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風(fēng)箏【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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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這樣快步走進校門,繞過司令臺,經(jīng)過中廊,來到建筑物后頭的一塊隱密空地。 這塊空地的存在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包括我和楊祐寧,我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在一塊大石塊上發(fā)現(xiàn)了楊祐寧,他緊閉雙眼,頭微微仰起。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幕的自己,不免微微鼻酸,不過自己努力的忍住了,而后快步走到他面前。 似乎是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他睜開雙眼,凝視著自己,隨后露出微笑:「予涵,我就知道你會來?!?/br> 我凝望著那微笑,很久很久,直至眼眶泛出淚水。 我倔強的旋過身用手抹去,而后回以楊祐寧一個微笑。 「其實你不必勉強自己笑?!顾@么對我說著,也笑著。 「你不也是嗎?」我的嘴角泛起笑容,這么問著。 他沒接話,抬起他的眸對向我:「你知道我要去美國了吧?!?/br>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低下頭嚥下這句話慢慢的咀嚼著,終究還是切到了正題啊我這么想,而后也抬起頭望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那──」他開口發(fā)出了一個單音也凝視著自己,「你有沒有話想跟我說的?」 愣了愣然后我抬頭,直勾勾望向他:「還有什么好說的?難道就是跟你寒喧幾句然后再跟你說一聲再見,祝你一路順風(fēng)嗎?你別笑死人了,難道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是那么輕易能夠打發(fā)的嗎?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如你愿的,為什么你就不愿撇下你的尊嚴好好面對我呢我一直都不懂。」 聽見后他輕笑了幾聲,道:「你不必搞懂,你還記得當(dāng)初我跟你說了什么嗎?我很羨慕你,是真的一點也不假,不過現(xiàn)在我就要像你所說的和風(fēng)箏一起飛,你會瞭解不是嗎? 所以﹑就放手讓風(fēng)箏翱翔吧。」 聽見后自己的反應(yīng)是默然,而后輕輕張口嘴:「我明白了﹑我會放手然后──」我凝視著他,他臉上的笑容曾是我所熟悉的,沿著左胸膛所蔓延的疼痛讓我無法思考,也許讓風(fēng)箏盡情的飛才是最好的辦法吧,誰也沒辦法將渴望自由的風(fēng)箏拘束著,冒出這念頭后自己就開口了,我聽見自己麻木的聲音回盪在四周:「我會放風(fēng)箏自由的飛,就這樣了,我所做的決定不會改變。 還有啊,我們就這樣分手吧,再繼續(xù)這樣下去把對方困住任誰也不好受吧! 然后恭喜你,你自由了,楊祐寧,你自由了呢?!?/br> 放手﹑離開,然后瀟灑的轉(zhuǎn)身離去,楊祐寧,這不就是你要的嗎? 忍著蔓延的刺痛我瀟灑的轉(zhuǎn)身,選擇不聽他的答覆連聲再見都不說,這就是我們倆最好的散場不是嗎? 因為我不能和風(fēng)箏一同飛翔。 閉上雙眼衝過路口,隨后被堅硬的金屬物撞倒在一旁,接踵而來的疼痛和衣服的溼熱感我知道自己流血了,但我不在乎。 就算是這樣死了也好,至少自己已經(jīng)沒有牽掛了,感到有人將我一把抱起,大概是肇事者或是路人要把我?guī)メt(yī)院吧如此的想著。 隱約還聽得到徐裕程喚我名字的聲音,大概是剛才的打擊太大以致產(chǎn)生幻聽也說不定。 迷濛的睜開雙眼但四周很混亂我看不見什么,最后又閉上眼。 你自由了,然后我也﹑自由了。 就讓風(fēng)箏,自由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