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決戰(zhàn)時刻
決戰(zhàn)時刻隨著時間的流逝,一步一步朝著眾人逼近。 風(fēng)凝國── 在出發(fā)扎營的前一天,李格對崇說道:「我想,這一次不會遇到紅鈴。」 崇淡淡地說道:「這么危險的地方,加上你們的存在,正常人都不會讓鈴出現(xiàn)在軍營中,更何況現(xiàn)在的鈴大概誰也不想見到?!?/br> 李格輕哼,半是開玩笑地說道:「說不定哪天你到芬德志,紅鈴因為太感動而和你相認?!?/br> 崇淡淡地瞥了李格一眼:「我不會這么做的?!?/br> 李格附和道:「是、是?!?/br> 明明很想見紅鈴,卻故意逞強。既然不想念,又何必逗留在水芳廂? 崇問道:「他們都會離開風(fēng)凝國,對吧?」 崇所說的〝他們〞,自然包括燄玥和裴飛。 「畢竟這次戰(zhàn)爭是牽動整個國家利益和主權(quán)問題,自然得由皇上親自作戰(zhàn)指揮,不過前線戰(zhàn)爭會交給芬德志?!?/br> 崇微蹙眉頭:「是嗎?」 「放心吧,芬德志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會輕易被人擊敗的?!?/br> 「嗯?!?/br> 「再說,就算被擊敗了,還有我們。」 「……」 「欸,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在說我們很不人道似的?!估罡駴]有忽略崇淡漠的眼神中起了變化:「作戰(zhàn)前線可是芬德志自己提出來的要求?!?/br> 「原來如此?!?/br> 「別看芬德志的人好像特別親切和藹,那只不過是表面形象,到了戰(zhàn)場,他們那堆人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br> 「真沒想到會有人能被你這么夸獎?!?/br> 「你能想像有人一看到敵人就開心得往前衝嗎?」 「……芬德志的人真好戰(zhàn)。」 「他們挺樂在其中的。好了,不跟你多聊了,我先去跟燄玥他們討論軍事行動?!估罡衤冻鰳O深的笑容:「既然都選擇戰(zhàn)斗了,那么順便討論如何奪取亞倚斯國的土地和主權(quán)吧?!?/br> 「……」 崇看著李格的背影,突然覺得風(fēng)凝國的人都挺狡詐的。 不過,至少這場戰(zhàn)斗,他不用太擔(dān)心了……既然燄玥他們?nèi)绱讼嘈欧业轮镜膶嵙Γ敲聪氡胤业轮镜娜瞬粫尲t鈴陷入危險。 李格走到書房,一進門便看到燄玥和裴飛討論戰(zhàn)術(shù)。 李格說道:「將一切交由芬德志應(yīng)該沒有任何問題吧。」 燄玥口氣略為冷淡地說道:「既然亞倚斯國選擇打破當(dāng)初的協(xié)議挑起戰(zhàn)爭,那么就代表對方有把握。」 李格繼續(xù)說道:「說得也是,不過據(jù)傳亞倚斯國因為長期交戰(zhàn),經(jīng)濟已經(jīng)陷入困頓了?!?/br> 燄玥淡漠的眼神凝視紙上的士兵人偶:「天齊那傢伙太cao之過急了?!?/br> 裴飛露出極深的狐貍笑容:「一即位便馬上違反和平條約,他的腦袋是不是破了洞?」 燄玥的眼神露出閃過一道深沉的光芒:「不管怎樣,不可以大意?!?/br> 至于芬德志這邊,馗瑾和凱爾斯在這一個月密集訓(xùn)練士兵,常常帶著梨待在練習(xí)場。 馗瑾對京說道:「京,到時候小公主就麻煩你了?!?/br> 「好?!?/br> 馗瑾說道:「說不定到時候也會派你支援,你也不能太大意?!?/br> 他和燄玥的看法一樣,一致認為這次挑起戰(zhàn)爭的亞倚斯國不簡單,除非有必勝的理由,否則一般國家不會挑戰(zhàn)芬德志和風(fēng)凝國。 「我知道了?!?/br> 「京,你要多費心照顧這個小傢伙了?!?/br> 凱爾斯有些粗魯?shù)厝嘀娴念^。 京笑道:「好。」 寬大的練習(xí)場吹來一股微風(fēng),吹落樹枝上的嫩葉,凱爾斯注意到一片樹葉掉落在京的頭上,他走到京的面前。 凱爾斯伸手替京拿掉頭上的樹葉:「你的頭上有落葉?!?/br> 最喜歡的人如此靠近自己,讓京忍不住臉紅:「謝、謝謝。」 凱爾斯沒有察覺到京的異狀,隨口說道:「不用客氣?!?/br> 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馗瑾忍不住搖頭直嘆氣:「木頭。」 梨那雙空洞的眼瞳映著這幕畫面:「……」 她可以感覺到內(nèi)心傳來一股失落感,隱約之中,她可以察覺到她喜歡的凱爾斯無法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馗瑾看向失落的梨:「小公主,累了嗎?」 梨的語氣帶著淡淡的疲憊:「累……」 馗瑾牽著梨的手:「那么,我們回去找白悠吧。」 梨額頭的瀏海蓋過她眼神的晦暗:「……好?!?/br> 馗瑾眼神和藹又寵溺地撫摸梨的頭,牽著她的手,默默的離開練習(xí)場,留給凱爾斯和京獨處的空間。 走在幽幽小徑,馗瑾想到隨著交戰(zhàn)的時間來臨,可能代表燄玥知道梨的身分的日子也就越近,他就感到不捨。 好不容易,他才有個小公主…… 「小公主,一直待在芬德志吧,不要離開我……」 馗瑾話還沒說完,便被凱爾斯打斷:「你少廢話?!?/br> 一看到凱爾斯硬是插在他和梨的中間,馗瑾感到非常不爽:「凱爾斯,你的腦中有沒有敬老尊賢這四個字?」 凱爾斯直接承認:「我肚子里面沒有墨水?!?/br> 馗瑾二話不說,馬上握緊拳頭,揍了他一拳。 凱爾斯火冒三丈:「喂!」 馗瑾理直氣壯地說道:「直接用拳頭跟你溝通比較快?!?/br> 「你這個傢伙……」 正當(dāng)馗瑾和凱爾斯如同昔日那般,準(zhǔn)備動手毆打?qū)Ψ綍r,傳來梨的聲音:「累?!?/br> 瞬間,熄滅兩個人的怒火。 凱爾斯放下正要揮舞的拳頭,口氣不爽地說道:「回去了!」 馗瑾瞪了凱爾斯一眼:「我是看在小公主的份上,才收手的?!?/br> 當(dāng)凱爾斯正要開口時,梨抱住他的手臂,讓凱爾斯瞬間整個傻掉,成功地讓他閉上嘴巴。 「凱爾斯,這模樣真好看?!?/br> 前方傳來醇厚又不失溫柔的男性嗓音,白悠看到凱爾斯傻掉的模樣,覺得挺經(jīng)典的。 馗瑾問道:「你怎么來了?」 白悠凝視梨,淡淡地笑:「我想說你們那么晚還沒回來,怕你們只記得訓(xùn)練,忘記梨了。」 凱爾斯低頭凝視抱著他手臂的梨,心情復(fù)雜地說道:「她實在太難讓人忽略了!」 總是以為這個女的什么都不懂,其實這小傢伙挺古靈精怪的。 沒有人發(fā)現(xiàn)一直跟隨在他們身后的京,也是凱爾斯不經(jīng)意地瞥見,才看到她傻傻地站在原地。 凱爾斯看向京:「京,你怎么在這里?」 一聽到凱爾斯的話,馗瑾和白悠忍不住搖頭直嘆氣。 想也知道是跟隨在凱爾斯的身后過來的,為什么眼前這塊木頭就是無法開竅呢? 京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吞吞吐吐,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我……」 平常冰艷卻不失禮貌的女人,一顰一笑充滿氣質(zhì),即使在殺戮的戰(zhàn)場也無法忽略她的美麗和純潔。 配上凱爾斯,實在是太委屈了點,只能說美女的眼光總是特別詭異。 凱爾斯問道:「京,太陽下山了,要不要一起去用膳?」 京握緊拳頭,臉紅得比晚霞還要紅,她鼓起勇氣說道:「凱爾斯,我想跟你一起!」 當(dāng)京紅著臉當(dāng)著所有人面前告白時,大家都愣了,梨也不由自主地抱緊凱爾斯的手臂。 凱爾斯沒有多想,對她爽朗地笑道:「哦?那我們一起走吧,一起去用膳!」 ??? 馗瑾冏了,無法理解地看著凱爾斯想道:「這傢伙到底有多白癡?再怎么遲鈍也該有個限度吧!」 白悠朝著梨的方向伸出手:「梨,我們別理他了?!?/br> 梨放開挽著凱爾斯的手臂,轉(zhuǎn)而牽向白悠的手:「……嗯?!?/br> 凱爾斯忍不住罵道:「我說你失望什么勁?」 梨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頭看他:「凱爾斯,遲鈍該有個限度。」 凱爾斯頭一次被梨斥責(zé)了,而且她依舊是那張面無表情且完全沒有任何情緒,這比破口大罵還要讓他難堪。 「喂!梨!你給我說清楚,我哪里遲鈍了?」 凱爾斯快步跟上梨的腳步,至于京也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夜幕垂降,大地一片寂靜,燄玥回到曜陽殿,看到桌上擺放的相框,那相片有紅鈴燦爛的笑顏。 燄玥拿起相框,眼中只注視著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他一次也沒有……讓她露出這樣的笑顏,一次也沒有…… 紅鈴墜落于山谷下方的河流,那天又下著大雨,他總是想著,河水那么冰冷,而一直系在他心頭的她,是不是被冰冷的河水拍打著她嬌弱的身軀? 身負重傷的她,是不是平靜地閉上眼眸,任由鮮血緩緩隨著清澈的河水流向遠方,用沉默的方式抗議他的冷血? 最近,李格從崇的口中得知,在他冷落紅鈴的那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曉得那天晚上,為什么紅鈴會喝酒,為什么會哭泣。 她,被她的母親拋棄了。 或許在她的心目中,面對拋棄她的父母下意識的認為是經(jīng)濟壓力太大等問題才會拋棄她,如此她才能假裝其實自己是被愛過的,只不過時間不對。 卻沒想到那通留言,卻戳破了紅鈴自以為的想像,讓原本搖搖欲墜的信念一夕崩塌。 彷彿所有事情接踵而來,壓得紅鈴喘不過氣,彷彿沒有邊際般的悲楚急遽地擴大,加上毒藥的侵蝕,病情才會在短短幾天內(nèi)變得如此嚴重。 燄玥凝視相片里的那抹笑顏,他笑了,笑得很酸澀。 「你的世界是不是依舊下著雨?」 偌大的寢室只有燄玥一個人的聲音孤獨地回盪著。 「但是,鈴兒,別怕,就算下雨了也別怕,你要等我,等我找到你,等我為你撐起一把傘,等我陪在你的身邊,就算雨下得再大再久,也不會離開你……」 所以,快點讓他找到她吧,別讓她孤獨地一個人,孤獨地被雨淋著,沒人為她撐傘,沒人陪在她的身邊……