫的扶桑花語──「若即若離,接近不了他,卻又離不開……」 他在女士耳邊說了幾句話,女士對他露出了微笑,并將手上的押花轉(zhuǎn)讓給炎少杰,當(dāng)然這一切背對著的向軒芽根本不會知道。 而看到炎少杰緩緩走回舞臺,艾蜜莉才繼續(xù)開口:「這次的慈善舞會,感謝炎少杰先生,就請炎少杰先生來為我們說幾句話?!拐Z畢,炎少杰也正好走上舞臺。 他拿走艾蜜莉遞給他的麥克風(fēng),客套了說了幾句話:「今天謝謝大家來訪,就如同剛剛所說的,希望大家今日玩得愉快?!箤⑹稚系柠溈孙L(fēng)還給艾蜜莉后走到臺下,走到向軒芽身旁。 艾蜜莉看著炎少杰如此迫切的想回到她身旁,心里泛出一絲絲的苦澀。 會場開始有侍者在場內(nèi)走動,手上都拿著托盤,而會場也放出輕松的華爾滋音樂,人群開始在場內(nèi)挑起舞來。 向軒芽看著這一幕,想起以前炎少杰時常帶著她參加各種不同的宴會,而他的舞伴永遠(yuǎn)都是自己,但現(xiàn)在呢? 炎少杰看著身旁的她,也想起了過去,芽芽還會是自己唯一的舞伴嗎? 任以翔聽著場內(nèi)的音樂,但心情卻沒有因為這樣好起來,看著站在芽芽身旁的炎少杰,他們依然如此的登對,不因為芽芽的外型改變而有所變化。 這樣的感情他要如何才能介入?而芽芽對自己喜歡多一點,還是對少杰多一點?他根本無法確定!但就算如此他還是想要努力一次,他……不想再錯過! 他從經(jīng)過的侍者的托盤上拿了一杯香檳,緩緩的朝向軒芽的方向走去。 「芽芽?!雇蝗槐澈髠鱽砺曇?,著實讓她嚇了好大一跳,也打斷了她腦袋里了回想。 「以翔哥?!顾D(zhuǎn)過身面對任以翔。 他將手上的香檳遞給了向軒芽,微微笑著。 向軒芽接過香檳,笑著謝過任以翔。 「跳舞嗎?」炎少杰伸出手紳士的向她邀舞。 她根本沒想到炎少杰會向自己邀舞,但……以翔哥哥要怎么辦?她握著手中的杯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此時任以翔也伸出手向她邀舞,讓她徹底傻眼。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兩個人都在邀舞,而她只有一個,是要她怎么樣啦! 而賓客都看到這如此尷尬的情形,紛紛停下舞步,看著眼前的情況。 她看了看身旁的兩個男人,抓著自己的手,泛白的指關(guān)節(jié)顯示出她有多么的緊張,而艾蜜莉也順著目光看向他們。 炎少杰瞥見了她的手,深怕她再用力,會將玻璃杯抓破,便急忙伸出手抓住她,「芽芽,別抓了!」 「我……你們不要逼我好不好?」被炎少杰這么一抓,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已經(jīng)佈滿了整個眼眶。 「芽芽,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寡咨俳苊氖?,心疼得不得了。 任以翔也看到了她的手,但為什么他總是比自己早發(fā)現(xiàn)? 而剛剛和向軒芽對話的女士也走了過來,對著她說:「女孩,你來一下,我有些話想對你說?!顾p輕的拉起了向軒芽的手,將她手上的杯子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走到了一旁的角落。 場內(nèi)的人看著尷尬化解,全部恢復(fù)成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的樣子,自然的繼續(xù)跳舞。 「您有什么事嗎?」她一臉疑惑的看著女士,不知道她要和自己說些什么。 「女孩,你剛剛為什么不做選擇呢?」她看著和自己很有緣的女孩,希望自己可以給她一些提點,希望她可以正視自己的心意…… 「我……」沒想到她會問出這種問題,讓向軒芽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別緊張,我沒有要逼問你的意思?!古枯p輕拍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我看的出來那兩個人你都很喜歡,但為什么找不出答案呢?告訴我好嗎?」 「我……我一直以為我是喜歡炎哥哥的,但我之前狠狠傷害過炎哥哥,我以為他不喜歡我了,直到我和他再次相逢,我才知道他還是喜歡我的,但我卻不敢再放手去愛,因為我怕我會再次讓他受到傷害。至于以翔哥哥,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對他有這種情感,我不是一直都把他當(dāng)成哥哥的嗎?我喜歡炎哥哥,以翔哥哥喜歡我,我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了?!瓜蜍幯空f著說著,眼眶又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女孩,別哭了,我相信你可以找到答案的,當(dāng)你的心不給你一個真正的答案時,痛就會給你解答?!古啃奶鄣哪ㄈハ蜍幯垦劢堑臏I水。 「痛?」 「當(dāng)你為了那個人心痛到不能自己的時候,就代表你很在乎他,因為你會為他心痛,人的心是誠實的,但當(dāng)心搖擺不定時,痛就是最好的答案?!拐Z畢,女士摸了摸向軒芽的頭,轉(zhuǎn)身走進(jìn)舞池,只留向軒芽一個人在原地。 而在一旁的炎少杰以及任以翔互相看著對方,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看到向軒芽緩緩的走回來,兩個人的目光才同時往那里望去。 「芽芽,你沒事吧?」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著。 她看著這兩個男人,想起女士剛剛說的話:「痛會給你解答?!苟约河謺檎l心痛? 「沒事,我很好?!顾龑χ鴥扇寺冻鎏鹛鹨恍?。 「少杰!」此時艾蜜莉從舞臺上走了下來,叫了炎少杰的名字,提了一袋東西朝他走去。 「什么事?」炎少杰轉(zhuǎn)過身來看向艾蜜莉。 「嗯……我想你也餓了,我?guī)Я它c東西來,先吃點吧!」她從紙袋中拿出一瓶保溫杯,遞給了炎少杰。 炎少杰接過她遞來的保溫杯,很自然的轉(zhuǎn)開飲用,在一旁的向軒芽心底不斷冒出nongnong的酸意,炎哥哥常喝她準(zhǔn)備的東西嗎? 任以翔沒忽略向軒芽臉上的表情,心底也和向軒芽一樣不斷冒出酸意。 炎少杰喝了一點就將保溫杯還給了艾蜜莉,而他當(dāng)然也沒忽略芽芽臉上的表情,這是不是代表他有一點希望呢? 但以翔的表情讓他感覺到有些不安,他知道以翔也喜歡芽芽,而芽芽也對他有好感,這場仗,他沒把握可以獲勝…… 突然炎少杰的手機(jī)響起,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接起電話:「喂!我炎少杰,嗯……我知道了,我等等就回去處理,明天傳資料給你?!故站€之后,炎少杰轉(zhuǎn)身對著艾蜜莉說自己要先離開,之后收尾再請她多費心,語畢,炎少杰就急忙轉(zhuǎn)身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向軒芽看著炎少杰逐漸遠(yuǎn)離的身影,腳像是固定在地板上一般,想追上去,卻又沒有勇氣,但心底有個聲音對著她說:「追上去!追上去!」有種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這種感覺隨著炎少杰的離去,愈來愈強(qiáng)烈。 「以翔哥,我出去一下。」語畢,她也隨著炎少杰出了會場。 任以翔看著她逐漸遠(yuǎn)離的背影,原來自己還是沒有那么重要…… 「你和我是同一種人呢,艾蜜莉!偏偏要自己遍體鱗傷才會知道痛,但卻還是不可抑制得愛著他們?!顾p笑了下,苦澀已經(jīng)爬滿了他的臉龐。 而艾蜜莉一樣也露出了苦澀的表情,其實她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自從和炎少杰分手后,但自己卻還是這樣癡癡的愛著他,愛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