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嗨,表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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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倪以荷簽收完后,她還是傻愣愣的盯著這一束鮮花看,心里也不斷冒出某些人的面孔,她越來越納悶到底是誰送她這一束花,她默默的捧著這一束花,徐泰臣則問:「是朋友送的嗎?」 倪以荷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快遞先生既沒有說出送她花的人是誰,花束上也沒有放任何小卡片,倪以荷不自覺得將花抱得更緊了一些,她壓下電梯門前箭頭往下的那個按鈕。 倪以荷沒有回答徐泰臣的問題,徐泰臣也只是將包包調整了一下位子,就跟倪以荷說,「想到玫瑰花,我會想到許多年前,當我一個朋友要離開我們那間學校時,我送了他一束玫瑰花。」徐泰臣開始懷念起他以前的時光,倪以荷抬頭盯著徐泰臣,他的眼中好像漾起了另一種情感,很復雜。 「你跟那位朋友很好嗎?」倪以荷托起玫瑰花來看,這束玫瑰花跟一般的玫瑰花很不同,是橙色的玫瑰花,倪以荷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玫瑰花,覺得美極了,忍不住直盯著玫瑰花看,直到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她才將視線移開,而電梯里沒有半個人,讓徐泰臣開始惦念起過去。 倪以荷完全沒有參與過的過去,也讓倪以荷豎起耳朵聽徐泰臣有些粗糙的嗓音,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滄桑。 「恩,我跟那位朋友很好,他因為某一些事情所以轉學了?!剐焯┏茧S即露出一絲笑意,好像那位朋友對他來說很重要。 「什么事情?」在這密閉的空間里,倪以荷的聲音被放大了一倍,電梯也以緩慢的速度轉動著,就像他們之間所流動的氣氛一樣,微微的,慢慢的,還有玫瑰花飄來的香氣。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剐焯┏加袣鉄o力的說,神情顯得落寞,好像是因為不知朋友為何離他而去而感到沮喪、感到難過。 倪以荷聞言就沒多說什么,也因為一樓到了,當電梯停止運作時,要打開門的前幾秒,電梯還發(fā)出像門鈴一樣的叮咚聲,徐泰臣望著電梯上顯示的樓層幾秒鐘后,就惦了惦手中的包包,倪以荷覺得那些行李一定很重吧。 徐泰臣很有禮貌的先讓倪以荷踏出電梯外,倪以荷覺得濃厚的藥水味都將玫瑰的花香給掩蓋住了,讓倪以荷輕輕皺起黑眉。 徐泰馬上露出他一貫的笑容,有些興奮的跟倪以荷說:「可是我朋友他現(xiàn)在住在這個城市里,我想如果我很幸運的話,應該可以遇見他?!巩斈咭院梢宦犚娦焯┏歼@么說時,將心中的石頭放下了一些重量。 然后她也盯著徐泰臣的側臉笑了出來,徐泰臣就是一個能讓別人感受到歡樂的泉源。 當他們走到醫(yī)院門口時,倪以荷看見許久不見的姑姑還有看起來有些消瘦的母親,姑姑乾燥的手掌碰觸到她的臉頰時,她有些羞澀,可能是真的太久沒有看見姑姑了,讓她有些怕生的性格又跑出來。 姑姑只是摸著倪以荷的臉龐,心疼的說:「還好吧?怎么會發(fā)生這些事情呢……」倪以荷知道這句話也有兩個含意,不過她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像父親躺在那一座冰冷太平間的情形,母親只是無力的對姑姑笑了一下。 倪以荷知道,要是以前的母親,絕對會當場哭出來,而且是會夸張到沒有人可以阻止的地步,不過當父親進入監(jiān)獄后,她鮮少在母親的各個地方發(fā)覺母親的脆弱,就算她清楚的知道母親是一個承受不了太大打擊的人。 但在這一刻,母親故作出來的堅強,讓倪以荷看傻了眼,她覺得喉嚨很乾澀,沒有半滴口水,而打轉在眼眶的眼淚卻像要奪眶而出一樣,倪以荷盡可能在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的地步下,偷偷吸了吸鼻水,也將臉仰起。 包著玫瑰花的塑膠包裝也被她緊緊捏在手心里,包裝紙的外圈多了一層皺摺。 那天他們是搭著計程車回去的,倪以荷對計程車上的味道很反感,路程上,她都讓許多問題充滿在腦海里,她還在車上把玩她的手機,她也看見了葉玉庭傳來的簡訊,還有白南卉跟江云真的,倪以荷覺得一定是葉玉庭又大嘴巴將她出院的日期告訴白南卉跟江云真。 下了車以后,她又回到那一棟公寓前面,跟著母親還有姑姑的腳步,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那一間屬于她的房間里頭,房間燈光昏暗,只有從小小窗口透進來的路燈讓她的房間還有一點光線。 她用手抵在雙眼前,嘆了幾口氣,發(fā)現(xiàn)在過幾天就要開學時,她的心里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壓住,壓到她都喘不過氣來,她好想暫時離開這個充滿紛亂的世界里,遠離人群,逃避問題,她承認自己是膽小鬼。 當她將放在眼前的手重重的打在一旁的棉被上時,手上某些不知名的物體正微微的刺痛了她,她不耐煩的睜開眼睛,視力很好的倪以荷,馬上看見手環(huán)正套在她的手腕上,當窗口里的一絲光線照在精製的手環(huán)上時,倪以荷不禁在心底驚呼這手環(huán)細膩的裁切,還有它上面所刻的每一條凹痕,跟那一顆有些俏皮的熊頭,當她更加仔細的注視那一顆熊頭時,她好像從熊頭上面看見一句短短的英文。 她在寂靜的房間里,低聲唸出那一句耳熟的英文單字。 「forever……」倪以荷的胸口又更加悶了,可是她捨不得將手環(huán)拆掉,就任由痛從心臟漫至全身上下。 永遠……這是個多么沉重的承諾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