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小風(fēng)暴(小秘密)
「你到底想做什么?」面前的她弱弱的說,皺起的眉宇彷彿毛毛蟲。 「沒干嘛,想知道葉玉庭怎么了嗎?」我像鬼打墻的說。 「想?!顾龍?jiān)定的說,跟剛剛受驚的她,完全不一樣,口氣還夾雜著一絲的不悅。 我卻變了主意,將放在口袋有段時(shí)間的手機(jī)抽出,而眼前她的神情,跟我預(yù)料的一樣,我不禁失笑。 「我的手機(jī)?」她狐疑的說,臉色更是驚訝許多。 「還你,可我真的想說,真是臺(tái)破手機(jī)?!刮宜崃怂@句,卻總覺得心里悶悶的。 啪。 霎時(shí),臉龐涌上一股熱騰騰的氣息,沒錯(cuò),這女的甩了我一巴掌,還打的不輕,我詫異的瞪著她,久久無法開口,她也氣憤的將手機(jī)搶回,沒想到那句話她會(huì)如此的在乎呢。 被甩了一耳光的我并不生氣,只是傻愣愣的盯著她,她的眼眶泛起淚光,卻不想被任何人看見。 「你……?」過了許久,我才吐出這簡(jiǎn)單的字詞,她卻早已淚流滿面,雖然那是無聲無息的哭泣。 「我不懂你為何說要跟我說葉玉庭的事情,也不懂你為何出現(xiàn)在我家外,更不懂你為何把我?guī)磉@,還拿著我爸送我的手機(jī)罵它是破手機(jī),夠了!你不說也罷!只是我想告訴你,」她對(duì)我哭吼,那吼聲幾乎逼近尖叫聲。 「不準(zhǔn)批評(píng)我家人送我的東西!」她像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跑了,陽光穿越傘下佇立在墳前的我,卻無法穿透進(jìn)內(nèi)心的痛楚。 心疼的癥狀無盡的折磨我,我單跪在墳前,呼吸變的緊促,彷彿身邊的空氣都像被抽走般。我滿頭大汗,一手輕壓心臟,令一手則撐在施佩恩的墓碑上。 心臟的跳動(dòng)變得不穩(wěn),像要迸出來一樣,我無法克制。 想起她的淚、她的話、她的身影,就令我像要被撕裂一樣的疼痛。 那時(shí)我才深深的體悟到,她跟張宓霓太不一樣了,我只是一直存活在張宓霓的縮影下。痛苦、懊悔的折磨自己。 我強(qiáng)忍身體的不適,走回停車場(chǎng)。心臟這時(shí)才不這么疼痛了,但呼吸還是一樣難受。 我想好好休息一會(huì),今晚噩夢(mèng)絕對(duì)會(huì)在找上我,我冷靜的面對(duì)事實(shí),不多做任何掙扎,轟轟的引擎聲頓時(shí)讓我清醒了。 我板起平常的面容,駛車離去。 在回程的路上,心的另一頭依然牽掛著倪以荷。 我在人行道上看見倪以荷癱坐在那,車緩緩的??吭谌诵械琅裕疑钗豢跉夂?,便走向她,一走進(jìn)我就清楚的聽見那顫抖的哭聲,我攬了攬倪以荷。 那時(shí),我好像了解了什么叫「心碎」那碎掉的聲音聽不見,摸不著,就像沒有知覺一般,只是覺得心里空虛的如黑洞,好像根本沒有底,就這么冷清。 她的淚水打在我的肩上,我不知道肩上到底積了多少淚水,但聽見她痛哭的嗓音,令我心中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那漣漪正在折磨我,一次又一次。 我半攙扶她坐入車內(nèi),她就像個(gè)娃娃般,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任由我隨意碰她,抱她。她的雙眼既濕潤(rùn)又紅腫。 送她離去后,內(nèi)心還是存活在一片灰暗里,任誰也帶不走,就因?yàn)槟咭院?,因?yàn)槲易詈薜呐恕?/br> 過了幾天后,我撥了通電話給葉玉庭,是想尋求和解,不是忘不掉她,更不是愛她,而是因?yàn)槟咭院?。我霎時(shí)覺得自己真是可笑,為何總忘不掉她那時(shí)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軟弱呢? 「喂?干嗎?」那口氣是憤怒的,可見真的很在意那時(shí)我所說的話。 「喂?」我平靜的說,好像根本就不像是我在與葉玉庭說話。 「不要在那邊一直喂啦,有話快說。」我聽見她高昂的嗓音中混雜些微的喜悅。 「我們,和好吧。」冷淡的字句緩緩?fù)鲁?,由話筒的這方傳給葉玉庭。 「以為能這么快就和好嗎?」葉玉庭賭氣的說,但我知道她比誰都還想和好,只是拉不下臉罷了,我使出激將法。 「哦?好吧,那算了?!拐郎?zhǔn)備掛掉電話時(shí),我聽見電話另一頭的喊叫聲,我淺淺一笑,因?yàn)榧⒎ǖ慕Y(jié)果。 「喂!喂!喂!好啦,和好就和好?!顾粣偟恼f,卻還是無可奈何我。 「是嗎?我有個(gè)想法?!刮已院?jiǎn)意賅,她則好奇的說:「什么想法?」我笑得更深邃了。 「我們,去動(dòng)物園吧,順便約一下你最好的朋友,最好姓倪?!乖趺??我說的夠明白吧?我不在乎葉玉庭會(huì)怎么想,因?yàn)槲抑挥羞@方法能在跟倪以荷見面。 「姓倪?最好的朋友?」葉玉庭思考了一下,馬上說出這熟悉的名子:「倪以荷?」 「再見?!刮覜]回答她所說的那名子,只是索性的掛斷電話。 又過了幾天,那天是禮拜五,聽說倪以荷她們學(xué)校期末考結(jié)束了,便考慮在隔天約葉玉庭出來。 「喂?」又是那尖銳的嗓音。 「明天,早上九點(diǎn),動(dòng)物園。」最后的那三個(gè)字,我特別加重語調(diào),像是再三叮嚀她般。 「好。」這次是她搶先掛斷通話內(nèi)容,我又笑了,笑容燦爛的有如冬日里的陽光。 隔天,我心情愉悅的去接了葉玉庭,便快速的往倪以荷家開去,葉玉庭吃驚的說:「你怎么知道她家?」 「我會(huì)通靈?!刮野腴_玩笑的說,臉上更是泛起燦爛的笑容。 她沉默許久,來到倪以荷家的公寓外前時(shí),她打了通電話給倪以荷。 「喂?你在哪阿,我在你家門口?!谷~玉庭用她尖銳的聲音說,連在一旁聽她說話的我都覺得有點(diǎn)吵。 「哦。那快下來吧,我跟我男朋友等很久欸。」沒過多久她又說了下一句話,這句話充滿抱怨的意味。 也在這句話說完后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