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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姜尚賀回頭看了一眼安宇凡雙手插在褲兜里用下巴指了指桌子:“放那里吧?!?/br> 安宇凡沒有因為他傲慢的態(tài)度而感覺到不滿,任勞任怨的把一厚摞資料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回身站在他的身后。 姜尚賀依舊擺著一副唯我獨尊的態(tài)度,嘴角帶著輕蔑的微笑看著低下頭站在他對面的鐘離,說:“好好和樊組長學(xué)學(xué),希望這個案子之后你會有所收穫,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是一個廢物,城南分局并不需要廢物,你是知道的?!?/br> 鐘離低著頭,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可以發(fā)現(xiàn)他的肩膀有一點細微的顫抖:“我……我知道了?!闭f完將頭低得更低了。 安宇凡只是冷眼看著姜尚賀對鐘離的諷刺,姜尚賀的聲音很大雖然傳不到整個重案組,但是其他離得比較近的人就像沒有聽見一樣,該處理什么處理什么,甚至沒有一個人抬頭看向這面。 羅霄看不下去了,手撐著桌面,卻沒有抬頭看他而是看向鐘離不咸不淡的說:“這似乎就是姜組長的愚笨了,他現(xiàn)在只是在做文書工作的新人,你并沒有給他去現(xiàn)場的機會,何以見得他就是一個廢物?!?/br> 被羅霄這么一嗆,姜尚賀不由瞇起眼打量這個人,然后哼了一聲:“羅霄是吧,我剛剛調(diào)查了你,紫金夜總會的幕后店主。我猜你進重案組只是一時的新鮮,”話鋒在這里一轉(zhuǎn)將矛頭指向樊沐音:“不知道你們局長怎么想的,聲色場所的店主進了重案組,不知道是給了你們城北分局多少好處才叫他這種紈絝子弟進來混日子?!?/br> 鐘離看著兩邊就要吵起來了,趕忙抬起頭,結(jié)結(jié)巴巴制止道:“組長你這么說,不太好……”只可惜沒有人搭理他。 樊沐音答的不卑不亢:“我們局長收沒收好處我是不清楚,但是你們收沒收好處恐怕全市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彪m說市民們不知道林書安的那起案子中的內(nèi)幕,但是城南分局在破獲林書安的案子之后馬上就喜遷新居這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誰還不知道這錢是誰掏的。 但就在這時,姜尚賀口袋中的手機想了,他走到稍遠的地方接起電話,沒聽清他說什么,只是他最后意味深長的看了樊沐音一眼,最后沒有打任何招呼便離開了。 安宇凡似乎是對這樣的情況習(xí)慣了,只是沖樊沐音等人鞠了一躬便也出門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去找姜尚賀去了。 剛才大氣不敢出的老劉一下子松了一口氣:“他們城南分局真是太不要臉了。”話一出口卻又想起鐘離也是城南分局的人,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對不起,我不是要說你。” 鐘離卻好似沒聽見一般,小聲的說:“可能我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的廢物?!闭f完揉了揉眼睛,抬起頭看大家:“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沒有經(jīng)驗這次案子這么大,我在這里只會給大家添麻煩?!闭f完眼眶有一點紅了,像是要哭一樣。 老劉看了之后嚇一大跳:“這么好像說哭就哭了呢。”然后一臉為難。 哪知邢岳走上前拍了拍鐘離的腦袋:“怎么會,你還什么都沒有做怎么就知道自己是一個廢物?!?/br> “臥槽,這是什么?”王曼曼激動地爆出了粗口:“為什么我好像見到了愛的光環(huán)盤旋在兩個人的頭頂?!?/br> 確實,在大家心中邢岳一直都是一個特別嚴肅不茍言笑的人,怎么會有如此溫柔的舉動。 鐘離抬頭看著邢岳,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比自己高了將近一頭,而且,貌似現(xiàn)在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但是…… 邢岳繼續(xù)道:“既然有人說你不可以,就要證明給他們,他們當初的言論是錯的。” 鐘離一下子有一點反應(yīng)不過來,因為在來到城南分局的重案組后大家全部對他都是冷冰冰的,沒有熱心的前輩,大家的交流也很少。前輩對于他這個小菜鳥只會不斷地支使他做許多打雜的事情,美其名曰這是一種鍛煉。但是城北的重案組,大家就好像是家人一樣,當他們進來有說有笑的他覺得好羨慕,很想加入到他們中間。 “我叫王曼曼?!?/br> “我叫陳寧。” “我叫劉高升?!崩蟿⒄f到這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叫羅霄?!?/br> “我叫樊沐音?!?/br> “我叫邢岳?!?/br> “歡迎和我們城北分局合作!” 鐘離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然后眼睛有一點濕潤了,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每個人都微笑地看著他。他擦了擦眼角快要流出的淚水使勁的點了一下頭:“嗯,我叫鐘離,請多指教?!?/br> 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其實姜尚賀給他們找的地方也算挺好的,雖然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而且周圍有磨砂的玻璃將里面和外部隔開,將里面形成了一個相對安靜的空間。 大家將安宇凡帶來的卷宗分好類,把白板上的照片按照比較清晰的順序排好,將城南之前寫在上面的分析擦掉,打算一切從頭開始。 鐘離皺著眉,翻看了一下桌子上厚厚的卷宗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樊沐音看在眼里,問:“怎么了?” 鐘離沒有停下翻閱的動作,繼續(xù)皺著眉說:“這些卷宗有用的很少?!闭f完拍拍手上的灰:“這些卷宗有很多是之前的沒有太大的關(guān)係,而且卷宗的順序也被打亂了?!?/br> “這樣啊?!绷_霄瞇著眼睛看向門口的方向,看樣子是在故意為他們製造麻煩,真是幼稚。 “不過好在你們不用擔心。”鐘離自信的看著大家:“雖然副組長提供的卷宗是這樣的,但是我在之前有把這個案子整理一遍,在我那里有整理過的。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話我就拿來用,也不會再費二遍事?!?/br> 樊沐音點點頭:“可以?!?/br> 鐘離前腳剛離開,陳寧就擔憂的問:“組長這樣真的好嗎?畢竟他只是一個新人。” 樊沐音搖搖頭,將桌子上的卷宗都移到窗臺上:“我覺得那孩子不錯,雖然只是一個新人,但是我相信他。就算是他整理的資料有哪一方面有疏忽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再一起探討,也不會花費太多的時間?!?/br> 鐘離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不敢怠慢有一些零亂的桌面上找前一陣整理的案情資料,這時身邊一個冷嘲熱諷的聲音響起:“呦,咱們組的小叛徒,怎么,想跟著城北分局的那幫面瓜創(chuàng)造出來一個大新聞,成為大英雄嗎?” 平常這個前輩就經(jīng)常差使鐘離去幫他打飯,倒水,復(fù)印東西,做一些細碎的小事,這些鐘離可以忍受,但是當他聽到城北分局的人被前輩說成面瓜他就覺得比自己受了委屈還難受。 “怎么不說話了啊,難道成啞巴了不成,果然和城北分局的那幫人在一起混人也變傻了?!庇X得鐘離沒有反駁那個前輩繼續(xù)酸溜溜的說:“一直都自覺不錯覺得比我們強,那當年的那個案子還不是城南分局偵破的,城北分局算什么?” 明明他們要比這里只會諷刺的人好很多,他們給他的很溫暖,憑什么要被這樣說三道四的,鐘離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資料一邊腦袋里在不停的想。 “我說,你收拾東西不會是要滾蛋吧,這樣也好。和城北分局那幫傢伙一起因為破不了案子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跑吧,像喪家犬一樣,哈哈哈哈……” 怎么可以這樣!“啪!”厚厚的資料拍在木制的辦公桌上發(fā)出很大的響聲,剛剛還在大笑的前輩楞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鐘離隨后又像馬上反應(yīng)過來似的:“你在做什么?。?!” 許多組員被吸引過來好奇地看著這里,都想湊個熱鬧。 “請你,請你不要這么說!”鐘離漲紅了臉大聲喊:“我覺得城北分局的人根本不像前輩說的那么不堪,我覺得他們很好!” “什么?”前輩質(zhì)疑了一下,隨后又撐著桌子大笑,似乎是聽見了一個多么有趣的笑話:“不要開玩笑了。你覺得城北分局很好?在他們那個樊組長上來之前是不錯,但是他們的那個新組長是真不怎么樣,小白臉一個,長得倒是秀秀氣氣。先不說案子沒破了,就連自己的組員都保護不好。你不知道,他們的那個叫邢什么的人在上次合作的案子中差點死掉了嗎?你居然覺得他們很好……” 前輩只顧著笑,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他搖了搖頭,他依舊囂張道:“怎么,你們不知道嗎?大家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不耐煩地回頭:“干什么……”卻發(fā)現(xiàn)樊沐音笑盈盈的看著他。 樊沐音輕聲說:“是嗎?原來你們一直都把破案當成是一種比賽,雖然這有悖員警的道義,但是就讓你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喪門犬?!?/br> 每一個字說的清清楚楚,剛剛還很囂張的前輩被樊沐音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場震懾住了,半天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回答。 樊沐音又看向有一點茫然的鐘離:“我覺得你還是辭職比較好,在這種風(fēng)氣不正的地方呆著實在是……”他掃視了周圍一圈用極其不屑的語氣吐出兩個字:“丟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