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神秘教主
圣手說我們要讓玉月好好休息,他會想辦法壓制著玉月的毒。我們也只好離去。 回去的時候,乾爹告訴我,明天神狐教有可能會再次挑戰(zhàn)華山或者其他大幫派,所以叮囑我千萬不要迎戰(zhàn),就算是點了我的名字也好。 我點頭回房,小黃和小橘見我心情不好,也沒有上前打擾。我只是默默地抱著小炎,在床上坐等黑夜的降臨。 夜闌人靜,我抱著小炎陪我一起遛出房間。我先放小炎出去,確認整條路也沒有人的時候,悄悄跑出客棧,在圣手的手術(shù)房門口拾起等我已久的小炎,輕輕推門而進。 里面只有玉月躺在那里,微弱的燈火映照他蒼白的臉孔,還有駭人的血漬。 我腳步沉重,一步步走到床邊,那個躺在上面一動不動的人。 我輕輕碰上他的臉,指腹一直游移到他的頸項、鎖骨、胸口,間中沾了他的血還有摸到他腫脹的傷口……加上一個個瘀痕,無一不令我悲憤交慨。 「師兄……」我小聲呼喚,但沒有人回應(yīng)。我在房內(nèi)尋找,拿起一張刀子,在指頭劃開一個口子,又把上面的血抹乾凈。 把血擠出來,滴在玉月的唇上??墒俏铱偸怯X得好像差點什么,又把血滴在身上的傷口上……呃,我不知道這樣有沒有效……或者血液會傳染什么病毒之類……雖然好不衛(wèi)生,不過……古代人應(yīng)該體質(zhì)好點的吧……應(yīng)該。 自己把傷口處理好后,我便依著床邊坐下,抱著小炎等待玉月醒來。我真不敢想像,要是我不是神狐,那玉月是不是會在幾天內(nèi)化成血水…… 「嗯……」頭上傳來輕輕的聲音。 我立即站起來,擔(dān)憂地按著正嘗試活動身體的玉月:「不要動!你要什么?」 玉月睜開眼:「小……雪?」眼里是歉疚,還有點點溫柔。 「三師兄……你終于醒來了……」我立即到一旁倒了水:「要喝嗎?」 玉月勉強地扯起個笑容:「嗯?!?/br> 我扶起他,靠在自己身上,把水送到他嘴邊。 可是水一進去,玉月便艱難地嗆了幾口,然后那口水混著血液全都噴了出去。 我驚訝地看著這個情境:「三師兄!」 「沒事,沒事……」他抹去口邊的血,大口大口地喘氣。 「這樣也叫沒事!」我掃著他的背:「你內(nèi)傷嚴重,都差點斷骨了!」我說著說著,眼眶有什么在打圈:「我最討厭你了!叫你停又不停!非要打死才罷手!」 玉月只是輕笑,柔弱俊俏的臉正面看我,那些在臉上閃耀的星星讓我快招架不住。 我撇臉,繼續(xù)邊用哭腔,邊別扭地說:「你給我好好休息!真是的!」然后我把他平放回床上,可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臉。 他溫柔地道:「我當(dāng)時……聽到小雪……在喊我……咳!那時……雖然重傷……可是……我覺得……莫名地開心……」 我擰眉,他在說什么?。克莻€m嗎?「你奇怪。」 他輕笑,可是臉上卻有點無奈:「可是……我最多只能回味多三天……」 我疑惑地問:「師兄……?」 玉月只是搖頭:「我倒下前……中的,是神狐教的銀針……真是……要多謝圣手……讓我能夠醒過來見到小雪……」 我咬了咬唇,究竟……要不要跟他說呢? 「師兄……」想提氣之時,他又繼續(xù)說話:「小雪…...既然我……命不久矣……師兄……有一個愿望,就是小雪……以后要經(jīng)常笑……師兄最喜歡……看小雪笑……」他想抬手撫我的臉,我湊近,蹭著他的手心。心里整度復(fù)雜,究竟要我怎樣說好啊…… 「師兄……」我握著他的手:「你不會化成血水的……你信我。」 「小雪,不要自欺欺人……你要懂得面對生離死別……」 我固執(zhí)地看著他,他直對上我的視線,怔住,「你要相信小雪!我不會讓你死,你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好,然后又可以跟小雪在雪地切磋武藝!」 他不信我,當(dāng)然不信……我也沒有告訴他我是神狐。他不想跟我多費唇舌,只好妥協(xié)般點頭:「好吧……一定如小雪所說的一樣?!?/br> 再看了他一會,我便轉(zhuǎn)身離開,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我潛了進來。抱著小炎,我踏雪回客棧。 可是,在客棧的門前,我遇上了他。 我和他在白雪和黑夜之間對峙,風(fēng)雪吹起我們的袍子。 「咦?華山的千金,那么空間出來走走?」他面具下的黑瞳瞇起,薄唇勾起一個笑容。 我一看見他,怒火便來:「不用你費心!」 他的烏發(fā)在月光下如瀑布瀉落在他的身后,頭上用發(fā)簪盤起了一束,真是sao包! 他還是淡定地跟我一起站著,彷彿我們相約出來一起賞月:「呵,那么晚了,姑娘還真是好火氣?!?/br> 「你的手下把我?guī)熜执虺蛇@樣,你還想我很好聲氣地跟你說話?」 「哦!那是我的手下,不是我。你要發(fā)洩,可以隨便找他們哦!」 這人還真無賴,「你的手下再怎么有個性也好,也必須要聽你這個教主的話吧!」 「哎?他們怎樣打,不是在下能控制的!」 「你少在裝。我當(dāng)時看到你跟櫻不知在說什么,然后她便使出銀針了?!?/br> 「哦!姑娘莫非有興趣聽我跟櫻姬的談情內(nèi)容?」他踏前一步。 我又退后一步:「才沒有?!刮移材樚Р?,想要快快走過他,回去睡覺。 「小憂……」經(jīng)過他時,耳邊卻飄來了一句……感覺很憂傷……我立即止住腳步,驚訝地轉(zhuǎn)過頭。 然而,他卻是一臉邪笑:「怎么了?姑娘莫非……捨不得在下?」 我怒視他,剛剛是幻覺吧!我是想小邪想得瘋了。 「??!剛剛姑娘是從圣手那邊出來的嗎?」 我無視他。 「姑娘的手指是不是傷了?今天在比賽上也不覺有??!」他的聲音里藏著弦外之音。 我立即怔住,他剛剛會不會看到什么?算了,什么都否認他也拿我沒轍:「你之前沒有留意而已?!?/br> 「那么,在下可以理解為,姑娘想在下多多留意你?」 青筋冒出!這個人真的是很爛!我繼續(xù)抬步,氣悶地走回客棧。 身后的人凝望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移開視線。眼里夾雜著失望、思念、歉疚還有更多……更多。 心里波瀾起伏。我回到房里,狠狠地摔門!小黃和小橘被我驚醒,擔(dān)憂地看著我。 「少主?這么晚了,你出去了?」 「我去看看玉月而已?!?/br> 「少主你給了解血!」小黃為少主這樣自把自為皺眉:「萬一被人知道少主的身份,那怎么辦!」 「……」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開始懷疑:「我……回來時……遇到神狐教教主……」 她們瞪大眼:「什么!」 小黃生氣地道:「那個人城府那么深!少主你這次太大意了!」 我賭氣:「我不管!玉月師兄這些天來都很照顧我。現(xiàn)在他們把玉月打到不似人形!這口氣,我一定要他們還!」 小黃立即拉著我的衣袖:「少主你瘋了!你這樣對我們天狐山和華山百利而無一害呀!」 小橘繼續(xù)補上:「要不暴露身份,要不客死異鄉(xiāng)!」 我的眼睛轉(zhuǎn)紫發(fā)亮:「這是命令?!?/br> 她們不甘地看著我,卻不得不住口。 我揮了揮手要她們回去睡覺,自己則走回床上。 我低頭蹭了蹭小炎,順它的毛:「小炎……究竟小邪在哪里?你是小邪派過來陪我的嗎?為什么他不回來……?為什么他不找我?大半年了……我有沒有在白等?究竟我還等不等下去……」抱緊小炎,我整晚在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