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這輩子的最愛
宴會漸入尾聲,才剛和趙安澄講和的蔣沐雍當(dāng)然不放過送趙安澄回去的機會,可聶華鈞偏和他作對,而趙安澄竟然選擇讓聶華鈞送! 蔣沐雍的怨懟聶華鈞不是沒有看到,不過他也想個尋個樂趣,只好無視蔣沐雍的咬牙切齒。 「安澄,你怎么不給沐雍送?」車上,聶華鈞熟練地cao弄方向盤,笑問趙安澄。 「因為沒有理由。」趙安澄眼瞥窗外,淡淡開口。 「嗯?那愿意讓我送的理由是什么?」 「我給學(xué)長送是因為學(xué)長是學(xué)長、是朋友,所以我可以偶爾接受學(xué)長對我的幫助?!?/br> 「你和沐雍不是朋友嗎?」聶華鈞疑惑。雖然上次趙安澄告訴他她不是蔣沐雍的朋友,但那是誤會還沒解開,可現(xiàn)在趙安澄愿意回castle,不就代表她原諒了蔣沐雍嗎? 「應(yīng)該不是吧!」趙安澄落寞低首。 她不是生蔣沐雍的氣才說這樣的話,是因為他們對朋友的認(rèn)知有程度上的差異,她不確定蔣沐雍是否還把她當(dāng)朋友。 或許在國外待久,初知蔣沐雍身份她并不認(rèn)為和一個人來往必須講究門當(dāng)戶對,可蔣沐雍誤會她讓她明白,和他當(dāng)朋友是她高攀了。 對趙安澄來說,失去任何一個朋友都是難過的,尤其蔣沐雍在她回國后都參與她的喜悅,如今他們的相處再也無法像一般朋友一樣自然,每次想起趙安澄心里就有重重的失落感。 聶華鈞一雙黑眸嚴(yán)肅盯著前方,可嘴角卻止不住笑意。他有多久沒見過蔣沐雍的真實情緒?自從沐君走后,他們的心都像少了什么,他有蘇然陪伴,而蔣沐雍卻不只是失去姊姊的打擊,趙安澄的出現(xiàn),也許很快就能讓蔣沐雍忘記心里的傷痛。 回憶起蔣沐君,聶華鈞的嘴角慢慢收攏。 「安澄,你上次問我為什么在茱莉亞音樂學(xué)院沒唸畢業(yè),現(xiàn)在還想知道嗎?」 趙安澄疑惑,怎么聶華鈞莫名地提到這件事?可她看著聶華鈞此刻哀傷的眼神,下意識地點了頭。 蔣沐君一直是他們心里的痛,能不提起就不提起,但現(xiàn)在對著趙安澄,聶華鈞突然好想跟她分享蔣沐君的一切,他的沐君是那么美、那么動人…… 「在蘇然之前,她是我愛的女人,也是我這輩子的最愛……」 聶華鈞低沉又哀傷的聲調(diào),趙安澄聽得入迷。 他說,她在茱莉亞音樂學(xué)院主修大提琴,而他因不想和她分開,也進(jìn)入茱莉亞就讀。他們這些家庭的小孩自小學(xué)習(xí)音樂,雖他是獨子,可父母也沒逼他接管家族事業(yè),隨他的意思唸音樂學(xué)院,所以他和她幾乎沒有分開過。 在她二十二歲時被診斷出胃癌,于是他們休學(xué),她專心養(yǎng)病,而他則是全心全意地照顧著她。 聶華鈞哽咽。她是如此的活潑可愛,卻被病痛折磨到連她最喜歡的大提琴都不能拉,他無能為力,陪她走完最后的日子僅是他能做的。 故事到這里結(jié)束,趙安澄已紅了眼眶。 動人的愛情故事她不是沒有聽過,可或許是聶華鈞對蔣沐君的愛太深了,她覺得這是她聽過最美的悲劇。 即使美,也還是不想這種結(jié)局。 「學(xué)長……」趙安澄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聶華鈞吸吸鼻子,拇指抹了一把眼角的濕潤。 「都過去了,我知道她在那邊很好,至少不會再痛?!苟宜蚕嘈陪寰€在,只是用另一種形式陪在他們身邊。 「嗯?!冠w安澄用力點頭。「她一定變成天使,守護(hù)著學(xué)長?!?/br> 天使。 聶華鈞展開笑顏。他喜歡這個詞,他的沐君的確像天使。 送趙安澄到家后,聶華鈞情緒也恢復(fù),大概對她說夫人很滿意她,欣慰她沒讓他失望,一句一句感激說得趙安澄都不好意思了。 要不是有學(xué)長,她也沒辦法跟在夫人身邊學(xué)到那么多,該覺得感激的是她。 與聶華鈞道別,洗完澡上了床,她喜孜孜地笑著,不敢相信她竟還能回去castle。雖然當(dāng)初離開是她自己的選擇,但畢竟是自己殷殷期盼的工作,總還是感到可惜的。 至于和蔣沐雍的緋聞,她一直是問心無愧,不過既然她和蔣沐雍不是朋友,她想以后也不會再有機會給他造成任何困擾。 趙安澄不明她心里對此是喜是憂,無奈嘆了口氣,不愿再多想,可這眼睛才一闔上,卻被一通電話給擾了起身。 「喂,你好?!共皇撬娫挷镜奶柎a,這么晚了會是誰? 「我是蔣沐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